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绸缪  第十八章 如此粲者何!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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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事儿回来,我让她去照顾子楚。结果,事儿跟我耍起了性子。事儿说:“我才不要照顾那个负心汉呢。他是那样对小姐的,小姐为什么还要事儿去照顾他?应该把他赶出去才是!”
    心知事儿是为了我感到不值,但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还是暗生怨气,我忍了忍,面色略沉的说:“让你去照顾就去照顾,还要小姐我三请四请的吗?”
    “小姐……”
    “还不快去?”
    事儿看我一会,气呼呼的扭头走掉。我望着她那生气的背影,心里顿生内疚。我还要去哥哥那里,也便不追上去道歉,心想回来再说吧,此时去说,也只是一肚子的气罢了。匆匆赶到哥哥那里,但听里面传出对话的声音。
    听着哥哥的声音说:“无论如何,小夏不能交给他们!”
    常言安慰着说:“庄主,大小姐一定是不能交给他们。可是,我们要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对付他们,否则,我们这边拒绝了魔教的提亲,就怕他们恼羞成怒,对我们和庄不利啊!”
    哥哥说:“这该死的,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他是魔教中人呢?如果不是我伤的过重,也不可能会被他所救。如此一来,他也不会看到这幅画像!”
    常言说道:“庄主,如今懊恼也是于事无补。今早我接到飞鸽传书,请您过目。”
    然后,里面沙沙响,半晌,一记怒拍案几的巨响传出来,随即哥哥的声音响起:“可恶!”“庄主……”“这可恶的叶倾嫡!竟说给我三日时间考虑。如不同意出嫁小夏,便让魔教的人——”啊啊!!这哥哥真是的,说话总爱说一半。魔教的人要怎么样嘛?
    “这……该如何是好啊?”
    “小夏……”
    我听得那是气得啊!一把推开门,惊得哥哥和常言张开嘴巴,瞪大双眼睛。哥哥结舌:“小、小夏、夏……?”
    我正色问道:“到现在还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
    常言看向哥哥:“庄主。”
    哥哥沉重的合上眼,再度睁开时,眼里的犹豫已消失殆尽,换取上的便是强大的坚决。他说:“你想太多了,什么也没有。”
    我炸了。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再来说道;“够了!和净,你!你太过分!”
    甩下直直指着他鼻子的手,扭头就跑出书房。气愤的眼泪涌上眼睛,糊了眼前的一切。就算用手用衣袖去擦掉,它也会立即的马上的立刻的涌出来。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冲进房间,‘碰’的大力甩上,扑到床上,咬牙不让哭声溢出来。
    事儿在门外敲门,急得的声音都快变样。我听不见她在喊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直的很伤心。当失去父母后,哥哥把我送去卫家,虽说怕仇家寻上门,但是我分分明明看在眼里的是那亲爱的哥哥憔悴并且隐忍的模样,我疼得无法言语。身为女流,我是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只能是个女儿身,无法帮助哥哥半分,反还会成为他的软肋。
    如今,我回来了。但是,给哥哥带来麻烦的却是他这个最爱的妹妹,而他依旧选择保护我,宁愿牺牲自己,牺牲一切来保护我!
    我能做什么?谈情说爱?争风吃醋?耍小心眼?我都为哥哥做了些什么?……我什么也没有为哥哥做过!什么也没有!
    我难过得无法呼吸,咬住的下唇也磨出了血痕,昏昏睡过去,直到常言来叫醒了我,那时已是月上中天。
    我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定好看不到哪去,常言心痛的微微错开眼。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找我何事?”
    常言略一踌躇后,看着我说:“大小姐,是关于您婚事……常言实则不忍看到庄主为此事伤神劳心的,您没回来以前,庄主还能拿这事来堵住魔教人的嘴。可,自打您回来后,庄主是担扰的半夜也不得安睡,食不知其味啊!”
    我听常言的讲述,似乎也能看到哥哥为了我而茶不思饭不想的忧愁模样。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记得有和这个魔教教主见过面,为何他会提亲?而且,哥哥为什么会认识他的?”
    常言说:“其实庄主起初并不知道他是魔教教主,那时庄主手刃仇人时,自己也受了重伤,同时还被人追杀,那时正巧的碰上在外游玩的叶公子,是他出手救了庄主。庄主感念这份恩情,便邀请他到庄里小住几日。便是那几日,庄主与这位叶公子相见恨时晚的成了患难之交。谁料,书房一幕竟让叶公子一见钟情,不惜表露身份也一定要娶到您。庄主因此大怒一场,加重了伤势,一时病倒在床。想必庄主也稍稍跟您提过这件提亲的事。”
    我不语:哥哥说了等于没说,我根本不知道其中原由竟是书房里的那幅画。
    “正因这幅被叶公子惊为天人的画像,庄主曾一度想要毁之为快,只可惜庄主不舍。毕竟,那是大小姐没有回来之前,庄主的寄托思念之物。”
    我心一疼,哥哥也没有我想像中那样的坚强。
    我说:“也就是说哥哥不是因为听到我离开卫家的消息才病倒的。”那,狄青冶为何要告于我说哥哥是因此病倒呢?
    常言笑道:“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小姐您偷跑离开卫家。是后来叶公子告知了才知道的。”
    我怔忡了,原来不是卫景良告诉哥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是那个素未谋面的魔教大教主是也。
    这让我不由的有些气愤了。这一切都是那个教主搞出来的!
    常言愁了。我问:“怎么了?难道那个教主又做出什么讨厌的事了吗?”
    常言叹道:“是的。他说日子已经定下,只要我们这边将您送上花轿便好。”
    我说:“那如果我不上花轿呢?”
    常言像是早料到一样,说:“如果到时您没上花轿,那么和庄一百多人口便会……”
    今日正好十六。十六月亮比十五的月亮还要圆满。它盈盈悬在中天,淡淡的散发着它微寒的光芒。我明白了,但沉默了。常言不再言语,我俩之间仿佛有一种沉重的气氛缠绕着。良久,我方抬起眼眸,直直望入他的眼睛深处——
    “我嫁!”
    身后,像人撞到东西的声响,我往后一扭,子楚立在门处,眉宇紧皱,目露悲痛,无法言语的他用力抿紧双唇,门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他深深望我一眼,似乎用尽气力般慢慢回身。
    我注视着他,他的四周弥漫着无法承受的绝望。就这样吧,就这样看着他走出我的视线,走出……我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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