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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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米迦勒早早地就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一路哼着歌曲无比愉悦地往宫殿的中庭走去。
他远远就看到了中庭里少年的那抹白色的身影,瀑布般的黑发被一根银色的丝带一丝不苟地扎了起来,世间少见的美丽容颜雌雄难辨,漆黑的眼睛犹如深潭一般清冷无波。
那就是我们伟大的陛下啊!米迦勒心里感慨道。
他机警地向周围瞄了瞄,确定陛下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今天终于能和陛下共进下午茶了,他马上兴奋地向目标奔去。
“陛下。”
少年头抬也不抬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
对于凡的冷淡,米迦勒并没有在意,依旧心情愉悦地说:“陛下,我能坐下吗?”
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啜了一口手中热腾腾的茶。
本着没有拒绝那就表示答应的这一基则,米迦勒高兴地在少年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并主动拿起杯子为自己倒上一杯香喷喷的茶。
茶水的波光印入了少年波澜不惊的双眼,泛起了阵阵的光晕,如黑曜石般的璀灿夺目。米迦勒不由得看痴了。
被少年美丽摄住了的米迦勒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地说:“陛下,您真好看。”
对应米迦勒的话,少年眉毛也没有提一根。
还是这么冷淡。。。但他喜欢,他米迦勒就是喜欢少年的这种冷冷的调调。
突然少年略一挑眉,只见他缓慢而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有什么事?路西法。”
一条人影慢慢地出现在距离少年一步之遥的身后,恭敬地说道:“陛下,这是该隐大人新做的茶,他说给您尝尝。”说着就双手递上了一包包裹得很是精致的茶包,那新茶还飘着阵阵的玫瑰花香。
待少年点了点头,路西法就把茶包打开细心地为少年冲泡了一壶。
“好浓郁的玫瑰花香啊!”米迦勒拉长鼻子闭上眼睛感叹道:“没想到该隐大人对做茶还有这番的研究,有机会我一定要向他请教请教。”
看着米迦勒满脸的向往,少年示意路西法为米迦勒也满上一杯。
路西法随即瞪了米迦勒一眼,不情愿地为满脸写着奸计得逞的米迦勒满上他面前的杯子。
“这茶果然是香啊!”说着米迦勒还向路西法笑了笑,说:“还真是麻烦你了。”
对于米迦勒明显的挑衅,路西法并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站在少年的背后,只是由他所散发出来的冰冷,让米迦勒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米迦勒感觉到阵阵的寒意不断地向着自己压来,受不了地咕噜着:“我说啊,路西法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啊,把我冻着就没什么关系啊,你就不怕把陛下也一块给冻着啊。”
回答他的是路西法更加冰冷的气息。
对于他们之间的互动,少年管也不管,只是闭着眼睛细细地品味着杯中这充满玫瑰话香的茶。
微风吹过,带来了一阵淡淡的果香味。少年的心里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每个人有事没事都来凑和一下的啊。最后,少年放下茶杯,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出来吧,拉斐尔。”
一阵金光,金发白袍的拉斐尔出现了在少年的跟前,微笑地递上了一个金灿灿的果实。
和路西法互瞪着的米迦勒马上地结束和路西达的对战,并迅速地窜到少年的身旁,对着专管少年膳食的拉斐尔感概道:“拉斐尔你和路西法还真像是陛下的保姆啊!一个管膳食、一个管茶水,你们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相配啊。”说着还不停地往路西法和拉斐尔的身上瞄来瞄去,最后还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米迦勒!”回应他的是路西法森冷的声音。
“干、干嘛啊?”米迦勒有点害怕地缩了缩头。
“算了吧,路西法。”拉斐尔好脾气地笑了笑,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都是那么的温暖人心。
“哼!”既然拉斐尔开口为他求情,路西法唯有冷哼了一声。
