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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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于地平线时,黑暗便主宰了这个世界。穿过繁华的商业区,一路向南,街道也变得越来越安静,直到进入南区的边缘,街道上空无一人,冰冷的青石板透着死寂阴暗的森然。贝鲁纳鲁却毫不在意,他加紧脚步,拐进一条巷子里,最后停在巷子尽头一家叫作Another的酒吧门前。推开门,依旧是铺天盖地的吵杂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酒精的味道。
他走到吧台前,看到调酒师的样子,瞬间有一种被Shock到的感觉,而后者则是依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得看着他。贝鲁纳鲁轻咳一下,照例要了一杯爽口可利,调酒师面无情得点头。坐下后,他的眼睛却总是忍不住飘向他,因为那身装扮实在是太抢眼了——高挑的调酒师黑色头发,刘海斜垂于眉前,剪水双瞳,挺鼻薄唇,是个异常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砖红色立领衬衫,配着黄色的马甲,系着白色的蝴蝶结,下身是绿色的裤子。怎么看都像是人形信号灯在眼前闪亮亮。让人无法理解的颜色搭配,但是本人却是一副不以为然或者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贝鲁纳鲁真心得有点佩服起这个男人来了,没想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下居然有一颗如此向往艺术的活热之心。
虽说他身上的颜色搭配让人无法理解,但他调酒的姿势与手法真是帅极了!贝鲁纳鲁不由得被他的动作吸由,而忽略了那身抢眼的装扮。慢慢的,贝鲁纳鲁渐渐发现了他特有的手法,每次拿酒时,都是先用手指去慢慢得触碰瓶子,那动作像是抚摸瓶子的样子。不仅是拿酒,取杯子、调酒器、给客人递酒他都有这样的小动作。这样的习惯,贝鲁纳鲁以前见过,那是蹲在街角乞讨的流浪汉,他是一个瞎子,每次去拿贝鲁纳鲁给他的东西时都是这个样子,用手去摸一下。难道这个调酒师也是……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自己的酒被递到面前,然而他的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杯子,酒杯就被一只手端走。
“贝鲁纳鲁·卡塞尔!我警告你,管好你的眼睛和春心,这个男人是我的!”一个彪悍至极的声音传来。
待他看清身后出现的人时,惊讶得跳了起来,“利、利兹!你怎么还会在这里?”对上利兹充满杀意的眼神,他急忙摆着手解释道,“那个我对他没有任何意思,真的!你误会了!”
“哼,”利兹眯着眼从鼻子发出一声轻哼,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利兹。”一个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是调酒师,“他不过是想确认我的眼睛。”
“啊,是的。”贝鲁纳鲁有些不好意思得挠挠头,“不过,看样子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不,”调酒师摇摇头,“我确实是个瞎子。”平淡得毫无修饰得说出这样残酷的事实,“我叫摩西,是个吸血鬼。”
贝鲁纳鲁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现在足足可以塞进去两个鸡蛋。
“哼,算了。既然摩西开口了,我就放过你。”利兹大方得摆摆手,“要是你再敢露出这种恶心的表情,我就杀了你!”末了也不忘恶狠狠得威胁一下。
接着利兹斜着眼打量着贝鲁纳鲁,又凑过来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弄得贝鲁纳鲁有点发毛。直到他没再有什么动作,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呵,”利兹的眉毛微微挑起,“没想到做为人类的你居然还记得我,看样子伊恩对你很好啊。”接着耸耸肩,“算了,反正我也对血猎的事情不感兴趣。我至所以会这里,是因为我是这酒吧里的服务生,这是受吸血鬼工会保护的正当职业。”说着他拢了拢头发,此时他的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看不到任何伤口,只是脸色看上去异常的苍白。接着他仰起脖子将抢过来的酒一饮而尽,晃着空酒杯以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你害怕看见我?”
“当然不是。”贝鲁纳鲁的脖子微扬,说不怕是假的,眼前这家伙怎么说也是只吸血鬼,而且是一只卜一见面就想喝自己血的危险吸血鬼。
“那怎么又来了,难道是舍不得我?还是你对摩西?”利兹府下身子,眼睛微眯,接着伸手要去勾贝鲁纳鲁的下巴,但仅仅是想,因为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
“喂,利兹,来两大轧黑啤!”有些轻浮的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
贝鲁纳鲁抬头看眼看去果然是奥古斯汀。今天他穿着华丽的酱紫西服套装,白衬衫上系着同色的领结,好像是去参加宴会的英国绅士,配上他那种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整个人都变得高贵华丽起来。如果他脸上的表情再严肃冷漠一些的话,就完全是从电影和小说中走出来的优雅吸血鬼。
“哼,纳鲁你这家伙居然说叔叔我像纨绔公子哥!”奥古斯汀指责道。
“哇噢,你不要随随便便读人家的内心,这是侵犯隐私!”纳鲁抗议道。
“哼,奥古斯汀,我们这儿概不赊账!”利兹恨恨得甩开奥古斯汀的手。
“啊,没事,算在摩西的身上。”奥古斯汀不以为然。
“嗯。我请,全部。”面无表情的摩西应道,此时他动作麻利得为客人调酒,有谁会知道这样一个出色的调酒师是一个瞎了眼的吸血鬼呢?这个世界啊,总是有这么多的惊奇。
听了这话,利兹极不情愿得转身去倒酒。紧接着,砰得一声,将两杯一升装的黑啤酒重重放在吧台上,恶狠狠得丢下一句:“喝死你们两个!”便转身离开。
“不用管他!叔叔请你喝酒,就当为刚才偷看了你的隐私赔罪。”说着奥古斯汀将其中一杯啤酒递到贝鲁纳鲁的面前。
“好吧。”贝鲁纳鲁微笑着接过酒杯,这样的奥古斯汀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也许他也是一只和伊恩一样的好吸血鬼,没有必要那么怕他。然而他的这杯酒还没等碰到嘴边就被一只手,一只洁白得像月光一般的手打落在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