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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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你了!”
此时我在酒楼上,手里正端起一碗酒,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心头一紧,最近到处都是找我的人,可我这身打扮,又怎会那么容易让人认出来。
我强装镇定,放下碗,小心试探道,“在下并不认识阁下,阁下怕是找错人了。”
那男人笑了笑,径直在我对面坐下:你当真不认识我吗
我顿时诧异,抬起头来,他眼神里满是捉摸不透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并无歹意,我心里的担忧逐渐被疑惑代替。开始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人:
他穿着一袭藏蓝色长裳,头发像野草一样散漫,有一缕还漫不经心地垂在额前,脸上还有细细的胡茬像春天刚冒出来的草芽一样,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人物。可是衣襟上还绣着一双燕子,同是藏蓝色,若有若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倒像是生活精细的人。眼睛窘窘有神,像深夜的光,锐利而且深邃,我渐渐感觉似曾相识起来,但又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一双眉眼。
“你到底是谁?”
他笑了笑,也不答话,径直拿起我面前的一碗酒,他抬手喝酒的时候,碗遮住了他半张脸,我马上就认出来了。
“是你?!”我不禁大声喊出来,随即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马上噤声不敢再开口。
他放下碗,顺手就在袖子上擦了擦嘴,“这酒不好喝,我带你去别处喝吧。”
结帐出来后,他大步走在前面,我心里满腹狐疑,这个人到底是谁?跟着他走过了几条街,越来越疑惑他到底要去哪里,这里我并不熟悉,我放慢脚步,不知到底该不该跟下去了。
这时,他回头冲我说了句:到了,进来吧。
我走上前去,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房屋,只见匾额上写着"学海书院"几个字遒劲有力。
他带我来书院干什么?心里想着,便推门进去。
进门就是一个庭院,院子里一棵苍天的银杏树格外引人注目,旁边几株竹子相映成趣,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在朦胧月色下更有书香情韵。竹影摇曳中,几张矮小的石凳石椅若隐若现,真是个学习谈天的雅境。
跟着他从长廊穿过院子,后面的厢房传出孩童轻微的鼾声和呓语,这里竟然有孩子住在里面,他们难道下学之后不回家吗?
我忍不住张口就问"喂,这。。。"他马上回头,食指放在嘴唇中间,我马上明白了,不敢再出声,只按捺住疑问,静静地跟着。
走几步就来到了后院,小小的庭院朴素简洁,一棵树,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后院尽头又有两间厢房,有一间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他径直推开间亮着灯光的厢房的门走了进去,我心想着,这样没礼貌,肯定是极其熟悉了。也跟了进去。
房里一男一女在窗下下棋,听见声音便迎了出来。
"终于来了!"走上前的是位书生模样的男子,他头髻梳得文丝不乱,身着白色长袍,上面隐隐有几片竹叶,像是一幅水墨竹影图,全身散发着文人的书香气息,一上来就朝我做了个揖,"小生文海,见过姑娘。"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客气,马上回礼“我叫华裳,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说完马上又想起那天遇到那个带我来的男人,我是穿着女儿装的,所以他们知道也是正常的。
"真是太笨了,自然是古大哥告诉我们的。"站在文海身后的姑娘的目光就直接从我身上扫过,转向带我来的那个怪人"这么笨的人,以后肯定要给我们添很多麻烦。"
这个女子初次见面怎么就这么没礼貌,真是莫名其妙,我刚想分辩,文海就马上说“文煜,你别这么无礼”,转而对我赔礼“姑娘别见怪,她是我妹妹文煜,脾气古怪,但是性格直爽,请你多包涵。”
我见他如此谦和有礼,不好意思再计较,只笑笑说“没什么,我最喜欢直来直往的人。”说着,便笑着看看这个叫文煜的姑娘,她并不领情,转身坐下,只低头看着没下完的那盘棋。
我借机打量她,头发乌黑发亮,发髻输得精巧别致,一只桃花银发簪在她头上显得光华非常,一对如意纹耳环落落大方,随着她的身体摆动,显出灵动的神态。浓眉大眼,格外有神采。曳地的红色长裙,称得她姣好的面容格外显露出活泼的神气。
那个带我来的古大哥坐到旁边的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说吧,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文海这里的茶叶虽不名贵,但是清香扑鼻,回味无穷,尝尝吧。"
文煜一听,马上高兴起来,也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我亲手种的茶,自然不会是寻常物。”他端起茶杯放到鼻尖闻了闻,“那还用说,文煜心灵手巧是大家都知道的。”文煜马上害羞地低下头去,给我和文海斟了一盏茶。
我尝了一口,确实有一股自然地清甜,可是我来这不是品茶的,“难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喝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古大哥”放下茶杯抬头问我“忘了介绍,我叫古月。"
古月?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我仔细想了想,原来茶楼里经常有人谈论的劫富济贫的的侠盗,就是叫古月。我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是古月大侠。你们找我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们都是有一样目标的人,我父亲也是严嵩所害,含冤莫白,我们想请姑娘同我们一起扳倒严嵩。”文海顿了顿,“姑娘手握证据,不是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是为我父亲收集到的那本账本而来,我父亲本是忠良,奸臣严嵩当道,他誓死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最终被奸人所害,含冤受屈,落得抄家的下场,他和我当时还只有十二岁的哥哥被发配边疆,生死未卜,娘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含恨而终。她临终前含泪交给我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着严嵩的党羽卖官的账目。
这本账本是为我父亲平反,打倒奸臣的关键证据,面前的几个人都只是萍水相逢。我之前莽撞无知说了出来,已经惹祸上身。事关重大,更不能将账本轻易示人。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装模作样,“什么证据?”
“别装了,你跑到宫门口去告御状,难道没证据?"文煜盯着我
我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