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幕、久违的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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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努•莫纳坐在花坛前的长椅上晒着太阳,不自禁的将头抬起对着天空,阳光很温暖,又很明亮,稍稍带着点刺眼,仿佛看久了眼泪就会从眼眶中挤出来。在眼泪丢脸地跑出来之前,奇努•莫纳将思维和视线移回了自己所在的街道。
嘈杂又热闹的街道,没有废弃小巷的脏污和混乱。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不是单一的味道,而是混杂了各种各样的气味:植物特有的活力气息,不远处煎饼摊传来的煎饼香气、夹带着一股牛奶和蜂蜜的味道,还有飘来的水果的甜香气味……还有其他的很多气味,奇努•莫纳觉得对这样混杂的气味并不能称之为讨厌,反而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怀念感觉。
到底,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闲适的感觉呢?奇努•莫纳忍不住偏了偏头,暗自想道。
就像现在这样,可以随便找一条长椅坐着,脑海里什么都不用想,一边晒太阳,一边舒展着僵硬的身躯。犯懒的话,就往椅背上一靠,聋拉着头看一旁不知是买到了垂涎已久的美食,还是买到了心仪玩具的孩童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扑向父母温暖的怀抱;或者是看一对小情侣就在街角表演一出完整的爱情悲喜剧……这一切似乎从他接受了那个人要求帮忙守护秘宝后就离自己远去了啊。
要是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奇努•莫纳舒适的坐在长椅上享受着日光浴,然后带点无厘头地想到。
不过温暖的阳光总是不会长久,奇努•莫纳半眯着眼感受着着阳光时,一片阴影悄无声息地覆在了他的身上,奇努•莫纳带着一丝不满睁开眼睛看着挡住了自己阳光的人,来者面色不动的接受着奇努•莫纳饱含不满的眼神,而身躯也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将本应照耀在奇努莫纳身上的阳光遮得死死地。
两人对视了半晌后,奇努•莫纳移开了眼,从鼻子中哼出一记不满的声音。
站立不动的人抬脚离开了原地,回头看了奇努•莫纳一眼后,转身向着飞行站走去。
奇努•莫纳听着鞋底敲击青石板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半垂了眼帘,咬了咬牙,丢下了内心中的一丝留恋,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人离去的方向跑去,留下还残留着体温的长椅。而用不了多久,这残留的温度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
空艇候机厅里,奇努•莫纳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穿行,超大喇叭中发出的广播信息穿过嘈杂的人声进入奇努•莫纳的耳蜗——请所有即将前往莱索托共和国首都瑟罗伊的旅客前往7号港口,巨旗鱼还有3分钟就会进入港口,请旅客们尽快将往港口做好登陆飞行器的准备……
奇努•莫纳听清消息后只觉得头有点痛,7号港口,也就是说自己挤了这么半天根本是白白浪费时间,现在还要花两倍的的时间返回原路,想到这里,头好像更痛了。
好不容易重新穿过了人潮挤到7号港口,已经很久没有坐过空艇的某人再度被那些奋勇向前的乘客所震撼了。比起当年空艇刚投入使用时的惨淡状况,这样的火爆拥挤,似乎才是空艇公司想要看见的吧,虽然这一切都让奇努•莫纳有些不太适应。
夜幕在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中早已降临,在白日的阳光中被晒得温暖的长椅在一片冷寂中,阳光给予的温度以极快的速度流失。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一条长椅前,伸出了指节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留着早已不留一丝余温的椅座,寒彻冷峭的眼底流出了一抹浅淡的暖色。
罡风刮过的高空,坐在飞行器靠窗位置的奇努•莫纳透过透明的窗户冷漠地看着窗外的璀璨星汉和映在透明晶石上的自己,莱索托的首都……一种复杂的情感从眼底一划而过,快得就像是幻觉。奇努•莫纳转过头去,闭上眼,安静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