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跟着白岩来到了办公大楼，“怎么又要到这来？”
    “又？你来过这，昨晚的事你都记得。”白岩肯定的问道，他之前可没对他说这幢楼就是出事的地方，之前还担心他什么都不记得不好开口问，看来是自己白担心了。
    “这个，我只记得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凌宇伸出小指指着上头一小截认真地解释。
    “我不是让你待在家里吗？谁让你跑出来的？”抬手重重敲了一记。
    “可我听说，你有危险，我才去的。”凌宇摸得头很委屈，自己是关心他才去的。
    “听说？你听谁说？司徒轩？”司徒轩虽然爱开玩笑，但也不会拿生死攸关的事开玩笑？
    “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人在我耳边说你有危险，让我过去。结果，我一眨眼就到了底楼，后来也不知道来到了第几层，打开门之后的事都不记得了。醒来就看到你。”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到底是真的有东西在自己身边，还是压力大出现幻听、幻觉了，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从房间里跑到外面，而且就在自己一眨眼的瞬间。
    “回去后跟我详细说清楚，我给你的符带了吗？”走进电梯，按下司徒轩所在楼层。
    凌宇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很无辜。
    “忘了？”
    “太着急，忘带了，而且你不是在我身边吗？”真的不能怪他，他今天醒来后，那些符就全没了，说不定被打扫的佣人给扔了。
    “就算在你身边，我也不一定能顾得上你。”看了眼新进来的“乘客”，往前走半步把凌宇挡在身后。
    电梯又陆续停了几回，白岩伸手拉住凌宇，阴沉的看着周围开始聚集的东西。
    凌宇拉了拉白岩，小声问道：“好挤，什么时候能到？”说着把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原本只有2人的电梯现在站满了人，让他呼吸有些难受。
    “你说什么挤？”白岩转头对着他厉声道。
    看着突然变得严肃的白岩，凌宇心里一惊：“这、这么多人，你不觉得挤？”
    凌宇转头往四周看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聚集在他们身边的人，原本个个低头不语，现在听到他的话，缓缓的抬起头。
    一张张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他。
    一股寒意从他背后升起，咽了口唾沫，凌宇双手搂住白岩的胳膊，躲在他身后，轻声问：“他们，是是••••••”
    凌宇吸了几口气，还是不敢把话说清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眼花，没错，什么都没发生••••••
    白岩看他一副快晕过去的样子，直接伸手盖在他眼睛上：“什么都别想，马上就没事了。”
    凌宇眼前一黑，心里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电梯里一张张脸，越想越害怕，身体开始发颤，冒冷汗。
    “好了，电梯到了，我带你出去，睁开眼别怕。只要你不怕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白岩轻声安慰，慢慢把手放下来，带着他，走出电梯。
    白岩手一离开，凌宇立刻就把头低下，偷偷睁开一条缝，看着地上一双双腿，才发现，除了他和白岩，其他人的脚都没着地，隔着地面几厘米漂浮着。
    等两人离开电梯，里面的鬼魂依旧站在电梯里呆呆的望着他们，目送他们离开。
    一直到白岩带着凌宇来到洗手间，凌宇还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白岩看了眼空荡荡的墙壁，破碎的镜子玻璃碎渣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过来洗把脸，冷静一下。”打开水龙头，把凌宇的双手放下水下冲洗。
    被冷水刺激的打了个激灵，凌宇反应过来，看了眼身旁的人，安心不少。冷水迎面而来，心里的恐惧也一点点的被冲洗掉。
    “刚才，为什么我会看见？”站起身，抹了把脸，冷静的问道。
    虽然以前也见过王维，可那时有心理准备，刚何况实体化的王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加上他本身只是生魂，并不算真正的鬼魂，除了体温低以外，他几乎会把王维当成正常人。可是这次，自己是亲眼看着他们进来，站在身边，难道自己以后也会看见那些东西？还是白岩••••••
    “不是我，我没帮你开天眼，是你自己的能力看见的。”应该是他体内的东西做的，白岩在心里猜测，估计是昨晚被附身了，封印被冲开不少。
    “那我以后••••••”以后也会看见那些可怕的东西，每天让自己担惊受怕，甚至那些冤魂还会找上自己••••••凌宇越想就越想哭。
    “不知道，不过既然你现在看得见，回去后我就要教你这方面的知识。”白岩非常明确地说明他以后的生活，跟着他学习道术，这也是为他好，让他有些自保能力。孤魂野鬼非常喜欢缠上那些能看见自己，有灵力的人，让他们帮他完成生前的愿望或者报仇之类的。
    凌宇一听这话，眉头全挤到一起，嘴巴微厥，非常委屈的看着白岩，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
    难道自己以后会变得和白岩一样，整天符纸不离身，翻那些古籍过日子？从一个相信科学的少年变成一个小道士？他的人生要准备重新规划？
    当天晚上，白岩就带着凌宇去了大楼，帮一些冤魂超度，给凌宇上实践课。
    电梯里看到那些大部分是昨晚黑影被消灭后，从它体内跑出来的，还有些原本就是这里的住户，大多没伤过人，怨念不深，很容易解决。
    凌宇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后面的好奇惊讶：“它们就这么、这么走了？”看着一个个逐渐消失的鬼影，凌宇好奇道，这样和魂飞魄散有什么区别？
    “我是送他们去投胎，去地府阴间，魂飞魄散就什么都没了，没有转世的机会。”回去的路上白岩耐心的解答。
    之后2、3天，两人几乎都待在司徒家，凌宇努力的吸收从白岩口里传来的知识，虽然大多是理论知识，还是听得他云里雾里。
    “我累了，可不可以休息会？”摊开两只手对着白岩说道，练了一个多小时九字手诀，感觉十根手指都不是自己的。
    “嗯，仔细看符上的字，等回去我教你写。”拿过一旁的符纸，递给他。
    上面那些是字？中国字？汉字？怎么看都比较像画？看着符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实在不知道第一笔从哪里开始，又从哪里结束。
    “几天不见，你们两的关系倒是变得越来越好了。”司徒轩靠在门边看着他们，笑吟吟道。
    “你出院了？”凌宇有些愧疚，这几天司徒轩住院，自己和白岩住在他家吃在他家，就只看过他一次，就连他出院自己都不知道。虽然白岩对他说过，不用去打搅司徒轩，可自己脸皮薄，总觉得不好意思。
    “我也不想出院的，可是小钰出差去了，我一个人无聊就回来了。”反正他伤的原本就不重，现在小钰走了，自己也不用整天躺在装可怜。
    “再说白天师可是给我任务的。”走到两人身边，开始叙述那只香炉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