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这个傻瓜05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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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傻瓜05
    “没有时间吗?”
    LYNN神色凝重的注视着MUI,刚才她接到了一个让人扼腕痛惜的噩耗。几天前伯祖因病逝世,希望他们能够回乡下一趟参加葬礼。
    “有当然是有的。”
    刚好有啊,元旦已经请了连续五天的假,虽然那个一开始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请的带薪假。
    在决定出发日期后,他们很快打点好三天内需要用到的行李,并交代了KLY好好看家,次日踏上旅途。
    葬礼举行的时间是入棺后的第五天,也就是LYNN与MUI赶回乡下的翌日。他们当天晚上参加了守灵,MUI看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父亲,他也是上周才从另一个大城市赶回来送终的。
    母亲与父亲离婚后有着长时间的分离,不仅是因为LYNN通常呆在国外的缘故,还有父亲其实早已另立家庭,就在MUI才上小学的时候,他当时看见父亲抱着一个婴儿对自己说那是MUI的弟弟,MUI才深切体会到离婚究竟意味着什么。可是当MUI看到父母亲在亲切交谈的时候,他认为他们之间依然存在着微妙的默契。
    父亲这次也有把那边的家里人带过来,当年还是个婴儿的那个弟弟,早已经成为了高中生,他已然不认识自己,毕竟父亲一年才来看自己一次,MUI工作以后,也变得忙碌就没有再去多关心父亲那边的家庭。
    由于是大半夜才中途参加的守灵,而且还是长年累月不见的伯祖家族,所以在灵堂内守灵的大多数人MUI并不认识。再加上他们是抹黑抄着小路赶回来,MUI在牌位前上了三柱香,与LYNN留到凌晨三点后,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是亲戚们口中所说的大吉之日,众人纷纷开始吊唁,每个人都穿着低调的服饰。直系亲属则是素裳、素冠。直到出殡的时候,MUI才看清楚昨晚一路过来的景象。
    这个小镇虽然谈不上是处于穷乡僻壤之中,但是较为远离城市,路段偏僻,需要乘坐客车后还要转搭另外一个班次较少的小巴士。
    阴暗又带着雾气的天空,鼻子一闻便是潮润气息的灌入,在湿冷的冬天里,出殡之路上的每棵植物都无精打采,崎岖的小路上则是结成湿块的泥巴,让人惊讶的是这里的风景居然和记忆里面的一致,仿佛此处的时间从未流动般。
    伴着飘散于当空摇摇坠坠的纸钱,送孝中众人的低声啜泣,眼前熟悉的一样样景物晃过,MUI感觉仿佛随着时光倒转一般,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他还是不懂事的时候。
    “晃啊晃,晃啊晃……”
    带着乡里特有口音的话语,轻轻地,像唱歌一般的呢喃,把MUI背在自己已然弯了一圈的后背上,记忆中的他,就一直驼着背,以至于有了从未会去注意过为什么他会是这个模样的习惯。
    为什么呢?是什么时候变成驼背了的呢?
    年幼又不更事的MUI趴在他隆起的那里,为什么自己会呆在这个地方?大概是由于贪玩而没有力气回家,也有可能是自己胡闹般吵着要人背。
    原来,我们之间还存在着那样子的记忆。
    可是仿佛如同薄雾一般,MUI想去抓住,却怎么也无法够着。
    被一个哭肿了脸的中年男子捧着的遗像,上面是陌生的微笑黑白面庞。
    原来,这就是脑海深处对他的印象——不记得脸,无法回忆起穿着,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那是他在安慰背上的自己。
    众人小声饮泣中暗夹一些窃窃私语。
    “听说是半夜心脑血管病发,突然逝世的……”
    “明明去年还很健康,一个人可以扛着煤炭回到家里面取暖。”
    “哎呀,他怎么还用煤炭呢?”
    “因为他不愿意用别人给的暖气啊……”
    不经意的对话,很快再次淹没在人群的哭泣声中,但是却如同针刺一般,扎到了MUI的心口,那里在默默发痛。没想到真正追忆起这个其实和自己并不熟悉的伯祖,自己会变的这么哀思如潮。
    其实这是活了二十五年的MUI第一次直面死亡,即使偶尔会从新闻上看到交通疾病之类的逝世,但他从未想象过自己周围会有人去世,还是儿时曾对自己那么亲切的人。
    爷爷奶奶离去之时,自己还未出生,外婆外公尚还健在,但他们终究有一天也会到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人存在世界上的证明,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有增无减。在他们与世长眠后,有形的东西可以消除,无形的东西很多时候只会越刻越深。记忆什么的,即使因为时光的磨损而有所丧失,甚至存在欺诈,但还是会有人愿意去缅怀。
    人之所以为人不也就是有着这点和动物的根本不同吗?
