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篇 【130】 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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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花乐,看着灰花,子语心里特别踏实。
眼见吉时快到,子语抱了个捐募箱站在门口等客人上门,上书‘入门费千两黄金,猪狗免费’,把苍玉、少轩和闻人送的宝贝全都现出来当镇妖符,耗子那是贼赃,暂时还不敢拿出来露脸。
巳时初,也就是九点,道喜的客人陆陆续续到来,只是碍于子语这个门神全都候在门口,因为音乐不对,颜色不对,慕府众人脸色也不对,所以探头探脑的一群人没敢出来说祝福语。
子语挑衅的望着众人,瞧瞧自己的杰作心里坏笑,哼哼,不给钱老子看你们谁敢进去。
闻人易那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悠悠走来,这厮对于眼前的阵仗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端着死人脸走到子语面前,看也不看就掏出一叠银票塞进箱子里。
子语瞪大眼睛,心里直呼,特么的这小子还是个有钱人啊!肯定是贪官,老子回头去举报你。
不过他可不相信这里所有人都是有钱人,就算有钱也没人愿意花个千两黄金为喝个喜酒,除非脑子里塞大便了。
闻人易往里走了两步,在子语惊讶的目光下忽然又退了回来,用他那独特的调调提议道:“我建议你把门口的炭火换成油火。”
伸长脖子看看他身侧的铁盆,子语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立即扯着嗓门指使家丁:“来人呢!给老子往这火盆里倒油,火苗没窜到一米以上你们全都给老子滚蛋!”
“是!”
家丁们听从领导指示,毫不犹豫的滚去完成任务。
闻人易头也不回的往府里走,子语继续在原地跟越聚越多的宾客们大眼瞪小眼。
慕老爷大冷天的脑门冒汗,领着大群家仆往门口搬凳椅,端茶水,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巳时中,鞭炮声响过,新娘的轿子由四名大汉抬到慕府门口稳稳落下,大紫大红像只花鸡的媒婆甩着手帕恶心巴拉的要新郎官射箭迎人,子昂笑笑表示没有问题,他站在轿门不远处举起弓搭上箭,动作帅气又利落。
只是那箭尾上被子语系了绳子,箭射出去后硬给他拽偏了。
抿着唇绷着脸,子语倔强的瞪着子昂,心里闷着火,就是不让你们称心如意,就是要捣乱,有本事你把老子劈了。
子昂忽略他,放下弓箭面无表情的去抱新娘子。
慕子昂,你有种!子语牙齿撞的吱吱响,这时候谁要是给他一条鳄鱼,他也能吃了它。
子昂把新娘子抱下轿子,面对一米多高的火盆,他依然能轻松跨过去。
看着子昂那不回头的背影,子语的心瞬间沉入湖底,冷的失了温度。
——子昂,你真能忍心看我伤心嘛?
子语丢下手里的箱子蹲在地上慢慢呼吸,胸口很痛,喘息困难的痛,看子昂抱那个女人时的痛,子昂无视他的痛,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痛,痛的他好想像个孩子那般放声大哭。
——子昂,你要娶她,你竟然要娶她!那我怎么办?至今以来我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难道都是笑话嘛?
早知如此,他不会任性,他会躲得远远的,始终保持子昂疼他爱他的记忆。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会留在京城,他会请旨陪着小霸王奔赴战场,从此远走他乡,让子昂惦记他一辈子。
早知如此,何苦让他明白,子昂要的已经是一个男人向权利攀爬的阶梯,而不是他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子昂,我的心是空的,我没有归属感,我曾经努力逃避这个世界,是你把我从那个角落里带出来,靠着你的肩膀走到现在,是我让你感到疲累了嘛?所以要弃我而去了嘛?
子昂……
捂住心口,忍着泪水,子语难受的不想动。
他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窝囊,可是习惯很可怕,才十几年的时间他那颗坚硬的心就给吞噬了大半,陌生的世界让他学会了依赖,学会了茫然,这些都是他曾经不会的,也是不能拥有的……
——木头,这样的我让你看到了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闻人易悄无声息的站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无助忧伤的模样,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出现了轻微的涟漪。
——没心没肺的慕子语,一直以来多么自信活力的一个人……你到底在追求什么?为什么我看不懂你。
俯下身把人扶起来,闻人易轻声道:“心里不痛快了?”
子语没有反抗,顺从的站起来,焉不拉几道:“心痛。”
不太会安慰人,也不想安慰他,闻人易淡然道:“痛过就会好,忍忍。”
子语不敢抬头,使劲的眨着眼睛,压着嗓子困难的吐出两个带鼻音的字:“想哭。”
闻人易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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