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转身过后，落雪却依然在亭子里，感受着属于冬天特有的寒冷，有一点点的想念，想着那个人。
    然而寒烟却是脸色发青的对着一扇门，轻轻地做呼气吸气的动作，身边的小桃早被她支开了，她眼底闪动的是疯狂地火焰，最深处却隐藏着胆怯。
    “姐姐。”轻轻地说，仿佛是怕打碎什么珍贵的东西，连吐出来的话语都带着颤抖。
    “……”一时竟没有人理。
    “姐姐，寒烟知道上次做错了，姐姐还是理我一下吧，姐姐，寒烟真的……”寒烟的语气仿佛是收到极大地委屈却不得不低头认错的小孩，微微带着哽咽。
    寒烟说完，里面似乎隐隐传来一声叹息，轻轻地飘散“进来吧。”
    推进门，寒烟便看到在桌子旁边慢慢喝着热茶的柳烟儿。
    “姐姐……”柳烟儿让她进来，却是不再说一句话，想来是怕上次的事情再重演一遍“上次是我错了，求姐姐不要不理我。”
    说完却两膝跪下。
    恍惚的回忆起见到寒烟的那一天，她好像也是这样的跪下，眼中盛满悲伤，绝望，和永不服输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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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公子救救我吧，我不想接客！”女孩在老鸨和打手的面前，颤抖着跪下。
    眼里盛满着悲伤，绝望和不愿屈服于现实。
    “你叫什么名字？”仅是九岁的青鸟，看着面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
    女孩看着一直没有笑过的人，声音颤抖“我……我不知道……”话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还未见过如此场面的青鸟眉头都皱了起来。只能上前轻轻环抱住女孩瘦弱还在颤抖的身子。
    “你原本叫什么名字呢？”
    “父母没有给我取过名字，在我们那女孩是不能有名字的。”女孩来自一个僻壤的地方，怕也是受尽了伤痛，吃尽了苦头。
    “我叫你寒烟。如何？”青鸟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一时连自己也愣了，随即又想到自己原本的名字，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
    “好。”女孩却是不知道的，脸上透着笑意，嘴角轻轻弯起。
    在青鸟的怀中，她感觉一份并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带着惶恐和不知道所措。
    然而，那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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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最终还是问了，柳烟儿问自己，到底能有多在意她。
    “我……”
    “说。”等了很久，寒烟就一个‘我’字，坑坑巴巴依然没说什么。
    寒烟一抖，眼泪不住落下“姐姐当真那么狠心。”
    放在桌子上的手不断地收紧“如果你是说今晚云王传你侍寝的事情，那么全府的人都知道了，不必说了。”
    寒烟瞪大眼睛，眼珠惊恐的晃荡，不安在心里不住蔓延，泪水不断落下，然而她已经察觉不到了。
    “知道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只吐出这几个字。头一阵阵的发昏，几欲昏厥，却还是固执的跪在原地上。她要她的回答！
    寒烟是一直低垂着头的，所以柳烟儿只能听到她绝望的声音，却看不到她此时可怖的脸。
    那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呼唤。
    “嗯。”一个字，寒烟感觉到什么东西很痛很痛，为什么她会感觉痛呢？因为碎掉的，是她自己身体里的。无关乎神经中枢，是一种恍惚精神感受。那么近，却那么远。
    一直将她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没想到碎的那么决绝，那么干脆，碎掉的渣滓却不愿轻松的离开，一直扎进她的全身，她痛到连呼吸都几欲停止。
    “姐姐，若我被王爷……”你还会要我吗？想说出口，却害怕拒绝，害怕她的回答是背离自己的想法。
    “你是云王的人，本应该如此。”对的，本应该的，那么为什么有个地方，却隐隐的痛呢？自己哪里又受伤了吗？是吗？
    “姐姐！你真是大笨蛋！”这是第一次，寒烟那么悲愤的冲着柳烟儿大吼大叫，仿佛是受伤的小兽，却只能悲鸣。
    柳烟儿的茶杯一时摔落在地上，碎片四处迸溅，然而却无所觉。
    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又做错了。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这个房间里，那么空旷……
    寒烟含着泪跑出去，经过落雪停留的那个花园，却是低垂着头不愿再说些什么刺激别人也刺激自己。
    落雪愣愣的看着寒烟哭泣着跑走，心却在担心柳烟儿。
    没时间去嘲讽和挖苦。
    落雪一到房里的时候，柳烟儿已经在内殿休息了，落雪却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发呆。
    这是姐姐最喜欢的茶杯，是吧？
    这是姐姐最经常拿的那个茶杯，是吧？
    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