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十一》花开两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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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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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远没有料到与蓝衣人的交手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在对方过于张扬的情况下。
按着信到竹林,只见到他一人。
被六个黑衣人包围的情况下,蓝衣人显得一派从容,只是脚踩着地上一个麻布袋。随后在席远的注视下踢了踢。
“猜猜这是什么?”
“人。”
“咦?”蓝衣人想了想,随后状似恍然,“形状太明显。。。。。。”不理会他装傻,席远袖着手淡淡等他下文。
蓝衣人自觉无趣,“不如再猜猜他是谁?”
席远当即转身,显然不打算虚耗时间。见状蓝衣人在背后冷笑,“可不要后悔。。。。。。白璃。”
这个名字一出口,席远果真停下脚步,回头时眸子微暗,“你跟踪本王?”
“这是自然,礼尚往来。你杀了在下一个雪。。。。。。”见席远手抚腰际似在警告,蓝衣人‘适时’转口,“所以在下还你一个白璃。”
“帮着下葬?”
“王爷可真让人寒心,他还活着。。。。。。不过也进气少出气多,因为在下在他身上下了‘牵机’。”
果然是报复心强的人,席远眼神依旧淡然,“既是无救,何妨死了。”
“王爷何必强自镇定。。。。。。”蓝衣人说着,抽出腰间玉笛的短剑,就朝着麻袋猛地刺下。
“叮”,是铁器碰撞的声音,出手的是暗夜。他挡下攻击后,剑锋一挑,想将他逼离麻袋的范围。蓝衣人的身姿如行云流水,倏然闪开却又足尖一转飘荡回来,始终不离麻袋左右。
缠斗一会,暗夜一时也无可奈何,其他影卫怕后力不济不敢轻易上前,只能横剑防备。
眼瞧着蓝衣人便要在暗夜身上添上一抹血色,一直在旁观望的席远突然出手。平淡的出剑初始并未让蓝衣人放在心上,但那样毫无气势的一剑在临近时突然一翻,竟朝着他的手腕削去。蓝衣人一惊,借着暗夜的力道,硬生生让自己退开。
见黑衣人护住了麻袋,龙蓝微叹,大意了。不想席远并未就此放过他,反而欺身而上,似有回复他方才举动之意。
对手招式凌厉,蓝衣人应对起来却仿佛闲庭漫步,还能抽空开口,“王爷观察入微。”语气里流露着赞赏。方才那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趁着自己应对黑衣人而无法轻易转动关节的情形,一举险些让他得逞。
席远自知自己身负重伤,对战况极为不利。但他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蓝衣人,这人是个极大的威胁,脑子先一步给出答案。
暗夜握剑的手一紧,此时他能清楚地看见,血迹渐渐濡湿了白袍。。。。。。主人处于险境,他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暗夜从未像今日一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够,那些训练还是不够!如果,能变强。。。。。。
“咦?”蓝衣人有些惊讶地看见对方撤招远离,然后收剑,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不欲再打。照他对这人的了解,怎会如此轻易打退堂鼓?
席远也不甚明了,只觉得方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促使自己自然而然地停手。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席远想不明便不再想,只是袖着手,一派淡然,仿佛身上渗血之处形同虚设。
“王爷就不担心。。。。。。”
对方未说明担心什么,但接到席远眼色的暗夜,用剑划开麻袋后,露出内里完全陌生的脸。那人气息微弱但无性命之危,像是被下了麻药。
这显然是个障眼法,席远清晰地吐出一个词,“调虎离山。”
“王爷真乃聪明人。”蓝衣人轻笑一声,语气甚是惋惜,“可惜,迟了。。。。。。说来要不是王爷派影卫护那人周全,在下未必知晓王爷的口味竟换成那般。”
席远神色淡然,“你想如何?”
“那得看他在王爷心目中的价值如何。”蓝衣人想了想,一拍掌道,“就请王爷赏光三日后的竞宝宴。”
席远点点头,语气肯定,“你是‘珍宝阁’主人。”
“没错。”蓝衣人也不遮掩,“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何必舍近求远,留下你即可。”
蓝衣人并非将他淡淡的杀意放在心上,“王爷说笑了,要留在下,得拿他们几人的命来换。”
确实,连暗夜都输一筹,真要打起来,影卫极有可能会死伤几人。
所以,席远给的回答是,“滚。”
。。。。。。
屏退了左右的房间里,烛火通明。
席远衣裳半敞地坐在床沿,任由男人给自己换药。暗夜小心翼翼地解开对方的绷带,见到本该结痂的伤口又因激烈打斗而开裂,手下不停地倒了些药粉上去,用布塞抹匀。
席远将他笨拙的举动悉数收入眼中,神情柔和了几分。
要说另一项与秦晓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这个影卫不懂疗伤。先前的包扎也是在自己的指导下才能勉强看得。要知道秦晓的手术刀用的比筷子熟练,杀人救人全在一念之间。所以他又同有“天堂医生”和“地狱杀手”的称呼。
在和秦晓他们一起训练的日子里,席远的警惕性被训练到无以加复的地步。
经过多次类似‘喝汤过程中差些被秦沐阳一刀割喉’的情况,席远养成不假手他人、时刻戒备的习惯。
这就是他受伤为何只让暗夜靠近的原因,他不想人一多,自己习惯性绷紧身体防备。
“他对我很重要。”席远似乎瞧出他心底的那丝疑惑,开口解释道,“我曾想过与他一辈子。”
暗夜点点头,按寻记忆一圈一圈将绷带缠起,直到完全遮掩住伤口,然后一直低着头为他穿亵衣。但当自己的手被按住时,暗夜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凑近自己的耳际。
“我不喜欢‘席远’,姓和名都讨厌。。。。。。用它警醒自己而已。”
席家是他的心结,席邻更是以让他终生无法释怀的手段,夺走自己的性命。
暗夜沉冷如水的眼睛没有波动,点点头。等主子放了手后,为对方绑上最后的衣结。
看着对方躺下,暗夜手一扬,烛火跳跃了一下熄灭,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柔柔如白玉的月光透过窗照射进来,照在席地而坐、头靠床沿的黑衣人身上,也照在他与床上人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