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颜封尘 第四回 鱼雁过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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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气候倒是奇怪,分明早春已过,天气还有些阴寒。
青莞和寒初二人还在赶路。
雾气蒙蒙,赶路的速度不由的慢了下来。走了不知多久,雾气中看见远处有一渔家。青莞望了一眼还很羸弱的寒初。寒初本是习武之人,伤口本该很快愈合。却在近日受了些风寒,伤口反倒加重了。奈何青莞每隔几个时辰换一次药,也怎么不见好。
走到渔家前,迎出来的是一位老渔民。“不知姑娘有何事?”
“老人家,我女眷身受重伤,此处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几十里路,不知可否借宿一晚?”青莞客客气气地说道。
“只要姑娘不嫌老朽这屋子破烂……”
“多谢老人家。”青莞点点头,扶着寒初随老渔民进了一间草房。将寒初放在床上。揭开那纱布,才发现伤口已经化脓了。病痛中的寒初秀眉依旧皱着,看得出来,痛。
青莞需出门采一些苦蒿敷在寒初的伤口上,打开那门才发现门外早是细雨蒙蒙。于是她撑起一把桐油伞便跑了出去。
“姑娘要去何处?”老渔民对了青莞问道。
“我得去采一些苦蒿回来,劳烦老人家你看照着寒初。”说罢,便迅速跑远了。
其实这苦蒿很好采,青莞懂医,这一点自然难不倒她,但这雾气迟迟不散,直到湿透了罗裙,才采到了几株。
回到那渔家,老渔民果真用心地照看着寒初。一见到青莞,老渔民开口道:“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看这位姑娘伤得厉害,快些给她上药吧。”
青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渔民便退出了这草房。
她先是把寒初的伤口清理了,然后只能靠那苦蒿了。青莞把苦蒿放进嘴里,真苦啊。每咬一下,她便能回想起那人。苦在嘴里,痛在心里。
好歹还是把苦蒿咬碎了,青莞小心的洒在寒初的伤口上,良药虽好,却也同样痛,果然,寒初好不容易舒展的秀眉又拧在一起了。小心地弄好良久才把可算是把伤口处理好。青莞就这样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寒初似乎在做着梦,她那许久不见笑颜的脸上,可算有了笑容。梦中她梦见了宋颍川,自小他俩在同一个师门习武,不管师傅教的什么,每次他们二对打,宋颍川总是输给寒初,同门的师兄弟便时常取笑他,宋颍川也不在乎。
因此寒初如同一只高傲的白鹅,因为在师门中能赢过宋颍川的,只有她。
后来一次武斗大会上,那时宋颍川也才18岁,她也才刚过及笄之年。在一场与一位老者较量的擂台中,她败了,接替她的正好是宋颍川,她想,连她孟寒初都打不过的大师,你宋颍川还敢去挑战。结果却令在场人的武林高手意外,年方18的宋颍川战胜了武功高强的老者。擂台下,各路英雄为宋颍川叫好,宋颍川只是转过头,他说,寒初,我赢了,你高兴吗?
“你这个混蛋!原来这些年你一直故意输给我!你混蛋,宋颍川!”寒初气得发抖,是啊,原来这些年的荣耀,是别人故意给的。
宋颍川也听得她骂,随后,跳下擂台,一把拥住她。在她耳边对她说“我喜欢你小师妹,做我唯一的寒初好不。”
寒初随即双脸通红,奈何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宋颍川的怀抱。“你这个混蛋,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
……
青莞不知道寒初做着什么梦,却发现她十分开心,但突然,她的双眉又拧在一起了,就像先前那样。“阿川!你不要离开我啊!阿川!阿川……”
青莞只得摇摇头,好一个“情”字,原来不止自己这般。
想了不知道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接着便听到那老渔民说:“各位军爷,老朽几十年在这河边打渔为生,没见过你们口中的白衣女子……”
不好!青莞想到。随即将自己与寒初的衣衫交换了,然后又在窗边小声喊道:“苏绮轩!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寒初有危险。”说完,一个人影便闪了出来。
青莞讲寒初抱起来,苏绮轩接着寒初。
“你快带她走,切记,给她的伤口换药。拜托你了!”青莞此时十分镇定,交代着。
“多谢!保重!”说完,那身影便抱着寒初离开了。
两人刚一离开,门就被踹开。那为首的人环视了这屋子,青莞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气若游丝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也不多说什么,“给我抓起来,带走!”
青莞被驾着出了门,看见那老渔民,“老人家,多谢了,不必挂念我。”
“你们这是做什么!”离渔家远了,青莞才明知故问。
“抓你见我们大人!休得多言,你一个女人家也想行刺我们大人,不自量力。”为首的凶神恶煞的。
“大人?哪个大人?”青莞想到寒初的话,好色之徒,定不是什么好人。
过了好几个时辰,才到达一处府邸,为首的把青莞带到门外。“大人,人已经抓回来了。”
“好,你们下去吧。”屋里的人说着。
“是。”
良久,里面的人走了出来。看见一身白衣的青莞。胸口处还有血迹。
“青莞?!”那人似是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