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篇 【144】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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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儿,娘不逼你,真的,那日是娘情绪不好说话过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只要你别闯祸,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觉得为难。”
在子语心情一落千丈时,洛嫣突然停下手里的针线活,特别和颜悦色的说了那么一段话。子语当时就怔愣了,以为自己这是幻听,睁大眼傻呆呆的那么杵着,脑子一片空白。
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洛嫣抬手摸摸他的头,又笑:“娘想开了,娘有娘的过去,你有你的人生,娘不该拿自己的过去阻碍你前进的道路,娘知道你心里在怪娘没告诉你真相,但语儿要明白,娘不是不想说,娘是真的难以启齿。”
洛嫣的表情是那么的凄美,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泛着水光的凤眸中即使哀伤也是满满的慈爱。
子语张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满心的苦涩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洛嫣轻轻搂住他,透明的液体无声无息滑落,即使伤心,这次她也想坚持把话说完:“如果你真想知道娘也愿意告诉你,但答应娘,当你知道一切后,别看不起娘好吗?”
她在害怕,怕到纤细的身子都在轻颤,但她的语气很坚定,坚定到让子语揪着心抽疼。
“娘!”紧紧回抱住矮了自己近一个头的娘亲,子语使劲摇头:“我不听了,我也说真的,我不管过去不过去,反正你是我娘我听你的,我不要当官了,我们母子想办法离开这里,天涯海角总有我们可容身之地。”如果这时候他还要去揭娘亲的陈年旧伤,那他就不是人。
疑迟,困惑,摇摆,逃避,这些懦弱的情绪统统都该丢的远远的,这个时代里他的自私可以伤害任何人,唯独娘亲不能。
管他什么王爷什么丞相什么首富,子语此时此刻满心满脑只想逃离,逃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逃到没有纷争的地方,逃到自由奔跑的地方,用自己的能力给怀里这个脆弱却又坚强的女子一片安宁,一方净土。
他是个男人,就该顶起一片天,即使这片天逢雨必漏。
“语儿……”哽咽的声音都变了调,洛嫣是欣慰的,她的儿子她一直都看在眼里,表面上的嘻嘻笑笑只不过是掩饰冷酷的面具,那烂到骨子里的性格别说雪中送炭,就是雪上加霜了他还能无情的跺上几脚。
如今能露出这么真情实意的一面,看来是真变得有人性,有感情了。
子语又收紧手臂,把人抱的更紧。
“娘,什么都别说,儿子全听你的,你要做什么儿子全都会配合你,真的。”
这次绝对是真的!子语第一次用那么认真的口气以及这么严肃的心态面对一件事,如果对方不是自己的娘亲,他肯定下不了这种决心。
他习惯了凡事以自己为中心,习惯了那些人的纵容,习惯了闯祸留给他人收拾。但是,他也明白,那些人不会护他一辈子,就算相信苍玉对他的感情是真的,他也不抱两人能在一起的希望,断袖在这个年代是天理不容的。
所以,他需要新环境新生活,需要学会独立学会认真过日子,也需要一个新的、完整的家。
想要那样的未来,离开已成了他唯一的出路。
……
许过承诺,安抚好洛嫣,子语独自游逛到子昂的院子。
子昂还没回来,子语坐在门口台阶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喜气,仿佛成亲也不是多大的事。
但是,慕府嫡子娶妻,柳家孙女出嫁,皇上特下圣旨,丞相亲自上门观礼,明眼人谁敢说这是场无关紧要的小婚礼?
就是子语心里也明白,这场原本热闹非凡的婚礼是给他闹的,也因为大家的纵容他才能那么闹,他卑鄙的利用了大家对他的宠爱,肆无忌惮的自私自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