    既然这样子难过,可不可以一个人活下去?没有和其他人做更多的牵扯,毕竟,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并不存在选择的权利。
    但是既然已经被养育成人,至少比一开始就出生于悲惨世界的情况要好很多了吧?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面,自己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也会像伯祖一样拖着笨重的煤炭桶,驼着背而步履蹒跚地行走吗?一步又一步,还不希望借助他人的手,顽固的活下去。
    也会因为脑袋已经跟不上而无法接受新事物,还固执已见地用着古老方法吗?
    这么说起来,好像现在自己已经有那样的倾向了呢,对年轻人的手机无法过于热衷……
    死的时候呢,又会在哪里?
    若是绝症,就会去医院,但却不会有人来探望自己。最亲爱的父母在那个时候,大概早已死去。周围的朋友们,他们已经拥有家人,那是血浓于水的关系,MUI可以预感到他们之间会慢慢疏远,只是因为他们有更加重要的保护对象。
    若周围有着受人喜爱的病者而络绎不绝的出现看访者的话,自己恐怕是要提出换房的吧?
    那个时候医生和护士一定会用一脸嫌恶的表情睥睨自己一眼,说道,要不要这么麻烦啦,都是要死的人了……
    如果是病房内只有MUI一个人,在病床上孤单到老地死去,不会给他人造成负担,不会牵扯到KLY,一个人地独活下去,为什么不呢?
    好像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啊。
    但是,
    ……
    还是不愿意,
    因为,人类就是那种,会喜欢上他人的生物。
    因为,他们害怕寂寞。
    伤心的时候希望有人陪,难过的时候渴望有人安慰,寂寞的时候盼望有一个温暖肩膀让自己靠靠;当劳累工作了一天的时候,心愿家中能够亮着一盏床头灯静静等待自己。
    可是,既然要和他人在一起相处,必然会遇到交往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它们有一些可以互相调整解决,有一部分可以容忍度过,但更加多的是无法料想的困难。
    如果说,人类因为胆怯孤单而选择群居,可是在失去了重要伙伴的那一刻,悲痛还是会袭来,但是绝大多数的人们依然选择要在一起,明知道会遭遇到丧偶的哀恸。
    这又是为什么?
    MUI觉得,一定是由于相处中带来的至上幸福远远胜于未来会不期而遇心痛,哪怕只是无言相对,内心所体会到的安心感也可以包裹全身。
    其实,这种想法也叫自私。
    没错,MUI觉得自己很自私,
    因为他希望他死的时候有人为他而流泪,
    于是他把KLY留在了身边。
    有人说,三年一个代沟,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现在自己和他之间应该有差不多两个代沟的宽吧。
    思及此处,自己的不安在慢慢被煽动,惆怅之情满溢开来。
    再加上那不可预计的死亡。
    那么实际上,自己和他究竟可以一直走下去多久呢?
    十年?五年?或者更短?
    人生,就是一场你不能够预料结果的赌局,或许在中途你就得因为缺少生命的筹码而退场。
    但是MUI不想这么早结束这个赌局,他身边明明还有一个人陪伴自己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好男人,即使,他也是个傻瓜。
    时光荏苒,倥偬岁月,任凭残酷的光阴催人们步入衰老,MUI也希望那个人能够和自己共同见证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如果是自己失去了他,会怎么样?
    两人若分开,就再也没有人会去主动接自己的公文包了吧?
    也不会有人摇着尾巴一样在床上靠上自己了吧?
    当然也不可能陪自己一起欢笑。
    胸口无以名句的情感骚动着。
    简直要溃烂。
    KLY又是怎么想的?