危机一解除,米迦勒笑得一脸讨好地说:“还是拉斐尔你最好,难怪陛下这么信你,让你照料伊甸。要是把伊甸交给路西法,说不定一天就给他弄枯了。”
“米迦勒!”拉斐尔见少年的脸色略变,轻声斥责道。
“啊!我、我。。。我是乱说的,陛下您不要在意。”
少年依旧是那冷漠的样子,米迦勒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地回落了下来。拉斐尔无奈地笑了笑,少年身后的路西法则是嘲讽地用眼角斜了他一眼。
少年顿了顿,对拉斐尔说:“你先回去吧。”
“是。”拉斐尔向少年略躬了躬身,就随着金光消失了。
拉斐尔走了,路西法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主,陛下又不是他够胆量招惹的,一时间米迦勒找不到说话的对象,惟有埋首努力地喝茶。
庭院里又恢复了宁静,少年满意地啜了口茶。
可惜,宁静并没有维持了多久。
“陛下,亚伯阁下和该隐大人对您还真是好,那您到底是他们哪一位比较多一点呢?”安静并不是米迦勒的本性,很快他就又发起了话题。
“米迦勒。”
“什么事?”米迦勒一连期待地看着少年。
“你今天话还真多。”少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米迦勒挠了挠头,尴尬地说:“我知道陛下喜欢安静,但这、这是我本性,本性如此,很难改的。”
听罢,少年无耐地摇了摇头。
“陛下,您还没说您喜欢他们哪位多一点呢。”米迦勒笑得一脸算计地继续问着。
“米迦勒。”
“在。”
“你。。。笑得真难看。”
……
米迦勒的嘴角抽了抽甜美的笑容瞬间崩溃了,他沮丧地低下了头。
但下一秒他抬起了头并恢复笑容地,说“陛下,是雅典娜殿下说,多笑笑身体才健康的。”
米迦勒注意到当他提到雅典娜的时候,少年无波的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关切。这个发现让他笑得更为得意了。
少年抬头对上米迦勒得意的脸笑了,笑得那个温和、那个惊艳,让米迦勒一时忘了身在何年何月,眼中只剩下少年那惊为天人的一笑。
少年微笑地摸了摸米迦勒的头,说:“既然你这么爱笑,就在这里多笑笑吧。”
少年的话刚说完,米迦勒以他一贯的频率呵呵地笑了起来。
少年看了看笑得很是高兴的米迦勒满意地站了起来,领着路西法离开庭院了。
谁不知道雅典娜殿下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你既然敢在陛下面前大咧咧地提起,那就做好承受陛下怒气的准备,这次只能算你米迦勒倒霉了。经过米迦勒身旁的时候路西法递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就快步地跟上已经走远了的少年。
“呵呵呵。。。陛下。。。呵呵。。我。。我知道错了。。。呵呵呵。。。您。。呵呵。。。您就原谅我吧。。。。呵呵呵呵。。。。”看着少年渐走渐远的身影,米迦勒真是后悔得眼泪都出来了,奈何他双腿酸软无力动都动不了。
就是这样,米迦勒绝望地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不停地呵呵呵的笑着。
-
一小时过去了。
路过中庭的仆人们都很好奇,米迦勒大人究竟在笑什么呢?
等大家走近一看,都吓了一大跳,只是米迦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眼中却无半点笑意,有的就是无声的哀求和后悔。还一边笑一边不停地嚷着:“呵呵呵。。。陛下。。。呵呵。。陛下。。。”那笑声你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最后,仆人们得出一个结论:米迦勒大人疯了!
据仆人甲说:米迦勒大人是仰慕陛下已久,今天陛下对他笑了一笑,他就乐疯了。
但仆人乙说:不对,米迦勒大人是向陛下表白被拒,一时想不开而疯了。
而仆人丙说:都不对,米迦勒大人是对陛下做出了一些不轨的举动,陛下一掌把他给劈疯。
然仆人丁说:你们都错了,米迦勒大人是为了救他心爱的陛下的命,喝了原本是陛下所喝的下了毒的茶,可怜米迦勒大人就这样被茶里的毒给毒疯了。
……
虽然传言各有不同,但唯一共同的就是:米迦勒疯了……
-
两个小时过去了。
米迦勒再也笑不出眼泪来了,他现在的眼睛干涩通红,嗓子笑得都快哑掉了,但他依旧在那里呵呵呵地笑着。
周围的仆人逃离的逃离、绕道的绕道,已经没有人再敢接近这个充满诡异笑声的中庭了。
该隐一路走一路拿着他精心酿造的玫瑰花露看来看去的,一个没注意,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仆人撞了一下,要不是他手快,他手上精致的瓶子早就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而粉身碎骨了。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该隐对着早被吓没了魂的仆人继续说:“既然你的眼睛对你来说是没用的,不如不长,你说是吗?”
