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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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流川枫伤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喽啰们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赤木刚宪站在村雨的尸体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对那群人说:“把他带走好好葬了,然后立刻离开这里,如若再集结犯事,休怪我手中的剑无情!”
“是是!”
一群人忍着伤痛,忙抬起渐渐变凉的尸首匆匆地从后院逃离,不多时,院外围墙处也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又很快地消失了。
“站住!”樱木花道站在一个鬼鬼祟祟试图从院墙处溜走的人。
那人猛地站住,看着樱木的眼神杀气毕现。
“啊!”那人朝着樱木猛地挥刀冲了过去。
樱木冷静地站着,直到最后一刻猛然一拳挥出,那人被打飞了出去。
“那些山贼是你叫来的吧?!横田!”
樱木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脸愤怒,那人脸上的面纱已经掉在了一旁,正是视樱木为眼中钉的包子铺老板,横田。
“哼!你个小杂种,要杀便杀!”
樱木看着他,却不动手了,站了一会儿才说:“我才不跟现在的你动手,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横田有点意外地看着樱木,随后却嗤笑出来,大声咆哮道:“野狗一样的小鬼!原则,哈哈哈,别笑死我了!樱木,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像你一样的小鬼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樱木恼了,一拳又要揍过去,被人拦住了。
洋平一只手被布带吊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正拉着樱木,说:“樱木,不要理他,官兵已经到了,他会有应得的下场的。”
洋平巧妙地隔开了樱木跟地上的横田,边说边用脚狠狠地对着横田脚心地穴道踢过去,横田顿时疼晕了过去。
樱木没有注意到这些,连横田的事情也很快抛之脑后,而是一脸焦急地拉着洋平的手,问:“洋平?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皮肉伤。”洋平宽慰着樱木。
樱木身上也受了不小的伤,脸上颜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现在这么黑,也实在是辨认不出来的。
这个时候,训话完毕的赤木刚宪也带着流川走了过来,在洋平面前站定,口中道:“公子,你……”
洋平忙挥手,制止了赤木刚宪继续说下去,迅速担心地看了一眼樱木,不过樱木很明显是想差了。
“哈哈,洋平,我就说你长得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嘛,看这个大猩猩都误会了!”
“咚!”脑袋上一阵钝痛,樱木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呜呜……疼死了……我也是个受伤的人啊!”
“你再叫我一次大猩猩试试,看我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樱木差一点就要炸毛了,只是眼睛忽然瞟过赤木手中的剑,忽然就熄火了。
见樱木这么乖,洋平忍不住有些诧异,只觉得樱木看着赤木刚宪的眼神有点诡异。难道他是想事后报复?不可能,樱木才不会想到那么远的事情。
再回到前厅,已经见不到贼人了,一众官差正安抚着受惊的少爷小姐,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樱木在那里见到了刚刚分开的高宫,野间还有大楠,总算是把最后一点担心也放回了肚子,这时候才觉得全身酸痛起来。
到了前厅,在烛火的照耀下,樱木的惨状也算是暴露在人前了,没有多说什么,就被洋平拖走,上了门口的一辆据说是安西方丈叫人停在这里的马车。
马车上,包括流川在内的五个小鬼都累了,樱木直接枕着高宫的肚子睡得正香,洋平稳稳地坐着,在打盹,野间让大楠依着他,两人也是睡熟了,而流川则是抱着剑,早就睡得不知天南地北了。
赤木刚宪精神到是很好,透过车窗望着外面不断倒退的风景,想着刚刚死去的村雨。其实两人不是很熟,只是年少的时候斗过一次剑。斗剑这种事情做起来跟比剑差不多,只是事先要多下一张战帖,但是输了的话,输掉的却是一个剑客的尊严。
那时候村雨是一个小门派里面的首席弟子,年少的赤木曾经跟着他的师傅,到那里做客,被人下了战帖。那时候赤木也年少气盛,没有手下留情,村雨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当着自己师兄弟跟师傅的面。
但是那时候的事情很快便被赤木丢进了角落,没想到再翻出来却是这样一副光景。
“哈!”
车内的寂静被打破了。
樱木忽然一条腿笔直地伸展,伸出了马车,一脚踹在了赤木的腰上,赤木望过去,那小子正流着口水睡得很熟,看来是在做梦。
“大猩猩……”睡梦中的樱木啧嘴,喃喃念了一句。
赤木觉得内伤了,拳头攥得死紧,青筋跳了又跳好不容易才忍住。被樱木一声吵醒了的洋平悄悄地掩藏起笑意,继续打盹去了。
当然,彼时的赤木刚宪是不会知道,自己因为一场剑斗,在樱木花道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回到寺庙的时候,几个小鬼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回去上药睡觉了。就只有樱木花道跟流川枫睡得死过去了一样。
本来有两个小和尚准备去叫醒二人的,被赤木刚宪眼明手快地制止了,然后就看见赤木神色古怪地背起流川,去客房歇息了。
流川身上伤不重,所以倒也没什么关系,而樱木直接被人抬着进了药房。揭开樱木的衣服之后,一直不肯睡去的几个小伙伴都倒吸着冷气,樱木浑身的青紫,看起来非常吓人。
“不用担心。樱木的伤只是看起来可怕一点,都是些皮外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安西替樱木检查了伤势之后,让围着的一群人都下去睡,高宫早就困得眼睛睁不开了,看没什么事情,大伙就准备去睡了。
“洋平,走吧,樱木没事的。”野间准备去拉洋平。
洋平一直抿着嘴巴不说话,安西见状,让其他人先走,留下的几个小和尚统统都离开了,野间三人只是多停了一会儿,也都离开了。
离开之后,三个小孩都很快躺倒在床铺上。却又都睡不着了,刚刚成为记忆的那一段杀戮,渐渐地在三人的脑海里面盘旋起来。
寂静中,大楠忽然若有所思地说:“今天后来出现的黑衣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高宫无所谓地说:“反正是来救我们的,你管他们是不是奇怪。”
大楠兀自摇头,默默地说:“我看的很清楚,砍伤洋平的人,是跳出来的黑衣人当中的一个。但是事情发生的太快,那黑衣人也很快被人杀了。但是洋平却跟我们说,他是被那群强盗砍伤的。”
高宫跟野间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爬起来看着大楠,大楠忽然又摇了摇头,说:“还是当做没听见吧,洋平不跟我们说。”
说到底都是一群小孩子,第一次面对这种生死场景,不害怕是假的,只是当时身边有个樱木,大家都奇妙地多了许多的勇气,现在回想一下,不由得都有些后怕。
再没有言语,大家都试图把刚刚的记忆全部抹去,可不知为何,记忆却越发的清晰,终于慢慢地又模糊起来,天刚要亮起之前,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再说那药房当中,为了让樱木不被药物刺激痛醒,安西点了他的昏睡穴,慢慢上着药酒,并用内力帮他化开淤青。
洋平找了个地方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昏睡的樱木。
“没想到那群死士里面竟然混入了奸细,幸好你没事。”安西头不抬,温和地说。
“嗯。”
“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了吧?”
洋平浑身忽然一颤,然后悄悄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吧?”
洋平没有受伤的手悄悄地握了握,再次点头。
安西没再说什么,把樱木身上都抹了药之后,离开了药房。
洋平看着睡熟的樱木,慢慢地也靠着墙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