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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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话,哪怕是一句也好。”微微低垂的下颚,有着明显的胡渣。搭在腿边的手上微微的泛黄。他已经有较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自己不在乎仪表,一定是抽了很多的烟,来回渡步好多趟。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指间的熏黄,身上的烟草味。多日不曾开口的自己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他的关切。
“宝——宝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还是有在关心我的,我就说我家的宝贝怎么会不要我呢?宝贝,你知道不知道,你不理我我就像是活在太阳下的鱼,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不在担心,担心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宝贝,你知不知道,那样的感觉就快要把我逼疯了,”
“是吗?与我何关呢?”你所关切的人只是那个叫做“康六月”的曼妙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会让你这样危险又痴情的男人,就是我把自己当替身的傀儡娃娃,也这样的清盘付出。
“宝,你这是说什么话?我的心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其他吗?”说着拉过君弦的手,覆在那硬邦邦的咯人疼的胸膛之上“宝——这里除了你,他还都是你,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东西。”
淡淡的嘴角,绽放淡淡的温度,没有言语。眸里男子,不会是自己的归宿。此男子,只不过是被派错的任务。即使葬生他乡,客死彼岸,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自己不会贪恋。
日子他是要跟自己耗下去,这么多天了。在这属于“康六月”的梦里,在这破房子里,自己被冠以那些乱七八糟的名称已经够久的了。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在这里,在这别人的地方寄人篱下的过活。
偷闲的时光,要是在不浮起,或许他们就当自己销匿在这世间。身上的任务远没有按照进度的完成,这大半月的时间,在这碧海蓝天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那白云的闲适,海面的鳞波。
沉溺咋自己的思量里的君弦完全不知道,身旁的秦墨将她眼里的一切都过度到自己的计算里。六月身上确实很不对劲,必定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早已熟悉各种陷阱和阴谋的人,总是能早早的问道那股子不安的味道。
海上的夜墨色倾云,许是此心映景,总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照着上次假寐的时候秦墨抱着着自己走过路面的颠簸程度和周遭环境的味道来估算的话,那辆快艇就应该是越过房子后面树林的地方。
一身暗咖色的纯棉家居服,在舒展的腰肢间,随意却刁难的角度,快速的摸出了房子。果断不错海边植物独特的味道,根据鼻息间中的浓度、范围和感知到的风的走向,按着多年的生存技能没出半小时就出了那片树林。
心中的不甘,强烈的不甘。树林的尽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路,甚至没有那辆快艇,只有那那近百米高的断崖,崖下面哪还有房前碧蓝碧蓝的海水,那是墨浓墨浓的水。
想要靠着体力游回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谈,况且是晚上有没有任何辨别方向的工具。即使按着月亮的方位来辨别方向,可这墨色倾云的夜空,她要的路在哪里,天时地利没有一点的主动权。
有的只是那来时的一条路,时间他就是一个婊子,让你感到流逝的欢愉,却又懊恼他的不近人情。
那个男人已经知道自己跑出来了吧,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已经逃出了他的梦,逃出了“康六月”的梦。
墨浓墨浓的水撞击着断崖没迸上水花,却是像花海般温温柔柔的来回的起伏。那样的温温柔柔,却又伤了君弦一刀。
一个墨浓的起,墨浓的水下面原来是墨浓的锋利如针尖麦芒,盘根错节如那老树根般的礁石。连让人游回去的机会都不给你,本以致命的礁石上的东西——那是电网,细密如牛毛。若非是过于浓黑的礁石,那在墨黑的水上还看不错那般的陷阱。
果断,每个梦的背后都是那死亡的陷阱和欺骗。
深深的不甘和屈辱瞬间淋透了君弦的心,死生的擦边球都没有让人屈服,仅仅因为秦墨的对待,便无力反抗。
这都是他亲手为六月准备的地方,在他回到帝都,再从筹备、设计和建造、完工,历经整整的十年。它空了十年,寂寞了十年————原来他妈的就是一个囚牢,一个整整等了十年的牢笼。自己本是替身,现却更是为其背负。难怪爱的这么深,爱的如此痴情,原来只不过是爱了那个“康六月”,伤了自己却不疼痒。
如果大陆是此岸,这便是彼岸——一座房子,一座城。彼岸的死城。
“康六月”的自由绽放,肆意的滋长,原来用的是自己的死守死城,舔舐寂寞。
的的确确,这样的路,是让人无路可走,只能等着死亡,而后你走天路。而这一过程便是等待,等待降临的死亡。
等,一直的等,纵使寂寞开成海,依旧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