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乱世烽火 第二十七回 伴游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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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旅途中,秦琼等人便和李渊及其家人结伴同行。一路上,李渊和秦琼相谈甚欢,而王伯当却始终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让本想找他说情,顺道多玩几个地方的齐国远和李如圭也老实了不少,乖乖跟在王伯当马后,默默地骑着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而另外这边,虽然子若比较喜静,但架不住有个罗士信总在身边要闹他几闹,于是在旁人看去,这一静一动的,却也十分有趣
“子若,你看这山好漂亮啊!这云白白的,就像,嗯,就像白面似的”
听到这话,一直骑着马在旁边转悠的李建成,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哼,不过是几朵云罢了,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用这么粗俗的比喻”
“又没和你说话,多事”罗士信轻视地瞥了李建成一眼,又转回头去,“子若,漂亮吧,这里很漂亮对吧”
萧槿看着罗士信强烈求表扬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恩,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
本想再说罗士信几句的李建成,只得郁闷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把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给咽了回去,连子若都说漂亮了,那这山就漂亮吧
“子若你也喜欢这里的风景?”李世民骑着马,也走了过来,“我刚打听了下,原来我们已经到了云山地界”
“这里是云山”萧槿有些感叹,“常听人说云山风云多变,此时局,如人生,今日一见,方知他人所言非虚,可惜,我们要赶路,没机会亲自登山”
“这有什么”罗士信拉拉子若的手,“你要喜欢,等我们从长安回来,我陪你去爬山”
“好”萧槿看着罗士信,满足地回拉了拉他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一种说不出的甜蜜缠绕在他们四周,让人想忽视都难。而李世民和李建成则是感受更加强烈,只不过对此,两人却是表现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李建成是恨恨地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全是狠戾,而李世民则是失落中,带着几分伤感,自己是不是还没开口,就已经失去了机会呢?强忍住心中的酸楚,李世民继续微笑着和两人交谈
“还好吗?”
“嗯?”李世民疑惑地看向萧槿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李世民咧着嘴灿烂地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了”
“这样”虽然对李世民的回答,依旧不太相信,但萧槿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我吹首曲子给大家听吧”
萧槿从腰间抽出玉笛,靠着唇边,轻轻地吹奏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飘渺而空灵,传到众人耳朵里,赶了一天路的疲惫,顿时减轻了许多,就像是冬日里的枯树,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下,开始焕发出生机
一曲完毕,大家纷纷鼓起掌来,朝众人淡淡地点了一个头,萧槿转向李世民,“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恩,谢谢”李世民激动地看向萧槿,他的意思是这首曲子是为我吹奏的吗?应该是吧。李世民在心里想着,刚刚的郁闷,也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众人继续赶路,又骑了一段时间的马,便来到了长安。秦琼等六人在谢绝了李渊让他们住成公府的邀请后,就在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下
第二天,秦琼便带着贺礼去了越王府,令他意外的是,在这里,他又碰到了成公李渊
“李大人”
“哈哈,恩公,我们又见面了”李渊朝秦琼行了一个礼,“恩公,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多年的好友,刘文靖刘大人”
“叔宝见过刘大人”
“秦兄弟不必客气”
“恩公,贺礼可送好了?”
“是啊,我已经送完礼,现在正准备回客栈”
“既然如此,那恩公,还请务必到在下府上一趟”
“这”
“恩公,你就不要推辞了”
“是啊,秦兄弟,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要客气了”
“好,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说着,便向杨素提出告辞,去了李渊的府上
三人一番闲聊后,李渊挥退下人,“恩公,你久历江湖,见识广博,你对那天交手的贼人是否还有印象?他们是何门何派?”
秦琼皱眉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记得他们中的两人,使用得并非是中土的武功,尤其是攻击李大人的那位,绝非是一般的高手,在下自问与他尚有距离,但是击伤四公子那人,武功则十分平常,但我想他的身份一定非常隐秘,要不然在我撕掉他面巾以后”
“什么!恩公你撕掉了他的面巾”李渊惊讶地看向秦琼,“那恩公还记不记得他的相貌?”
