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结束未必不是另一个开始的可能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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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时常会像走在没有丝毫声响的黑暗中,只有孤独的陪伴,一道闪光打过,以为是生命的救赎,却没想到只是命运之神拿着电筒的玩笑。如果能有来生,我一定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希望来点亮一个梦。
    大雨磅礴的夜,暗沉沉的天际是电闪雷鸣的交错;打着晕圈的路灯下,久久伫立的女孩已然是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她毫无遮掩的沐浴在上苍的恩泽雨露里,湿湿的发紧贴上发白的面颊,豆大的水珠顺着发梢颗颗滴落;眼里满满的是网织起密集的惘然。
    “跟我来。”在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突然出现的男孩拉住手腕带着跑。
    男孩的背影很高大很熟悉,手心也很温暖,女孩虽然还是很茫然,不知道要被带往哪里,但能有个什么人带着自己走,这让她多多少少会感到安心些。
    “不,别走,请听我解释。”悲戚的声线兀自身后传来,似是在深深控诉,揪紧了女孩的心。
    “别回头!”男孩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女孩忍不住回头去看,立马歇斯底里地惊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自梦中惊醒过来的我浑身都已被冷汗浸了个湿透,惊魂未定的大口粗喘起来的时候顿感觉整个胸腔似要被撕裂开来的抽痛,头也昏昏沉沉的,还四肢无力,浑身都虚软着忽冷忽热。
    “逸儿!”视线模糊不清中,一位穿着配饰华贵的妇人端着药走进了卧室,被我半开半合着眼打量的样子惊出了两行清泪,随手将光是闻着味就叫人食难下咽还冒着热气的药往圆木桌上一搁,步近榻前来扶住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我,“逸儿啊!你总算是醒了,你那医术高强的姑姑婉儿说你要再醒不过来,可就。。。。。。可就。。。。。。呜呜呜!万一你真要有个好歹可叫为娘怎么活啊!呜呜。”
    她抱着我哭的那样的凄楚,叫人为之动容;我回抱住她跟着默默的拭泪。那个梦我已不记得了,只是突然有些莫名的伤感,再加上这个抱住我哭得不能自已的陌生女人闹的,我的心就感觉更加空了;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放开我的时候,我的眼前一黑就往床沿倒去。
    “逸儿!”幸好离得近的妇人急忙扶住了我,只是刚退去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泛滥了,随即吩咐跟在身后伺候的女婢下去。“香儿,快去叫婉儿来,逸儿,你怎么样了,感觉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吗?”
    “咳咳咳咳。”感觉胸腔堵得慌又痛的厉害,我捂着心口咳了起来,却觉喉头一甜,竟咳出了血来。
    “逸儿!逸儿!”看我咳出血来的妇人被吓得不轻,又是梨花带雨的又是尖叫着跑了出去。“婉儿,你快来啊!逸儿快要不行了,婉儿,婉儿,快来人啊!”
    看她那样慌乱无措的跑下去,我想叫住她,一个不稳便摔下了床榻,头着地的当即昏死过去。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来时,头上已裹了一圈白纱布,卧室里已然多出了几个陌生的身影;婢女们端盆倒水的进进出出忙碌的伺候着,那抱着我痛哭流涕的妇人眼帘还很红肿的站在榻前,而床沿边上正端坐着一位俏丽的女子在给我号脉诊断,见我醒来便起身走开了,那眼神里有着不成器的莫可奈何和烦躁。
    “醒来了就没事了,只是大哥手下得没个轻重,免不了要伤筋动骨的,只要好好调养上半把个月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啦!”女子也不愿再多看一眼似的,走到园木桌边坐下提起狼毫就刷刷一下的写下药方,递给妇人,这才神色缓和道:“这是药方,按照上面我写的来抓药,逸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感情我是怎么招惹到她了,见她那好不娴淑态度恶劣至极的将药碗摔到我面前,不禁要皱起眉头。哪会想一个女子看起来是一回事,刀子嘴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不成器的东西快趁热喝了,别为个不值得的畜生整天要死要活,吊着半条命来折腾莫府上下,真不知我们莫家是造了什么孽,竟出了你这么个尽是折腾的孽障来。”
    “婉儿。”儿子虽不成器但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的亲骨肉啊!就算再怎么犯错了,做父母的哪个能真忍心看自己的孩子遭罪受呐!她忍不住制止婉儿的训责。
    “好好好,我不说了,免得嫂子要更心痛了,只是嫂子你总不能这么由着他吧!难不成你真准备让那个人进门。。。。。。”
