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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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傅红雪看着门口与巨石一起翻飞的秦苍,怒目而视。
秦苍拍飞一块大石,一个翻身落在傅红雪面前,笑道:“自然是我。”却不停留,直接往门里走:“带路,我来给叶开解毒。”
傅红雪大怒,一掌拍了过去,却拍了个空。秦苍抬脚向前疾纵,一个旋踵,面对傅红雪道:“你干什么!说了我是来给叶开解毒的。”
傅红雪一拳砸在墙上,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想也不想就抛给秦苍,怒道:“你要大悲赋就赶紧拿去。解药给我,你出去!此刻我不想杀人。”
书本飞到秦苍面前,被他手指轻轻一拨,却又向傅红雪飞去。只见他冷哼一声:“原来他们要的只是大悲赋么?快带我去见叶开,再迟我怕你后悔。”
傅红雪瞧他神情不似作伪,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关系到叶开的生死,实在不敢怠慢。依然拦着秦苍不让他进去。秦苍正色道:“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可是我只能告诉你,一,叶开现在很危险;二,你就算交出大悲赋也拿不到解药;三,其实我没有把握解得了毒。”
傅红雪盯着他瞪了良久,秦苍始终面不改色。“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傅红雪盯着秦苍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秦苍脸带讥诮:“我若是害死了叶开,难道还能指望出得了这个门?我没这么蠢特地跑来送死。”
从那日雨天比武,到此刻面对面,傅红雪虽然觉得秦苍这人身上疑点重重,但始终觉得他可以信任。秦苍自然是知情人,说不准当真是哪个灭了人家满门的凶徒。但是看他竟能跑来给叶开解毒,到底站在哪一边却也说不定。可是如今当务之急是救叶开的命,纠结良久,终于一咬牙,说道:“且信你这一次,进来吧。”
冰姨见傅红雪出去没多久就一脸寒霜的带了一个人进来,忙迎上前去:“少主?”傅红雪看见冰姨,勉强扯出个笑容:“放心,有我在。”朝冰姨使了个眼色,冰姨会意,退下去打开了几个机关。
秦苍走到叶开床边,号了一阵子脉。傅红雪一直在留意着秦苍的表情,突然听他骂了句娘,不由一愣。突然看见秦苍伸手扶起叶开,忙上前一把抓住秦苍,怒目圆睁:“你想干什么?放开他。”秦苍一把拍开傅红雪的手:“你真想要他好起来就别捣乱,给我扶好!”
傅红雪一呆,盯着秦苍的眼睛看了半晌,实在看不出这人有什么恶意,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叶开双肩,稳稳扶住。秦苍朝他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展开铺平。原来是针灸用的金针,长短粗细不一,总有上百根。伸手在针上拍了拍,朝傅红雪道:“帮我把他衣服脱了。”
傅红雪又是一愣,眼神古怪。还未说话便被秦苍抢白道:“你这表情是做什么?咱们三个都是男人。隔着衣服叫我怎么下针?”傅红雪无言以对,默默将叶开的衣服除去,裸出上半身。突然看见他心口一道红色伤疤,心里咯噔一下。
秦苍出手入电,将金针一一刺入叶开周身各大穴位,霎时间将人变作刺猬模样。似乎金针入体颇为疼痛,叶开突然呻吟了几声,身子微微颤抖。傅红雪眉头大皱,扶着叶开的不自禁抓的更紧。
秦苍瞟了傅红雪一眼道:“要疗伤去毒,这些苦楚是一定要受的。你这样他岂不是更疼?”傅红雪深深吸了口气,抿紧嘴唇不发一言,手上劲力终究是松了。
秦苍一脸慎重:“你可知他中的是什么毒么?”傅红雪摇了摇头:“这毒颇为古怪,这几天我一直想用内力把毒逼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毒素的脉路,仿佛会逃跑一般。我内力过处,毒素就会躲开,实在是怪异。不过每次到都能逼出些许来,但是杯水车薪,无甚用处。”
秦苍眉头皱了皱:“这就是了。”重重叹了口气,续道:“实在好生歹毒!他中的不是毒,是蛊。”
花白凤对天下各种毒物知之甚详,唯独这蛊毒乃西南边陲之物,未能涉猎。傅红雪自然也就不明白了,当下问道:“有何不同?”
