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今天是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没想的见了这么多事，又将胃病熬得犯了，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见着时间还早，也睡不着，林默在桌子上抽了本和行李一起带过来的书看了起来。
    书有些旧了，页面还有些泛黄。这是他养父留下来的，以前没多注意。养父死后清理遗物的时候真巧发现了，也就做留下来随身带着做了纪念。本以为不过是些趣味的书籍，现在看来，却真真别有一番韵味。
    他这屋子和其它下人的屋子隔得远，因为太小，显得拥挤，意外得还得了间院子，倒是比其他屋子幽静不少。夜里大家都睡下了，开着电灯也不会扰着别人，这是林默最满意的地方。以前生活的习惯了，夜间太早睡不下，现在倒好，生活真是平静了不少了。
    翻了小半本，林默觉得乏了，关了灯躺下睡了。第二天蒙蒙亮，林默惺忪着眼看了看窗外，知是该起身了，可就是不太想动，大抵是因为昨夜睡得晚了。在床上赖了半刻钟，想着昨天梁北繁让他别迟到了，最终只得不爽地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来到书房的时候，梁北繁竟意外地已经在那等着了。见他才来，有些不悦：“你属猪么？这么晚。”
    林默在一旁站了，假装没听懂他说的话，正经地回嘴道：“我不属猪，少爷您记错了。”
    “谁说我记了？”梁北繁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少爷哪会费神记这种小事。”林默敷衍地应付道。
    梁北繁一时语塞，总觉得有些不爽，但林默是顺着他话说的，所以他终究没能想出来到底是哪里觉得不爽。
    那里不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很冲的口气：“去，自己搬个小凳子来坐在旁边。”
    林默看了看桌旁摆着的明显是空着的洋沙发，再瞅了瞅房间里唯一的放在门边的小矮凳，微叹了一口气，搬了那凳子来坐下了。
    颜成进屋的时候，看着坐在梁北繁旁边一丈远，脑袋刚好和书桌齐高的林默，不觉有些惊奇。
    “李兄怎么坐在这？”
    林默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回答道：“少爷说我站着太累了。”
    颜成将目光转向梁北繁，只见梁北繁事不关己地翘着腿正看着手中的闲书。颜成又回头看了看林默身下那不及两寸高的小凳子，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将道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一堂课完毕。林默费力地僵着腿站起来，忍不住抖了抖。
    “小心，别给摔了。”梁北繁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林默刚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了，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着他慢悠悠地接着说道：“万一磕坏了我家地面你可赔不起。”
    林默气急，径自转身去往外走。
    咚咚咚！
    磕桌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默咬咬牙，又转身走了回去。来到颜成旁边，笑得温文尔雅地道：“先生请。”
    妹的，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他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但见一旁站着的颜成，他也不太好意思表现得太激动，只得摆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搞得颜成觉得莫名其妙。
    然而打开门，他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