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十四、夺宝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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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刚才还红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衫拽的指甲折断了都不自知。牙齿咬破嘴唇,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霎时间渲红了傅红雪的整个视野。
     一股七彩华光从傅红雪胸前的衣裳中透了出来,几乎将昏暗的天色全部照亮。傅红雪浑浑噩噩将手伸进怀中,将那发光的物件取了出来。困灵石的光芒透过密闭的木盒射出来竟也如此耀眼。
     手臂突然一沉,本在怀中发抖的人突然没了声息。傅红雪猛地醒过神来,将手抵在叶开胸口,真气流转,印堂中的蛊虫果然有了感应,顺着傅红雪的内力行到他手心中。哪知还未进入叶开胸口,便被一股大力撞回,连带着傅红雪都一阵晕头转向。
     就这么一下,原本昏死过去的人突然就醒了过来。剧痛尚未消除,一醒过来就遭到袭击,连哼都横不出来,恍惚了一下便又立刻晕了过去。傅红雪无计可施,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能紧紧搂着叶开,毫无作用的替他揉着胸口。
     天色渐渐黑下来,风一阵紧似一阵,吹过山林树木变成了叫人寒心的呜呜声。傅红雪充耳不闻,直到听见混在可怖的风声中一股诡异的声响才抬起头来。
    一条黑色软鞭从暗沉沉的林间飞出来,带着危险的弧度射向傅红雪面门。傅红雪仰头一避。那鞭子仿佛料到了傅红雪的动作,在他仰头的同时,鞭稍突然往下一沉,跟着卷住叶开的腰身。
    傅红雪只觉一股大力扯动,一瞬间便将叶开从自己怀中夺走。连忙站起身来扑过去,却抓了个空。林子里飞出一个人来,在半空中将叶开接住,跟着一个鹞子翻身,在一旁的树枝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往后倒退回去,稳稳站在十数丈开外。
    傅红雪将困灵石往怀中一塞,刷一下将黑刀抽出横在胸前,对着来人咬牙切齿:“秦苍!”
    秦苍将叶开打横抱在胸前,嘴角一抹邪笑:“傅红雪,别来无恙啊。”傅红雪气的说不出话来,双目血红死瞪着他,自己一时疏忽,竟叫他将叶开抢了去,哪能不叫他恨得牙痒痒。咬了半天的牙,齿间才好不容易蹦出几个字来:“你待怎样?”
    秦苍冷笑一声,反问道:“我想怎样你不知道?”跟着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叶——开——”傅红雪闻言怒不可遏,胸口几乎炸开来,向前冲上一步,举刀就欲砍。秦苍大喝一声:“傅红雪你敢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捏死他。”
    傅红雪立时顿住脚步,双手紧紧握住灭绝十字刀的刀柄,捏到指尖发白。秦苍对叶开动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以往对叶开的态度也尽数落在他眼中。可如今看他表情神色,这话竟不像是威胁,看样子真有杀人之心。可怜傅红雪最宝贝的东西在别人手中,哪里还敢再有异动。
    秦苍冷笑道:“果然情深义重。不过可惜啊,你俩注定有缘无份了。这次一分开,只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哈哈哈哈……”那“一辈子”三个字语气极重,傅红雪看到他那邪涓狂的笑容,脸色难看到极点,二话不说飞身跃起,一刀就砍了过去。
    秦苍嘴角一挑,横刀立马毫无设防的就这么站在傅红雪面前。灭绝十字刀眼看就要落到秦苍头上将他一劈两半。但若是如此的话,连带着叶开也会被砍成两段。傅红雪大喝一声,双手一抖,刀势急转,堪堪擦过秦苍的脸颊,将旁边一颗大树拦腰斩断。树干晃了晃,缓缓向一侧倾倒,片刻后轰然倒下,惊飞了无数鸟雀,扑楞楞四散与天际。
    秦苍身后奔出来一堆魔教弟子,只一瞬便将傅红雪团团围住。秦苍抱着叶开隐向林中的黑暗,只留下一句话:“拦不住他就不用回来了。”
    霎时间,杀声四起!
