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枭之翼,征之舆图 第五十八章 元景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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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男子,怀铭的神色顿时盈满寒意。冷胄轻蔑地挑起嘴角,“真是很久不见了,顾铭。”
怀铭一使力,猛然掀开冷胄指着他的长枪,冷笑起来,“特意出现在我的面前来领死吗?我可不会客气!”
闻言,冷胄嗤笑一声,长枪一舞迅猛刺来。怀铭策马闪避,不理会擦着发梢掠过的枪身,手中长枪一转,如蛟龙般向冷胄飞去,冷胄急忙回防,却不妨怀铭轻轻一挑,枪尖一改攻击轨迹自其枪身上擦过,刺破了他肩头的铠甲。
“枪法比起原来增进了不少啊。”冷胄捂着伤口后退几步,冷冷地道。
“那是自然,我不会让师父的枪法失传!”怀铭一甩枪尖的鲜血,神情凛冽。
提起幽子知,冷胄眉头一蹙,长枪再次出手,直扑怀铭。怀铭架住冷胄的枪尖,紧握长枪双手一旋,一道银亮的弧线划过,枪端直指冷胄胸膛。在冷胄的枪刃自耳边擦过之时,怀铭亦向冷胄猛然攻去。冷胄却不躲闪,手中长枪一缩,又凌厉地朝着对手的脖颈突进。怀铭见冷胄来势凶猛便将身形微偏,左肩仍被对方的枪刃擦伤。而原本指向对方胸膛的枪端却因为这一让偏移了轨道,只在冷胄手臂的铠甲上滑过。怀铭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一抖长枪再度攻去。
几个回合后二人依旧难分胜负,若海见怀铭无法脱身,便继续指挥着军队反击。两军周旋之时,城外又是鼓声大作,兵士的呐喊声比起方才更加惊天动地。
这已是今夜到达元景的第三拨军队了……冷胄微微蹙眉,放眼看去,史国的黑色军旗在夜空中显得不甚明晰,原本在城内的史军却立刻振作起来,与若风的军队两相应和,将滦军夹击。
冷胄见状,不禁忧心起城内滦军的状况。就在他分心之时,怀铭的长枪猝然穿刺而来,卷起一阵劲风。冷胄急忙以枪身横挡,不料怀铭将枪身一抖,自其枪下滑过,冷胄只能侧身躲闪,却终究为时已晚,刹那腰间掠过一阵刺痛,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抚了抚伤口,冷胄神色一敛,袭向怀铭的招式更加凌厉。突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刮至二人身前,清鸣之音倾刻回荡,一柄长剑架住冷胄的枪端,格挡在他与怀铭之间。
“若风,你终于到了。”怀铭侧头看向来者,笑容满面地道。
“你必须去指挥军队,换我来对付他。”若风说着促马行至怀铭身前,寒光一闪,剑锋如闪电般向冷胄飞去。冷胄一侧身,挡住了这一击。
“你的剑术在我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冷胄冷笑着,长枪一挺便直直杀去。若风迎着对方攻来的长枪,表情依旧冷冽严肃,稳稳接下后猛然一挑,掀开枪身,纵马上前,长剑向着冷胄劈面斩去。冷胄一愣,手中长枪一旋,也朝着若风猝然挥下。
伴随着金属刺耳的碰撞声,二人身下的骏马不禁后跃了几步。冷胄抚了抚面上的伤口,手指沾上道道鲜红。若风也轻啧一声,肩头现出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痕。
冷胄握着长枪的手微微收紧,暗自寻思如此纠缠下去并非良策。眼看若风再度攻来,他侧身闪过的同时向周围的士卒丢出一个眼神,随即打马离开,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指挥着史军的怀铭身上。但须臾,他的注意力便被怀铭身旁拼杀的若海吸引,一拍马便绝尘而去。
面对包围自己的滦兵,若风依旧镇定,长剑恍若银龙般划过,十数名兵士尚未反应,便被击倒在地。他立刻转头搜寻冷胄的身影,才发现冷胄此时正拧住若海的右手,猛然将其拽落马下。
若海的右手微微颤抖着,无论如何使力亦无法挣脱冷胄的桎梏。冷胄夺下他手中的长鞭,玩味地笑了笑,“这鞭上有毒吧?”
