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1章 狼青獒的初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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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猝不及防被谢小獒血口喷的狼狈,恼羞成怒之下扬起短棍往谢小獒头上劈,本以为两边都被同事架住的谢小獒躲不开,谁料这狗犊子蓄力一蹬,两腿从半空缠住他举着短棍的手,接着扭麻花似的一扭,力道之大直接把他肱骨和尺骨的关节韧带从中扯断。
“啊啊啊!”
保镖满头大汗的惨叫声竟然盖不过谢小獒慢慢吞吞的絮语声:“不是让我跪下么,你要是好好说让我跪,我当然会跪,三跪九叩都没问题,可你为什么非得打断我的腿,逼我跪啊?”
谢小獒说着原地一个大回转,轻松挣出左右两个保镖的禁锢,再弓起背,展开右臂像是蜻蜓点水样在右手边的保镖身上一抖一弹,一招宗鹤拳把人震的喉头一腥,跌跌撞撞往后退出几步,谢小獒同时把左手边的保镖铲倒在地,右手探成鹰爪状捏向他的髌骨,清脆的碎裂声后,谢小獒口中仍然是轻声道:“我的腿是那么好打断的么,一个两个的都动它们的心思?”
谢小獒原本并不想还手,虽然还手一定能赢,毕竟他是打黑拳的好手,而对方只是食人俸禄的保镖,这是野生的狼青獒和家犬的区别,谢小獒就算左手半废也不至于折在家犬手里,但是打狗的看主人,那泼皮女人后台一定硬,他一动手就等于告罪了个不好惹的人。
更要紧的,这份工作可是他对殷无定拍过胸口说‘拿命保住’的,他哪能肆无忌惮。
于是谢小獒仗着抗击打能力强,硬是在四人八拳中撑了很久,直到一个保镖得寸进尺的想一棍子打断他的腿。
谢小獒这人忍气吞声的能耐好,所以与之相应的,被戳中痛处后那反弹劲儿也惊世骇俗,而谢小獒的痛处就是几年前被澹台闻道打断过腿,虽然后来长好了,但‘打断腿’这个举动成了谢小獒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像是小时候被鬼吓过的孩子,往后见了黑夜树影都深恶痛绝。
“虽然我小学没毕业,但也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你们四个人,八条腿,一条没跑了,我统统给你们打断。”谢小獒呲了呲牙。
谢小獒说这话时地上已经横了俩,还有一个靠着墙歇气,剩下的一个正目瞪口呆这风水轮流转的也太快。
一直袖手在一边旁观的贺红缨再没眼力劲儿也看出来了,她带的四个保镖就不够谢小獒糟蹋的,她再没点表示,四个一会儿前还能耀武扬威的大男人当机立断就要变成四个满地打滚的废人了,于是高声叫道:“你给我住手!”
“啊?”
谢小獒闻声往贺红缨的方向看去,刚刚挨揍时左眼被哪个保镖阴毒的抓了一下,现在眼皮肿的睁不开了,谢小獒就凑合着睁一眼闭一眼的看着贺红缨,诧异道:“小姐,我不是你的人,你既然没给我发工资,怎么能这么差遣我呢,太厚脸皮了吧。”
谢小獒说话语调憨厚,却气的贺红缨满脸通红。
见贺红缨不说话了,谢小獒捡起地上的短棍,一步一步的走向还站着的保镖,那保镖心知肚明和谢小獒的差距,但还是背水一战的拉开了防御的架势,谢小獒不为所动的错开左右脚疾速欺上三步,身一倾一招饿虎翻山把人掀倒在地,两脚稳稳落地的同时上身横兀在保镖身上,右手一抬作势要把手中的短棍砍上他的小腿腓骨。
“住手!”