秦苍道:“大不同。普通的毒,再毒那也是死物。但是蛊,却是活的。你没说错,那是活物。你逼出来的一点点毒素不过是这蛊毒留下的些许蛛丝马迹。母毒不除,祸害不灭。叶开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让蛊毒在他周身血液当中肆虐乱窜,耗损他体内精气,才弄得如此虚弱。如今到底时日尚短,暂时还不甚要紧。可是若再耽搁下去,说不定全身内力都被这毒物给毁了。”
傅红雪惊得说不出话来。秦苍道:“这个慢慢再给你解释。这蛊毒我没法解,只能想办法将这毒物困住,好歹让他清醒过来能够自行控制。再想办法找解药。”
“我此刻已封住他各个大穴,好让那毒物动弹不得,再用内力将蛊毒困在膻中穴便可。”秦苍抬头盯着傅红雪的眼睛,“这个过程颇为凶险,若有半分差池,莫说叶开,便是我也得将命送在这里。”
傅红雪此刻虽对此人还有甚多疑问,但对他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感,觉得他不会害叶开。且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将叶开的性命交予他手上。
见到傅红雪慎重点头,秦苍笑了笑:“好,不愧是傅红雪。不过你扶住了,蛊毒受到逼迫,会在血脉中大肆其虐。叶开会觉得痛苦难当,你注意些,别让他受伤。”说着将双手抵住叶开后背。
叶开猛然间闷哼一声。秦苍的内劲很是奇怪,极为阴寒。那蛊毒本是阴物,此刻寒气入体,叶开只觉得仿佛两道冰锥射入体内,又痛又冷,如受酷刑,不由呻吟出声。
傅红雪知道叶开虽然看起来昏迷不醒,其实一直听得到感觉得到。秦苍说解毒的过程很痛苦,自然也不是耸人听闻。可如今见到他病弱的身子还要承受如此苦楚,实在不忍。扶住叶开肩膀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顿时掐的一片红肿。
秦苍以强劲内力透入叶开血脉当中,且早将其他通路用金针封死,逼迫蛊虫往胸口逃窜。蛊虫别无它法,只能逃入膻中穴中。一感到蛊虫落入穴道,秦苍立时以无与伦比的快捷手法,在叶开膻中穴四周刺入五根断针,合掌一拍,让金针尽数没入皮肤。
这过程说来轻松,实则需得全神贯注,不能错了半分,实在大耗心神。秦苍浑身汗湿,见金针入体,终于松了口气,勉强朝傅红雪笑了笑,道:“好了。”
“我怕他重伤之下抵不住剧痛,因此用力猛了些,只盼能尽快将蛊虫逼入膻中穴。这么看效果还不错。”秦苍仿佛大病一场,说话连中气都不足了。缓缓将其余金针拔去,双手微微颤抖,全不似方才刺进去时迅疾。
傅红雪见他这般模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轻轻道了声谢:“多谢你了。”小心将叶开放倒,替他轻轻盖好被子,擦去额上汗水。
秦苍脚步虚浮,走到一旁坐下,坐了一阵,才拿起桌上纸笔写了张药方,将方子递给傅红雪道:“七日内照此方煎药服用,或可保蛊虫昏睡不动。此刻我用五行针将蛊虫困在叶开的膻中穴中。这七日叶开可尽力将这段时间损失的内力练些回来。等过了七天,若再无解药,便只能靠他自己运气将蛊虫逼住了。”傅红雪将药方接过:“多谢!”将药方交给一早进来的冰姨,冰姨急急接过,立刻去抓药不提。
床上突然传来呻吟声,傅红雪大喜,转头直奔床边。却见叶开缓缓睁开眼来,急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