“该、该隐大人、饶、饶命啊!”仆人见自己撞到的人是该隐的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
“本大人叫该隐,不叫该该隐,你新来的吗。”
“……该隐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的。”见那仆人已经吓得脸都青白了,他也不好再作弄了。
“报告该隐大人,中庭里出事了,米迦勒大人疯了。”有之前的经验,他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
该隐疑惑地点了点头,示意那仆人可以离开了。如获大赦的仆人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该隐则是往中庭的方向走去。
该隐远远的就听到了米迦勒沙哑的笑声。
“米迦勒,听说你疯了。”该隐一把坐到米迦勒旁边的椅子上,笑着问道。
米迦勒笑得有气无力地说:“呵呵呵呵。。。不。。不是。。。呵呵呵。。。。是。。。。”
“那你究竟是疯了还是没疯啊。”
“呵呵。。我。。才没疯。。。。呵呵呵呵。。。。是。。。是陛下。。。呵呵呵。。。。”
“你疯了,凡都不会疯。”该隐恶劣地打断他的话。
“呵呵。。不是。。。是陛下。。对我。。。”
“你不要说凡他对你有意思,你说了我也不信。”该隐坏心眼地又一次打断他的话
米迦勒一边呵呵地笑一边朝他翻了翻白眼,确定他不再打断自己的话,他继续呵呵地说:“呵呵呵。。。是陛下。。。。对我。。。呵呵呵。。。。下了。。。下了咒。。。呵呵呵呵。。。。我现在。。。动不了。。。还要。。。不停地。。。笑。。。呵呵。。。请你。。。帮。。帮我。。。呵呵呵。。。向陛下。。。求情。。。我。。我知错了。。。呵呵呵。。。。”
“听你说话还真累。”该隐掏了掏耳朵,看着笑得一脸急切的米迦勒,遗憾地说:“我帮不了你。”
“呵呵呵。。。为什么。。。。”
“因为这是他希望的,既然他希望你笑,那你就再这里继续好好地笑吧。”
米迦勒很想他是开玩笑的,但他从该隐身上看出了认真。瞬间,他由希望变成了绝望。
该隐看着绝望米迦勒诡笑了起来,说:“虽然我不能帮你求情,但是……”
米迦勒又瞬间的由绝望变成了希望。
对上米迦勒充满希望的眼睛,该隐继续说:“但是我能帮你补充一下,欢笑所需要的水份。”该隐说着就拿起刚才米迦勒喝剩的茶往他的嘴里灌,让他滋润滋润等会好笑得更响亮些。
被灌得昏头转向的米迦勒,愤狠地指着该隐“呵呵呵。。。你。。。你。。。呵呵。。。”
“我知道,我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太感谢我。”说完拍了拍米迦勒的肩膀以表示支持就哈哈哈地笑着离开了。
剩下米迦勒继续在那呵呵呵地笑着……
-
半天过去了。
米迦勒笑得头发零乱、两眼混浊、嗓子哑得再也发不声音来了,但由他喉咙深处还是不停地发出呵呵的声音。他笑得脸都抽了好几次筋,他没有力气去揉。他笑得几次背过了气,昏迷中依旧在笑着,醒来了就开始新的一伦笑。
现在他的那个后悔啊,以至很多年以后,每当他想起这次的经历都不由得浑身发冷,打从心里颤抖着。
太阳下山了,残红撒满了中庭,一群归鸟从米迦勒的身后的天空‘吖~吖~吖~’地飞过,此情此景衬着米迦勒那因笑而扭曲的样子,让人更加地肯定,他们可怜的米迦勒大人已经彻底的疯了……
亚伯踏着残阳来到了米迦勒的身边,温和地对他笑了笑。
米迦勒像看到了救星般激动地拉住了他,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亚伯了解地笑了笑说:“你先不要激动,我已经全都知道了。我已经个陛下说了,陛下不是小气的人,他说你明天一早就没事的了,现在我先叫人扶你回去吃点东西吧。”说着就叫来了两个仆人把欲哭无泪的米迦勒运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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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米迦勒由中庭呵呵呵地笑到了他自己家。
最后导致原本在米迦勒家干得好好的仆人都集体不干了,据说米迦勒那诡异的笑声足足地持续了一个晚上,一些胆小的仆人被吓破了胆,胆大的也从此对米迦勒的笑声充满了阴影。
而米迦勒本人,经过了这次,足足休养了半个月才能走出自己的房门(据说是笑得下巴严重脱胶了、面部抽筋过度导致面瘫、因长时间不停呵呵呵地发声而导致声带出现严重的裂痕和出血),连续半年都不敢出现在少年的面前,只能远远地望一下他所敬爱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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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番外写的是凡以前的生活,那时该隐还不是血族,路西法还没堕天,凡的头发还是黑色滴,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同伴哦……
我本人就觉得这番外长了点,本来打算分两次发(番外没事不用太长,我认为),但后来有觉得这样会交代得不是太清楚,我就只好用两个小时把它们全都打好,一次发上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