    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一个人在孤儿院里面呆到六岁左右,他和自己所处的世界并不一样,他的性格还存在很多缺点,也许也不能够通过时间而去改变。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原来自己是那么的爱他。
    正因为深爱着,想起吵架中的种种场景,强烈的自我厌恶感在心中犹如乌云一般翻滚。
    MUI很自私,
    他现在想立刻见到KLY,
    因为他现在还不想死,
    他也不希望对方死掉。
    纷纷扬扬的钱纸还在空中飘舞,在经过的路口,小道,树林……留下人们伤心的印迹。
    有一天,
    在这里的人们也会死去。
    但是没有关系的哦……
    因为大家还有着关爱着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恋人。
    MUI掩住已经淌泪的面容,嘴唇被他上颚的虎牙咬住,钻心的疼痛与浓浓的眷念使他不由自主紧紧握住了手心的钱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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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葬礼回来后不久,LYNN终于肯接那个摄影师的电话了,他们在约定长谈的那天后LYNN的心情开始好转。她告诉MUI自己决定和那个摄影师去新西兰办理结婚手续,并且要在那里定居。
    几天之后LYNN便去拜访摄影师那边还留在国内的父母亲戚。那个摄影师在这之前也有过来和MUI与KLY打照面,其实MUI内心对此还有很多担忧,可是他希望母亲身边能够有一个填满她精神世界的对象。这个人,不是自己可以选择,他是母亲人生中再次邂逅重要伴侣,是母亲亲自挑选而产生的答案。身为儿子,需要给予的是对母亲抉择的了解与支持。
    而KLY这方面,他在图书馆的工作一直没有停下来,连周末也搭了进去,这个状态根据他说要一直持续到四月的春假。更糟糕的是,KLY二月份还要去另外一个大城市一趟,那里有着他想要拜访的作词家。
    随后MUI了解到,其实KLY现在做的努力,也是为了上次被骗钱的事情而想出来的补救方式。既然是这样子,MUI无法将“请好好休息吧”这样的字句说出口。他知道KLY在用他的方法去明确生活的目标,在这其中没变的是,他依然是坚持着日日练歌,参加一些选唱面试。但每每都是兴致勃勃地出门,垂头丧气地归来,所以他才想要去找著名写词人来给自己一点意见。
    再加上MUI虽然想要和好,却因为性格温吞而无法直接说出口,他每次在吵架后都选择让时间慢慢抚平双方的伤口。
    对于这次降到冰点的冷战,MUI在从葬礼归来后便一直在反省自己的态度,他主动解除了一开始说的“禁欲”要求,并且默许了KLY继续练习唱歌,两人又像平常一样吃饭聊天睡觉了,只是还没有恢复到原先吵架前的模样。因为KLY并不会主动去触碰自己,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恋人”,貌似KLY依然有着心结。
    结果一晃眼,在自己没有主动道歉的情况下进入二月份,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上不下,MUI觉得这次的冷战期实在太久,他没有再碰过自己,却选择了坚持梦想。这样的话,自己是否可以去嫉妒一下他的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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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KLY发短信过来告诉自己,他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已经成功拜师,要在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虽然MUI马上回复到要好好加油,不过他总觉得,KLY离自己梦想近一步的同时,自己也在越来越远离他。
    于是这个周末MUI又是一个人,明明依然是冬天,现在却如此温暖潮湿,镜子上早已附上一层厚厚的水雾,完全看不到人影,这种现象被大家称为“南风天”,是开春的偏南暖风而引起。
    每到南风天的时候MUI都不愿意呆在房间里面,一来是室内气温比外面还要高,复合木地板上也都是水汽,走过去会留下细碎的脚印,地毯也轻而易举地被弄脏。二来是每每吸吮到这种时节特有的味道,就会变得无比感伤,记忆洪流犹如被解锁了一般可以汹涌地袭来。MUI无法承受,他无法承受以前和恋人每年在这个时候也共同闻着相同气味,熟悉的气味……
    在居民楼伫立丛中,还是存在着窄小的院子,年龄相仿的孩子们会聚集在一块,互相嬉戏玩耍。MUI喜欢坐在院落台阶上,特别是在这个容易勾起思念的时节里,一个人静静地望向不远处,这样子自己便可以让心思变得从容下来。
    近处,几个调皮的小孩正在充满水汽的后车窗上胡乱画着,一个男孩子画上了类似老鼠之类的动物,还用大大的箭头在旁边标示了什么。
    旁边的双马尾女孩不甘心地踮起脚尖用手掌一口气把图案擦掉,但她显然不够高,最上面被男孩标上的大概是她的名字,女孩子怎么也擦不掉,接着她开始尝试跳起来努力抹去。
    她身旁个高一点的男孩终于看不下去,主动帮女孩擦拭掉了文字,于是小个子的男生就挤了挤高个子的手臂,两个人相视一笑后奔去对面另一辆汽车,那里有全新的整面水汽窗户,他们一招手后,女孩子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看着这幅景象,MUI不禁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他因为孩子们天真可爱的表现内心开始泛起温暖,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在自己身旁,于是MUI落寞地垂下眼帘。
    微微张开嘴巴打了又长又细的哈欠,呼出的气体顿时遇冷凝结成一道道腾腾升起的薄雾。注视着从自己身上产生东西,MUI突然觉得人活着这件事真的很奇妙。更何况还爱上另一个人,再被那个人所爱。这是一件多么神奇又美妙的际遇,他越发的开始想念起心底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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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是新的企划,所以要去现场看一看。你明天几点的课?”