“稍微有些印象”
“太好了”刘文靖点点头,“秦兄弟,你可否把那人的相貌描述一下,我把他的样子画出来”
“当然”
依着秦琼的描述,刘文靖很快便画出了一个人的轮廓,“秦兄弟,你看可是这样”
“差不多,我觉得他的眼睛”秦琼指着画像,刚要开口,却被李渊拦了下来,“这种相貌和装扮的人,在长安随随便便都能找到上千个,你就是把他画出来,也是徒劳的,恩公,今日作画之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看着李渊的表情十分紧张,秦琼也不禁肃穆起来,“大人请放心,叔宝一定谨记大人的叮嘱,那叔宝就先行告辞了”
“恩公请”
等秦琼走后,刘文靖担忧地面对李渊,“唐公啊,看来当今太子对你是恨之入骨啊,你一定要多加防备才是”
“唉,我只有深居简出,韬光养晦,销声匿迹才是上策啊”
“你无须如此心灰,只要你能装痴拌哑,顺其所想,定能消除他的戒心”
“可我听说皇上的身体,最近是一日不如一日,万一有一天……,以太子那种阴险反复的性格,不知朝中还会有多少老臣遭殃啊”说着,李渊拿起放在案上的画像,慢慢地撕了起来
等秦琼回到客栈,子若已经等在了他的房间门外
“子若,有什么事吗?”
“秦大哥,我们今天就离开吧”
“怎么啦?你忘了,晚上还有花灯会”
子若想了想,还是决定据实以告,“秦大哥,我就直说了吧,从你的面相来看,今天有一大劫,所以晚上的花灯会,我们去不得”
“怎么会这样,我在长安并没有什么仇人,怎么会?”
萧槿严肃地摇摇头,“秦大哥,今晚不仅是你,还有王大哥,齐大哥和李大哥,你们四人,都是大凶之象”
“竟然会这样”秦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萧槿的话一向很准,他也不敢轻视,“好,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找王兄弟,让大家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可惜秦琼的劝说并没有成功,齐国远和李如圭根本不想现在就离开长安,即使秦琼将萧槿的预言告诉了他们,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双方甚至一度陷入了僵局之中
“秦兄弟,大家当初就是为了看花灯才来长安的,现在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我看这样吧,干脆我们晚上带着行李去看花灯,然后早点走就是了”
“是啊,秦大哥,我保证,我和国远不会惹事的”
“好吧”秦琼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只是大家千万要记得,万事小心,遇事能忍则忍”
“知道了,秦大哥”
“士信,晚上花灯会人多嘈杂,你一定要照顾好子若”
“你放心吧,哥”
华灯初上,城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隋文帝率领众臣,在城楼上共赏灯会,靠山王杨林亦赶来长安参加灯会。看到多年未见的小皇叔,隋文帝十分开心,拉着杨林提前回了皇宫去叙旧。
确定文帝离开后,杨广干脆脱下伪装,朝着陪同父皇一起离开的陈夫人,露出淫邪的表情,“真是看得我心猿意马啊”
“太子,有什么事啊?”宇文智及巴结地迎着杨广
“不就是那个咯”杨广指指文帝离开的方向,“你看看,明明是迎风摆柳的美人,啧啧啧,居然要陪伴行将就木的老头,真是暴殄天物啊,唉,你说,父皇都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了,现在人也老了,身体也不好了,每天睡觉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长,怎么还不肯把皇位传给我”杨广咬牙切齿地晃着头,“这破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啊”
“诶,太子别急,快了快了”宇文智及狗腿地安慰着杨广,“我看啊,皇上他老人家就是天天吃十全大补丸,也顶不住陈夫人这骚货啊,要我说,再过不了几天,这皇位肯定就是太子你的啦!”
“哼,你啊”杨广调笑着看向宇文智及,“竟然还提她,我这今晚可怎么过啊?”
“这好办”宇文智及奸笑着,在杨广耳边低声道,“太子若不嫌弃,不如今晚就到臣家里坐坐,臣这就去灯会上为太子物色几个新朋友”
“恩,不错,还不快去”杨广瞪了宇文智及一眼,“晚了可就被别人给请走了”
“臣遵命,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