    “想都别想!”随着一声暴喝,卧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被惊了一跳的卧室里所有人都望向门口的人,只见来人正值中年的年纪,身材魁拔,眉峰英挺,一脸的正气和肃穆,活像一只喷着火的恐龙;直觉的在看到来人后我心里竟掠过一丝后怕。“不成器的小东西,我就是废了他也不能让他如愿,败坏门风遭世人唾骂,他就是这么的躺床上一辈子那也还是我莫云天的儿子!我高兴伺候他,直到我死的那天,再也没能管住他的时候便带着他一起去见莫家的列祖列宗!也省得他给莫家蒙羞!”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而他的目光更是恨恨的盯着我,我浑身一震,摔碎了捧起的药碗;一旁的妇人又低泣了起来,几乎是所有人都一下子如被定住了一般,沉默不语里又是滋生着怎样的阴暗;对此我实在有些烦乱的想要扶额叹息,忍不住道“你们到底是谁啊!又是我的什么人,一醒来就看到一个又一个一副自来熟的人对我又笑又哭又呵斥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下我这当事人的感受,有没有,有没有!都在自导自演的想要弄出个什么戏,我事先声明一下,要演请到外面去演,恕不成器吊着半条命病恹恹的我不奉陪,哦不,这应该没有我的位置,还是我走,你们都随意。”
    话好说满事难做圆的道理正如我现在的境况,浑身虚软的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个房门。
    “逸儿,你,你说什么?”正低泣得欢的妇人当即怔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想要确认的发问。
    “不要以为装作失忆了就能逃避追究!”先是一愣的莫云天反应过来又是严厉的呵斥。“不但不成器,做了悖德望耻之事,还想用失忆这戏码来瞒天过海,好日后再暗渡陈仓吗?”
    “信不信由你们,嘴巴长你们身上,爱怎么说那也是你们家的事,不过我都这副惨样了,不求你们行行好能施与我什么,但要打要骂还是准备拿我怎么个着也要让我明白为什么是吧!人活着就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是死了也要明明白白的,对不对,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一醒来就被迫接受了你们的不断轰炸,就算是只病猫都要炸毛了,更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亦有泪的人呢!好了,你们谁能好心为我解释一下这里的前因始末呢?”一个个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我,对我的话甚是怀疑。而我真的是太无辜了,也只能回以无辜的眼神。
    “你,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我莫家当是没有你这个逆子!”莫云白开始吹胡子等眼睛起来,高举右掌作势就要朝我劈过来,显然是被气到不行。
    “莫云天!”妇人立马扑上去就是一耳光,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而更震惊还是当事人,莫云天当下就定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伤心的直掉眼泪的妻子。“你一掌,逸儿就吊着一口气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现在终于醒过来了,你真的还要再来一掌送他下阴曹地府吗?你就真忍心?莫云天,虎毒不食子啊!”
    “逸儿他就是再怎么个不是,他也还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仇敌,你不能,不能。”每一个母亲的伟大都是来自她们对孩子无私的爱和包容,就算孩子犯了怎样的滔天大罪都不能就此断绝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真的是痛到肠处,欲断魂;妇人哭到哽咽,不断捶打着莫云天的胸口,声声控诉“我十月怀胎把他带到这世上,不是让你一掌又给劈没了的,他一直都很乖巧很孝顺的,从小天资聪颖过人,样样都比别人强,也曾是莫家的骄傲,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心头肉啊!莫云天,莫家就这么容不下他的一个小错误而要将他逼上绝路吗?真要是这样那你就连我这个把他生下来的娘也给劈了吧!”
    “清秋!”难道是他错了吗?不,他怎么会有错,儿子不对就该要好好管教。“你还要放任他到什么时候,事情弄到这般田地,不是莫家要逼他上绝路,是他自己要走上绝路啊!”
    听他们吵的内容,我也或多或少了解到了最基本的信息,原来我是那妇人和中年男子的儿子,还有我的姑姑婉儿,莫婉儿?而那给我的感觉就是暴跳如雷的父亲叫莫云天,那我也就跟父姓莫,难道我叫莫逸?要知道家有个暴躁狠辣的爹,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就要面临将再一次给拍到鬼门关的悲催命运,还不如一次就给我来个痛快,也省得折腾人。
    “唉!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心平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聊聊,把事情解决了才是关键呐!”又哭又吵的,准一个八点档狗血的闹家变剧,本就昏昏沉沉的头被他们这吵的,就更要晕了,便好心的提议,却没人领情。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冲我吼,乖乖,我缩着脖子心想:果真不愧是夫妻,那一吼一瞪眼的,还十打十的像。
    “大哥大嫂莫要吵了,婉儿倒是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要不先让婉儿试试吧,这真要失忆了,有些情感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一直站在一旁看着都着急的婉儿转着滴溜溜的眼珠想到了一个试探的好注意。
    “什么办法?”终于,大家的视线再一次由争吵的夫妇身上转移到了婉儿的身上,都十分好奇婉儿姑娘所说的是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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