又是一声短促的喊停声,不过不是贺红缨厚着脸皮又喊了一次,而是出自见势不妙,匆匆赶来的韩相仪之口。
韩相仪给谢小獒发工资了,能差遣谢小獒,于是谢小獒乖乖停下手,坐在保镖身上抬着睁不开的左眼看着面色有些白的总经理大人,有些阴阳怪气的道:“韩经理日理万机,却比保卫科的人还先赶到现场,真是劳模啊。”
到了这份儿上,谢小獒再看不出不是保卫科的人不闻讯赶来,而是一早就给了他双小鞋穿的韩相仪从中作梗,谢小獒就不是狗犊子,而是猪崽子了。
韩相仪听出谢小獒的冷嘲热讽,脸上却仍不动声色,这就是韩相仪和贺红缨的区别,一个是泼妇,能仗势欺人也能无理取闹,脸皮却其实薄的很,被人讥诮几句就容易羞恼,而另一个是小人,阴损的事儿干的心安理得再顺理成章,什么‘阴险’啊‘暗贱’啊对他来说那是褒义词。
韩相仪亲自把被谢小獒当人皮沙发的保镖扶起来,温声和气的慰问几句,然后吩咐随之赶来的保安们把受伤的人送去医院,接着走到贺红缨面前道:“我是会所的经理韩相仪,请问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我是贺红缨,加贝贺,白马红缨的红缨。”贺红缨回答时两眼看着逐一被抬出去的保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墨镜。
“贺小姐。”
韩相仪边说边把贺红缨领出走廊,带到附近一个会客室,亲自为贺红缨泡了一杯茶,这才徐徐道:“贺小姐,您和我们工作人员发生的冲突,我在监控录像里看的一清二楚,我们会所安了拾音器,所以现场的声音我也听到了。”
言下之意,即是‘我知道无理取闹的人是你,谢小獒是正当防卫,你别再乱来了’。
贺红缨没有摘下帽子,不是不礼貌,而是自视甚高,根本不认为韩相仪是和她一个位面上的人,所以没想过要尊重韩相仪。
贺红缨一手捧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毕竟是大院里走出来的女人,刚刚亲眼亲身经历了一场斗殴,没半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发生这种事,该出面调解的不应该是会所的老板么,你是哪位?”
言下之意,即是‘你这种小虾米配和我谈判么,叫你们头儿出来’。
韩相仪对这个明许手下狠揍了谢小獒一顿的泼妇顿时好感全失,默默的想要不要给医院打个招呼,把这泼妇手下的治疗推迟,脸上的和煦笑容却没有波动分毫:“老板只负责出资,日常事务是由我这个经理负责的,贺小姐不需要舍近求远。”
贺红缨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两腿并拢优雅的坐好,细致的抿着茶,良久吐出一句话。
“殷无定,让殷无定来见我。”
“……”
听了这话,韩相仪不再说什么,利落的起身留下一句‘请您稍后’就走出了会客室。
贺红缨指名道姓要殷无定来谈,韩相仪也算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不知从哪儿来,一来就惹事生非的泼妇是和殷无定有过节,专门找茬来了。
既然是涉及殷无定私人的问题,韩相仪不多问也不耽搁,一边走一边就开始给殷无定打电话,电话响了两下还没接通,忽然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来。
“韩经理!”
是谢小獒的声音。
韩相仪捂住手机斜睨了谢小獒一眼:这厮这尊荣!脸上身上不少伤,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不是该跟着去医院的么,怎么有空来骚扰他?
“有事?”
“嘿嘿,有个问题。”
“说。”
韩相仪对谢小獒的态度明显亲善了很多,不过让韩相仪另眼相看的不是这恬不知耻的厮居然有三两下放倒四个壮汉的本事,而是这厮既然有本事,却能忍着不表现出来,任劳任怨涮了好一阵的马桶不说,刚刚挨揍的时候还一声不吭,直到有断腿的威胁才爆发。
谢小獒摸着后脑勺,完全看不出练家子的精干霸气,反而很小民很怯懦的小小声问道:“韩经理,你不会炒我鱿鱼吧?”
“不会,这事错不在你。”韩相仪摇摇头。
这厮闲时能涮马桶,忙时还能抓过来当保安急救场,这么好用的人炒了多可惜,再说了他还没报复完呢,怎么能放人走。
谢小獒心中一块巨石落地:“韩经理真是明察秋毫!”
眼看谢小獒咧嘴笑,肿的只能看见一线晶亮眸子的眼睛满是庆幸,韩相仪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痒痒,很想看这没皮没脸的人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吃瘪的小样儿,于是认真的沉吟了好一会儿,笑道:“但是走廊的很多公物都受你殃及遭了难,赔偿费你得承担。”
“呃。”
谢小獒顿时耷拉下去的脑袋让韩相仪心情大好。
这厮不在乎受辱,不在乎皮肉苦,甚至不在乎吃亏,对钱的事倒是挺看重的。
这个发现虽小,但直到谢小獒懊恼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了,韩相仪的笑声仍然没止住,韩相仪甚至不知道电话已经接通了,而他的明显不是商业和礼貌用途的笑声被电话那头的殷无定听了个分明:“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韩相仪顿了一下,背靠走廊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抬头看着天花板,随意散在肩头的黒凉长发在灯光下微光流转:“殷先生还记得谢小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