若海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咬着牙关,细细的汗水凝成珠状,一滴滴不断滑下。冷胄反绞着他的手臂立于其后,接过一名军士的钢刀架在他的颈部,气焰嚣张地注视着震惊的史军。若风冷冷地望着冷胄,眸中夹杂着恼怒与担忧。怀铭面上亦褪去笑容,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周围的兵卒均停止了交战,静静观察着这场变故。
“史军听着,立刻投降!否则我便取下他的人头!”冷胄凌厉的眼光扫视着军队,滦军立刻会意地散开,渐渐将史军包围。史国所有将士都沉默着,脸上写满忧虑。
“你们该怎样就怎样!不必有所顾忌!”若海深吸一口气,厉声喊道。冷胄手中刀刃微微压下,若海的脖颈霎时滑下一丝殷红。
若风一贯冷静的面容有了动摇,衣襟几乎被汗水浸湿,“若海……”
“把武器放下!”冷胄的话语中满是得意。若风和怀铭握着兵器的手掌早已濡湿,眼看冷胄的刀刃又有向下压迫的趋势,若风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中长剑。
“大哥!你别这样!”若海的声音颤抖着,冷胄略带嘲讽地笑了笑。
目光扫过若海又掠过若风,怀铭只感觉窒息般的压抑。手臂随意地一挥,他亦将长枪扔下,史军见两位主将都弃了武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放开若海,我知道你更想抓我!”怀铭眼中灌满决绝,下马上前,“让我来换他!”
若风和若海顿时错愕不已。冷胄将目光转向怀铭,不屑地笑着,“那你就过来受缚吧!”
怀铭警惕地盯着冷胄,一步步上前,若风也同时向前而去。冷胄将刀尖指向怀铭,却并未放开若海。怀铭正准备出手时,凝固的空气突然被风声划破,一支箭矢蓦然飞来,刺入冷胄锁骨下方。
一时间,所有人几乎都愣住了,放眼望去,却又寻不到射击之人。冷胄惊诧地看着那支箭,在剧烈的疼痛下减轻了手中的力道。若海猛地挣脱他的钳制,回身一掌击在他的心口,让他不由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随后,若海与怀铭迅速退回史军,拾起兵器重新号令。史军顿时呐喊起来,再度向滦军发起进攻。冷胄被左右扶着退下了阵,滦军因为大将军负伤一时军心涣散,处于下风。
打马杀向箭矢飞来的方向,怀铭一把将一名滦国侍卫拉上马背,“若空,快把这衣服脱了,小心被自己人伤到。”
“多亏这身衣服,我才能在不被滦军发现的情况下射出那一箭。”若空解开侍卫的衣服,将其扔下。
“岑煦和尹翔呢?”怀铭一边清理四周的滦兵一边问。
“我暗中引季天将他们寻到,又为了拖延时间将他拦下。”若空的笑容有了几分深意,“我告诉了他蓝予焉的事情。”
“他得知后依旧执意站在滦国那边?”怀铭疑惑地道。
“嗯,但他已经有了犹豫,因此才没有出现于战场,而是带着那二人逃走。不过没关系,从你被他擒获起,我们的离间计都实施得很顺利,尹翔的性格容不得禆将有比自己还高的战功。”
怀铭听罢笑着点了点头。若空忽然发现了什么,随后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别担心,伤口并不深。”怀铭笑眯眯地应道,“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伪装得不错。”
“你没发现左肩全部染红了吗!”若空略带责备地瞪了他一眼,“我给你包扎!”
怀铭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道:“不碍事,待取下元景再说。”
见他如此坚持,若空亦不再多言,只是随他一起驰骋于沙场,默默分担着鲜血与厮杀。
朝阳升起时,史国黑色的旗帜已插满元景城墙,在一片灿烂的霞光中迎风招展。冷胄带着残兵撤出了元景,退至其东边城池骆陵,滦国的第一道防线,就此被史军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