    “明天早上有一堂九点MarketingManagement的公开课。”
    KLY通过请假两周换来拜师学艺的机会,不过因为班导说休假过长,期望KLY早点回来,于是他提前了三天回家。即使只是提前半天也好,MUI看到回来的他后心情豁然开朗不少。
    “时间有点不一致呢……”
    “怎么啦?”
    抬起脸的MUI在思忖明日如何去工作场所的最佳交通方式,如果叫NICK来接自己,NICK就要起得很早,那还不如MUI自己坐地铁去。但问题是,要转乘两次,挺麻烦的。
    “嗯,没事呢,本来想叫你载我一程。”
    去年年初KLY买了一架电动车,于是便不再乘坐公车,电动车开去大学的话也只要十分钟。比较麻烦的是因为MUI家属于较为老旧的居民楼,所以没有配备停车场。KLY总是将自己的电动车停在附近一间小超市旁,再步行五分钟回家。
    “是去哪里?Concorde站吗?”
    “好啦,没事,因为那个要八点钟到,既然是九点的课,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
    MUI拍拍KLY的肩膀,他满头大汗地刚刚结束练歌。
    “我搭你!”
    “不用了,我坐公车就好了。”
    “不行,我要和你去!”
    不是载自己去,也不是带自己去,而是要和自己去吗?
    MUI冲KLY微微一笑,他觉得对方真的很像一条忠实的狗狗。
    “可以是可以,可是别到那个时候说自己起不来哦?”
    “不!绝对不会!”
    露出坚定眼神的KLY将他宝贝的歌词本揣在怀里后,迅速在手机上设定了明天的闹钟,而且一设定便是每分钟一闹,连续三次的那种。
    看着如此认真的KLY,MUI忍不住凑上自己的头,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接吻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的KLY抬头瞬间,额角“砰”地一声撞到了MUI的下巴。
    “唔!”
    “哇!你没事吧!?”
    着急的KLY丢下怀中的歌词本与手机,双手怀住MUI的肩膀,MUI则是垂下脑袋,哀叹了一句:“你这个傻瓜……”
    “哈?”
    KLY却没有听明白,毫无在意刚才话语的他将自己热乎乎的手心贴上MUI被伤害到的下巴处,怜惜般的上下轻抚。
    微睁双眼的MUI更加挨近了KLY脸庞,就在此时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协调的地方。就在KLY右边的耳垂处,有什么纯银的饰品,正在闪闪发光。
    “啊,你打耳洞了?”
    MUI伸出两只手指好奇地捏了捏他外耳轮的位置,
    “呜哇!”
    KLY小声叫了出来。
    被KLY疼痛的表情吓到,MUI迅速缩回了手。
    “很痛吗?”
    “呼~~不是啦,只是还不习惯。”
    难堪浅笑着的KLY稍微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然后搔了一下后脑勺。
    “是在那边打的么?”
    那边,指的便是KLY去拜师学艺的地方。
    “嗯,对啊……是用耳钉枪的,不过两边都各只打了一个,因为我的体质比较容易过敏啦,担心感染呢……”
    既然这样就别打啊……而且什么叫各“只”打了一个?
    MUI张开嘴的时候,犹豫了半秒钟这样,改口说道:“怎么突然想打耳洞了呢?”
    “嗯?因为其他人都有啊,那些明星们……”
    他怀着孩子一般纯真眼神注视着自己的时候,MUI真不忍心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于是他变幻出了个口型——“傻瓜”。
    “那些明星呢,耳洞都有好几个……”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扯到“傻瓜”这个词的时候,KLY总是没有看见。他此刻的心思几乎都挂在了脸旁的耳洞上了。
    “话说,感觉这两个洞打得不大对称啊,右边那个……”
    眯细眼睛,MUI打断KLY的自言自语,作出仿佛学者般神态,接着还故意对自己下的定论点了点头。
    KLY听毕立刻紧张兮兮地用手指摸向右耳廓的位置。
    “嗯,就是那个,感觉太贴近腮帮了。”
    “不会吧?!”
    大惊失色的KLY快速冲到全身镜前,瞪大了双眼在仔细查看。
    “我……开玩笑的啦!”
    MUI吐吐舌头,小声咕哝了一句,由于音量太小,专心致志研究耳洞的KLY并未察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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