    不知过了多久,叶开缓缓睁开眼来,入眼的却是一片黑暗,浑噩中一时间不明所以,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伸手抚向胸口,发现剧痛已经过去。只是整个人仿佛大病一场,浑身酸软无力,便是抬起胳膊这小小的动作,都让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四周的情形慢慢显现出来。此处应该是一个牢房一般的小屋子,四下里一扇窗都没有,一丝光亮从门缝中透进来,勉强能看清屋子里的陈设。屋子正中有张椅子,一旁似乎有个炉子,此时炉膛内没有火,昏黑中有些看不真切。靠墙处有个木架子,上头拉拉杂杂挂了几根铁链。墙壁隐在黑暗中,上头似乎挂了些刑具,昏暗加上晕眩,实在看不清楚。
    再有的便是角落里此时躺着的这张床了,与这屋子相当的格格不入。牢房里竟会有张还算是很考究的床,这个认识叫叶开实在有些诧异。眼睛搜索了一圈,也没见到傅红雪。心中万分担心,硬撑着坐起身来。
    双脚刚一沾地,还没等站起来,脑中一阵晕眩,身子立刻便软倒在床铺上。久违的虚弱感又回到身上,让叶开一阵懊恼。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困灵石明明在身边,蛊毒竟会发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闭着眼睛定了定神,喘息一阵。丹田中有股真气在体内乱窜,引起一阵阵疼痛。毒发的滋味曾经尝过一遍,当时几乎要了他的命。如今第二次来袭,又没有傅红雪在身边,些许绝望袭上心头,只觉得越发难熬。
    扶着床板慢慢将身子撑起来,浑身骨头锈了一般,似乎稍微一动,关节处就会往下掉渣子似的,弯一下就生疼。咬着下唇忍受着一切,扶着墙站起身来。虽然又是一阵晕眩,总算有所准备,并没有跌下去。
    门在对面的墙上,从床脚走过去,不过几步的距离。可此时对于站都站不稳的叶开来说,不吝是隔了千山万水。捶了捶发软的双腿,摇摇晃晃朝门口迈了两步,只觉得身子前所未有的沉重,手脚不堪负荷,眼见又要跌倒。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黑影风一般略进来将快要跌倒的叶开抄在怀里。叶开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那张脸,顿时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逃开,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秦苍叹了口气,将叶开打横抱起放回床上。自己却在床沿坐下,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按在他胸口,度了些内力进去将他体内乱窜的真气压了下去。
    这次毒发的厉害,连带着他体内真气都搅得一团糟。秦苍满心又是怨恨又是不忍,虽将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却吩咐手下在此按了张床,好让他不至于整日睡在这冰冷的地板上。还时不时的来此替他治病疗伤,自问对待叶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真气虽然消停下来,但还是浑身乏劲,连将秦苍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叶开一向乐天知命,身处逆境时往往随遇而安。但此刻身在秦苍怀抱,思及傅红雪,怎么都觉得不对头,虽然无力,却坚定的抗拒着。
    各种各样的症状层出不穷将叶开连续折磨了五六天,连带着也将秦苍折磨了五六天。自从将他从傅红雪手中抢过来,秦苍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眼见着叶开几乎已经调理好的身子在这短短几日之间又重新虚弱下去,后悔不忍怨恨几种复杂的情绪纠结繁杂,叫他烦躁不已。
    但是即便人还在昏迷中,那下意识的抗拒却叫秦苍心火难灭。此刻见他脸上神色恹恹,却还是躲避推拒着,一阵说不清楚的燥热就从心底里莫名的涌上脑门,满眼都是叶开那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失色的嘴唇,不容多想,张嘴便吻了上去。撬开那无力设防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
    叶开脑中嗡的一声,几乎气炸了肺。全身僵硬,能动的地方几乎就只剩下一副牙齿。下颔张合之间,狠狠一口便咬了下去。秦苍嘴里弥漫出一腔子血腥味,舌头剧痛,立刻将叶开仍在床上,举起手掌就要扇下去。
    叶开重重倒在床板上,撞得浑身脏腑七上八下,几乎昏晕过去,瘫在床上顿时就不动了。秦苍见他脸色不对,手在空中一顿就马上拉起他手腕探他脉息。
    叶开回过劲来,冷冷看他一眼,便闭上眼睛将头偏到一边。秦苍在他床头愣愣坐了一会儿,突然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混着血的吐沫,冷哼的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困灵石在身边怎么还会毒发么?”
    叶开缓缓将头转过来看向他,却咬紧牙关不置一词。秦苍却从他眼神中读到了一丝疑惑,嘴角挑了挑:“我带了一个人过来见你,你见了就明白了。”
    门口的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了挡,有个人踉踉跄跄走进来,身上似乎被铁链锁住了,拖泥带水叮当作响。叶开眼前似乎蒙着一团雾气,瞧出来迷迷蒙蒙看不真切。待那人走到床跟前,突然瞠大了眼,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坐起身来,嘴唇发颤。
    “冰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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