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皇门有皇善 第八章 铁杖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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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颍川,这是一个有着传奇故事的人。
他经历过五十年的江湖腥风血雨,看过几代王朝的覆灭。铁笔阁曾数多次被占领,被围攻,被毁灭,可是如今铁笔阁还在福州。
它仍然是江湖人所仰望的阁楼。
因为铁笔阁有颍川,颍川写下的名字,都要上江湖风云榜的。颍川说过的话,都是江湖里最隐秘的事情。
此时烟城。
雾霭茫茫,人烟稀少。
天下刚刚平静,烟城虽然有铁笔阁,有喜梅庄,但是仍然寂静。
商户门窗紧闭,似乎还未从战争走出来,也许是在害怕。
官府早时就开始收税,苛政猛于虎,官府贪得无厌,日日收税,荒凉的烟城多了些腥味。
两匹黑马将要进入烟城,城前没有守卫,城内没有护卫,像是死城。
“如果不是来一趟,还真不敢相信。”皇善说道,然后下马。
景骜也下马,俩人都像是习惯一般,进城便下马,虽然这个城已经荒凉到无官府人看管了。
“善儿,马便放在城外吧。”景骜道。
“好。”皇善点头。
景骜先去将两匹马安置好,皇善观察四周的环境,静静等待。
皇善终于在城内发现一个,只不过雾太大,人太小,看不清楚,便走了过去。
走近便看清了,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杵着铁杖,喘着气,驮着身子走着。
皇善连忙去搀扶,并道:“老爷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雾这么大,你怎么走啊。”
“啊。”那老人看到皇善有点惊讶,但是没有拒绝对方的搀扶,笑了笑道:“没想到还遇见个好人,没办法,我家里人各个嫌弃老夫,只能把老夫撵出来了……”
皇善听到,不由疑惑,问道:“撵出来了?哪有谁撵自己家人的呀?”像他这种离家出走才算正常点吧。
老人看着皇善半信半疑,便笑了起来,道:“老夫骗你呢,老夫在家里地位很高,哪有让他们撵的道理。”
皇善恍然点头:“这就对了,老爷子你看起来也不像个普通人。”
老人的胡子一抖,微微激动的道:“你能看出来?”
皇善边扶着对方走,边夸道:“那是当然,我一眼就看到老爷子你身子虽驼,但是骨骼硬朗,一头鬓发虽白,但是目光炯炯,虽然拿着铁杖,但是这铁杖一看就颇为沉重。老爷子,你是世外高人吧?”
老人的老脸绽放出一朵菊花,不禁洋洋得意的道:“少年你目光独特,还算能看出老夫的一点半点。”
皇善眨眼道:“老爷子,我可跟你看玩笑呢,您别当真。”
铁仗停住了,老人的菊花脸立马凋谢成苦瓜脸,眼神倒是真变成来了目光炯炯,不过那是被气的。
“你小子是在报复老夫?”老人瞪眼问。
皇善干脆的回答:“绝对没有,其实就是想逗逗您开心。”
老人委屈的撇嘴,想了想,说道:“算了,你也不用搀着老夫了,老夫要去的地方快到了,你要是想再见老夫,就等着铁笔阁出江湖风云榜的那日吧。”
皇善奇怪的看了看他。
老人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你武功应该不差,至少轻功很好,恩,望能在铁笔宴那日能见到你。”
铁笔宴是一帮在江湖风云榜上的人,聚在一起开的宴会。
皇善谦虚道:“晚辈还是年轻点了,希望到时前辈不要失望。”
“哼。”老人颇为记刚刚的‘戏弄之仇’,看着皇善敲了敲铁杖,道:“老夫走了,不用你送。”
皇善笑着应下。
老人的脚步仍然缓慢。但是这时皇善却看出来了,这老人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一步一走,每步都恰好是那段距离。
三步一歇,每一歇恰好是那段刹那。
走了十步,那老人忽然回头,沧桑的面孔没有刚刚与皇善之间玩闹的神情。
“善儿。”此时景骜也来到皇善背后。
景骜自然看到了那位老人。
老人自然是因为景骜的出现才回的头。
“骷墨红庄金牌杀手景骜?”
“百鬼教长老青鹭火老人?”
两人同时开口。
皇善听得清楚,微微惊讶道:“原来景兄是杀手?”再扭头道:“原来老爷子真是高人?”
两人同时笑起。
青鹭火老人对皇善不免几分友好,点头道:“你这少年心性怪好的,而且和这危险至极的人物在一起,老夫倒是对你更期待一点了。”
皇善笑道:“景兄可是好人,我们是来救济烟城百姓的。”
青鹭火老人脸上闪过惊讶,然后又摇摇头道:“你让金牌杀手无目的的救济普通人?杀手景骜要来铁笔阁,要去喜梅庄,所以来了烟城,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因为他要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少年你别是被他骗了。”
皇善自然要为景骜辩解,而景骜却站在皇善旁边,直接道:“救济是事实,无目的自然也是真的,我景骜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皇善侧头看着对方,景骜笑着答道:“我昨日还说,会把那人感动得想以身相许,今日那人就忘了?”
皇善对景骜此时只是知己之心,但听着也忍不住心跳加快,笑着道:“景兄,别在前辈面前说这些。”
景骜笑意越深。
青鹭火老人当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虽惊讶但是并无厌恶或阻拦,笑道:“江湖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老夫先走一步了,望下次见到景骜你,能把这桩买卖做好。”
景骜抱拳道:“承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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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杖在身旁,百鬼青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