（三十七）你没资格
    杭燃带着人来到了牢狱，要求对在这里看管的人进行讯问，这直接遭到了牢头的反抗……
    “你们凭什么！”牢狱中的衙役不停的呼叫着，仿佛杭燃带来的人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匪徒，而他们则是大大的良民。
    “吼什么？”杭燃低沉的嗓音压住了在场的所有胡闹的人，所有人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杭燃手上的文书，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污秽之处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到要来这里查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还有疑问吗？”杭燃看着眼前不停阻挠自己查案的人群，觉得异常可笑，越是这样努力的抵抗，那么越是说明这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没有人回答，不过在杭燃看来这些人满头的大汗说明了这其中的沟沟渠渠可是多着呢！如果真的有什么是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说的，那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掩盖这一切。
    很快杭燃就安排人把他们分开讯问，这样可以以防他们之间串供，不过……效果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他们的证词都是一致的，就像是在背书，所有人的证词可以说是滚瓜烂熟，这让杭燃觉得也许事情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
    “你们仔细的对比一下这几份口供，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杭燃把主要头目的供词单独拿了出来，这表明在审讯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说的真话，可是证词却出奇的相似，那么要通过他们的语言结构来得出谁是这里的主谋就有些难度了。
    “我们觉得，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证词描述的内容基本也是一致的……”其中一个资格比较老的官员开始批判杭燃，他对于查牢狱的事有些不满，这里本来关押的都是一些有罪之人，真不明白他们这群人在这里到底是在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你是怎么知道的？”杭燃知道在场的人对于调查和自己“站一边”的牢役感到非常不满，并且为之“伸冤”的人竟然是这坐牢之人，更是觉得不可理喻。
    “没有人吭声，那么我就理解为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是无辜的……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哪怕这些人是阶下囚，那他们也是人！”杭燃并不是不能理解在他们的意识里针对自己的同僚是不对的这一观念，可是并不说明自己的同僚里就没有坏人。
    “还有，如果觉得这项任务你们无法胜任，那么现在你就可以站出来……至于报告我会直接如实上报的。”杭燃不喜欢这些人带着有色眼镜在这里查案，除了包庇他们做不了任何事。
    资格老的那几个官员直接甩袖离开了，而有一些新进的年轻人则有些犹豫不决，并不是犹豫是不是要查这个案子，而是犹豫是不是值得为了杭燃而得罪在刑部的元老。
    “没有了吗？”杭燃看看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人，这其中有利于弊……有利的是年轻人做事有干劲，可以不辞辛苦的熬夜苦战；不利的是年轻人做事毛躁，也许会忽略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这时杭燃无比的希望齐遗能够在这里帮忙，可是韩家姐弟也没有办法放任不管，至少谢员外那边还没有停止报复的迹象。
    现在的自己还真的只能是单打独斗了，“我知道你们有难处……可是如果你们选择刑部只是为了在仕途上能够有个长远的前景，那么其他部门也是可以的，‘在其位，谋其事’总是没有错的吧，你们仔细回忆一下你们在审讯他们的时候，他们有把你们当做同僚来看待了吗？各种不屑的傲慢……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没有感觉，他们对同僚都是这样不可一世的态度，那么对于在牢房中本就处于弱势的囚犯……你们觉得他们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杭燃动情的演说成功的激起了那些人的热情。
    看来动人的演说的确可以很好的催动事业的发展……杭燃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要用老本行才能成功的进行查案……人心啊！在这个缺少诱惑的世界里竟然也是如此的不堪。
    其实牢头们的证词漏洞百出，想要一一击破并不是不可能，而是牵涉的太广了，杭燃怕他们狗急跳墙把牢狱中的所有人付之一炬，那么自己的努力完全就是在杀人。
    还是先理清楚这群人的身后到底有多少张人际关系网，这样会比较容易找到他们的弱点，杭燃看了看手中的卷宗，很清楚的意识到这几天都不要睡觉了……为什么我的命就是那么的苦！杭燃真的很想仰天长啸，吼出自己心中的烦闷，可是……这也太不理智了，杭燃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总是想一些不可能做的事情。
    经过十多天的梳理终于知道牢头们到底在做什么勾当了，“你觉得你做得天衣无缝的？”
    杭燃看着眼前满脸横肉的牢头心中有一股呕吐感，可是这件事无论这些牢头怎么隐瞒也不可能改变被曝光的事实。
    “你知道吗？那花柳巷中的小倌其实远没有这些坐牢的有滋味……我也只是顺应人的欲望而已。”牢头很不在乎的说出了杭燃所查到的事实。
    这其中牵涉的人之广是杭燃没有想到的，在朝中有很多的重臣都有参与这件事，所以这些人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不过在杭燃的想法里并不是要把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给提溜出来，而是要制止这种事的继续发生。
    “我知道，有很多大人物都来你们这里找乐子，你觉得他们会保你们的，可是你有想过他们之所以能够做到那个位子，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他们遵守承诺，而是他们足够心狠手辣……”杭燃看到牢头脸上显露出的不屑，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预先的效果，不过这也只是开头而已……
    “这样的丑事，你觉得他们会让你们有可能说出去吗？假如我放出风声……就说你们准备招供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呵呵……他们会让牢里的人一同陪葬！这不是和你的目的相反了？”牢头看着眼前稚嫩的杭燃，觉得杭燃真的很天真，在牢头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很好，可是没有想到挑起“前幕”的居然是一个嘴上无毛的黄口小儿。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我所想要预见的，不过也许我不能彻底的解救牢中的所有人，不过就以我的人脉，我相信要让你们的家人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这一点我可是有十分的把握的……”杭燃撅了一下自己的嘴，一脸自信的看着青筋暴露的牢头。
    “你混蛋！”牢头被杭燃的话语给彻底激怒了，其实牢头自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能够有一个好的经济基础，可是这是一个无底深渊，只要你陷进去了那么就只有至死方休……
    “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把这件事的中心人物给我……这件事只要你们停止了，一切我们都不会追究的……我保证。”杭燃明显的撒了谎，自己不会追究不代表朝中的人不会追究，而且在杭燃翻找卷宗的时候，在囚犯那一堆中有了不可思议的发现……这让杭燃对这个案子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