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晋为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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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去探望犹渡雅,她初次遇上那种事情该是多么无助而惊慌啊,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不在她身边?
我今儿个特意挑了件桃红锻服,衣摆上有几棵金线编制的牡丹灿烂的盛开,头上别一支牡丹花尾金步摇,细细的流苏链子垂在耳边,配以绿宝石的耳环,艳丽中不失素雅干净。白芷仔细的为我匀妆涂面,梳洗完毕后镜子里出现一个面若桃花,红唇欲滴,精致淡雅的美人。等到一切准备稳妥,太监已经在外备好驾辇,我便起身移步端华宫。
到了端华宫,门口的太监报了名号后,我走进了秦月阁。秦月阁是端华宫中很好的一个住处,宽敞亮堂,内设并蒂莲池,莲池中水温终年温暖,再加上莲花品种特殊,所以一年四季都能看到开放的灿烂的并蒂莲,象征帝妃恩爱美满,这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恩宠。
雅儿半靠在床上,穿着月白色的寝衣,青丝如瀑披散在她的身前,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梨花带雨的脆弱与娇嫩。她床边已经围了不少人,皇上皇后不说,魏嘉贵妃,德妃,芳淑仪,顾婉莹,刘容华都来了。我刚进屋子就觉得暖香扑面,这是御用的沐心香,名贵的紧,一个男人爱女人,自然总想把最好的给她,更不用说,那人是天子了。
玄泽辉抬眼看了我,目光深邃平静,他应该没料到我会过来的。
我莞尔一笑,请安过后便在一旁坐下,注视着犹渡略关切的道:“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犹渡雅淡淡的看我一眼,随后视我为无物般的对着玄泽辉撒娇道:“雅儿肚子还是好饿。”
我微微尴尬,目光落在玄泽辉手上,才看见他手中端着一碗桂圆银耳芙蓉粥,色泽鲜艳好看,淡淡的清香引人食欲。
众妃也都是知道我与犹渡雅不合的,在她们眼中,犹渡雅天生善妒且报复心强,而我几次三番的折辱她,她自然早就看我不顺眼,处处给我难堪。
玄泽辉笑的很温柔,完全没有昨日震怒之时的迫人威严,他轻轻舀了一勺子清粥,在嘴边吹温,然后才细细喂进犹渡雅的小嘴里,看着犹渡雅吃的开心。
“哎哟,若是臣妾掉进水里皇上也能如此细心对待臣妾,臣妾也不枉遭罪一次了。”芳淑仪掩嘴笑道,“雅妹妹好福气啊。”
“以后再也不许你喝多了,竟然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看鱼掉进水里。”玄泽辉亲昵的刮刮犹渡雅的小鼻子,还是很后怕,“朕真想找根绳子把你拴起来,免得让朕担心。”
犹渡雅习惯性的嘟起嘴,她本来天真烂漫,这么做的时候更是可爱非凡:“是那池子不吉利!我只是看看鱼,结果就昏昏沉沉掉进去了,想喊又出不了声,过一会就没意识了。昨晚浑然不知,今天想起了真是好可怕。”
我一怔,犹渡雅在撒谎?她根本不可能起身去莲池,她早已烂醉如泥无法站立了。
可是••••••她没有理由撒谎啊,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她当时还能站起来?
“那个池子也是不吉祥,皇上昨晚已经下令把它填了,为雅嫔去灾。”皇后道,脸上是关切的笑容,显得她更加大度端庄。
“既然去了灾,那就顺便冲冲喜吧,雅儿来宫中已有二余月,也是该加封了。”玄泽辉看着雅儿道,眼中是浓浓的情谊。
众妃嫔眼中神色不一,面上只是柔柔的笑着。皇后娘娘怔了一下,旋即接过话笑道:“皇上所言极是,雅嫔貌美德芳,身姿柔软,当得起婉仪之名。”
“皇后误会了,朕要晋雅儿为贵嫔。”玄泽辉的手指轻轻抚摸犹渡雅的脸庞,眸子里有蜜糖般化不开的宠爱与着迷,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顿时让好多人花容失色。
从正五品的嫔晋升为正三品的贵嫔,连晋四级,这是很罕见的。
一时间屋子里气氛有些诡异,但是天子就是天子,他有资格把恩宠赐给任何人,皇后是深谙此理的,马上就笑着对犹渡雅道:“那就恭喜雅贵嫔了。”
屋子里顿时恭喜声连连,犹渡雅微微笑着,脸上眼中也不见欣喜。
“挑个黄道吉日晋封吧,朕喜欢看雅儿穿朝服的样子。”玄泽辉抬起犹渡雅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的吻了一下,痒痒的逗得犹渡雅笑如银铃要把手抽回去。
我在一旁看着我的雅儿成为众星捧月的宠儿,所有的妃嫔都围着她和皇上,无论心理怎么记恨她,各妃嫔面上都是笑着恭维讨好,一派和睦融洽,我就像一个多余的人在一旁看着她们的热闹与融洽,雅儿已经明显的不搭理我了,自然没人不识趣的谈到我。
皇上毕竟还是日理万机的,坐了一会便不得不去处理朝政,众妃嫔说会话后也不打扰雅嫔休息,都渐渐的散了,我一直耐心的沉默待在一边,其实雅儿与我说不说话是不要紧的,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我也很安心很开心。
“淑妃姐姐,没事儿你就告辞吧,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犹渡雅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身上,语气不咸不淡。
“本宫还有些话想与雅妹妹说。”我忍下心里的疼痛,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了昨日莲池旁雅儿对我说过的话,她说看到我对她冷漠只觉得心如刀绞,我现在似乎也感觉到相同的疼痛了,当雅儿以这样的淡漠对待我时。
犹渡雅轻挑黛眉,似乎很是不悦,但是还是命令周围的宫女下去。等到门被关上,宫女都去屋外伺候后,犹渡雅嫩葱般的手指轻轻掠了鬓角,面色有些疲惫,大病后身子还是经不起折腾的。
“你真的是自己看鱼落入莲池的么?”我开门见山的问出来,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雅儿的安危问题。
雅儿看向我,目光如炬,如刀,如冰,复杂的情愫流动在她灵动的美目中,在里面,我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失望,绝望甚至仇恨。
我惊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