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日长似岁
    “列当，再打一盆热水。”水寒凌无法动弹，只好开口要叫列当进来。
    列当进来的时候，先是看着仅着里衣，发髻散乱和夜辰逸亲密纠缠在一起的姿势所震惊，在他印象里，自家公子虽然温文尔雅，待人接物都礼貌有加，却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即使是敬爱有加的贵妃娘娘，也不曾这样亲近。但是在瞥见夜辰逸的模样之后，列当吓了一跳。夜辰逸给他的印象或轻-佻或冷冽，或刚毅或邪魅，这样痛苦无助，甚至毫无形象的颤抖呻-吟是他从来未曾想到过的。
    但是无论怎样变化，列当从来没有怀疑过的是这辈子水寒凌会永远是他的主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水寒凌见列当杵在原地不动，开口喝道。
    “对不起，公子，属下马上去。”水寒凌大多时候都不是一个严厉的主子，这样语气对列当的时候，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列当大概明白了自家公子突然的决定。
    “公子水来了，您手不方便，让属下来帮你吧。”借着微弱的火光，列当看见水寒凌的左手被夜辰逸死死地握着，两人手上全被染上了鲜血，醒目的刺眼。
    “不必了，你去添一些火炭，再重新点燃一个火炉，放在床前，把这盆水放在上面就出去吧。”水寒凌本不想让列当进来，但是和夜辰逸比起来，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的了。
    “是。”列当把外间的火炉搬了进来，把火熄灭了，只留下烧的火红的炭，既能保持热水温度，又不会立刻把水烧干。又把一小袋炭放在水寒凌只手触手可及的范围才转身出去。
    水寒凌为了防止夜辰逸在弄伤自己，只好用力把他禁锢住。要是平时，水寒凌觉得自己一定没办法控制住他，但是这段时间夜辰逸的身体受了重伤，伤了根基，即使凭着本能爆发力挣扎，水寒凌学医熟知人体各处经脉，再用点内力，单手也勉强可以制住他。
    夜辰逸全身的衣服一直都没有干过，帕子热了又冷，冷了又热，水寒凌也不知道用同一个姿势坚持了多久，手从僵硬到失去知觉，还不忘为夜辰逸按摩关节，让他放松。
    这大概是目前为止水寒凌熬得最痛苦的一个夜晚，要到凌晨的时候，夜辰逸才渐渐停止痉挛，沉沉的昏睡过去。
    水寒凌唤来列当把床单被套换了另一套干净的，然后让夜越帮夜辰逸把衣服换了，再帮他把血肉模糊的双手细细的包扎好之后才开始打理自己。
    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水寒凌被夜辰逸握了一整晚的右手才慢慢恢复一点知觉。来不及补眠，穿戴好衣服之后，水寒凌准备去操练场视察一番，却在营帐的外间被夜越意外的举动拦住了。
    “夜越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楼主教诲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始终不敢忘，您和贵妃娘娘几次三番对楼主的大恩大德，夜越一直铭记于心。夜越位卑职低无法代替楼主向您表示谢意，但是请接受夜越一拜向您聊表敬意。”对于水寒凌，夜越未见其人，已闻其名。他和他应该是永无相交的可能的，却意外的成为他心底默认的第二个主人。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亲，但因为夜辰逸的关系，夜越不可能向天帝下跪。二来夜越是弃儿，所以也不存在向亲人下跪之说。三来，弃子要是相信天命，等着各路神仙的恩赐的话，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夜越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双手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况且夜越虽然是夜辰逸的下属，却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杀楼的楼主，巴结讨好他的人多如牛毛，所以到目前为止能让他屈膝下跪的也只有夜辰逸一人而已。
    水寒凌将夜越扶起来方才说道：“说到底辰逸会受如此遭遇，也是为了救我。寒凌无法帮他摆脱苦痛已是自责于心，你这样只能让寒凌更加赧颜了。寒凌难得一知己，自当珍惜珍重。另外辰逸服用玉珏的事情，天帝并不知情，而且现在两军对垒，主将重伤的消息传出，对辰逸和赤焰来说都有百害无一利，所以成将军他们如若问起，就说辰逸和洛桑对峙受了内伤，后来又受了重罚造成的。”夜辰逸现在不是监军，而是一军主帅，行军作战，主帅不容有失。否则整个队伍将如一团散沙，难有凝聚之力。
    “夜越明白了。”看到水寒凌这么仔细的为自家楼主考虑，夜越更坚定了在心底把水寒凌当成第二个主子的决定。
    题外话：
    是现在的读者都偏爱现代的小说了吗？还是我写作能力太惨不忍睹，浮世恋歌的反应好惨淡。意颜的文笔有限，有很多地方的表达都不够好，但是这篇小说却是我到目前为止用心最多的一篇小说，不过可能是文化积淀不够吧，很多东西都不到位。有些地方自己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都不满意，不过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法。
    无论如何，这篇小说定然不弃，即使只剩下一个读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