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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澄洋又失踪了。
    拿着留下的那张纸条,聂彬气极而笑,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去海灵庙找那位主持。
    “呵呵,”安老伯轻声笑笑,头一点一点地看着聂彬,“我的确知道他在哪里,可是他特意跟我说不能透露他的行踪啊,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啊。”
    “为什么?!”聂彬眉头紧皱,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小神棍这次是故意躲着他?不然不会特意这样吩咐住持的。
    安老伯摇摇头,表情一贯的安详,“也没有什么为什么,他只是说……”
    “他说什么?!”聂彬一阵激动,连忙抓住主持的手臂问道。
    “他说他不想见你,所以我想你也没必要这样密锣紧鼓的找他了。”安老伯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转身回庙里了。
    聂彬还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低低呢喃道:“他不想见我?这是为什么?他……应该没有这么讨厌我的吧,之前明明那么紧张,生怕我会有危险的……现在怎么却要故意躲着我?”
    怎么想都不明白,聂彬烦恼的大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张澄洋,你这个超级大混蛋!!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狠狠的掐死你!!”
    可是事实证明,张澄洋躲人的功夫是一流的,无论聂彬找什么样的专业人员,都始终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没有人见过他,这个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聂彬除了气得七窍生烟之外,实在无计可施。
    而他手臂上的伤一直都很反复,总是不能痊愈,医院的同事也是束手无策,这令得聂彬更加的心烦。然后他就会不禁想起之前张澄洋说过的,他会找什么药水来帮自己治疗这手臂上的伤。
    “果然是神棍,骗人都不打草稿的!!!”他恨恨的一拳捶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喂喂,你手上还有伤的呀,别这么激动好不好?”徐昭颢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温言相劝。
    “别提这个伤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都一个星期了,伤口居然还没愈合!!还找不到原因的!!我那么努力读医难道是徒劳的么?去他的怪力乱神!”
    聂彬现在整个状态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触犯者即死。所以徐昭颢很明智的没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逆鳞。
    “好啦好啦,你也别在这里发牢骚了,反正总有办法的,你一向很潇洒啊。我们到外面去逛逛吧,或许会在街上遇到那个小神棍呢。”
    “侦探社的精英都找不到他,你随便在街上就能碰到?你不如去买彩票好了。不过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发过什么横财,可见你的运气也不是太好。所以你说的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啧啧,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开始转运啦,你没发现我最近那个春风得意啊!”徐昭颢一脸是笑的推着聂彬往外走。
    “大哥,现在是冬天,哪来的春风?”
    “你没听过这句名言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所以呢,春风是会有的,你的那个小神棍也会出现的,凡事乐观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冬日的街头走着,周末的时间,市区的人流还是比较多的,显出异样的热闹与繁华。
    正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面前有个女生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谁是聂彬啊?”
    女生清脆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呃,我就是聂彬,请问你是……”
    端详着面前的女生,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特别有生气,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显得十分醒目。这个女孩他没有见过,起码聂彬完全没有印象。
    女孩却是摇摇食指,“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顺便来传话的,海灵庙的老头子叫你明天去找他。就这样,你记得要去哦!不然后果自负!我走了。”
    说完摆摆手,扬长而去了,留下聂彬和徐昭颢在那里大眼看小眼的,一脸的莫名其妙。
    “海灵庙的老头子?应该是指安老伯吧?他找我做什么?我跟他也不算太熟的……”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聂彬决定不管了,反正去了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他要烦的事已经有一大堆了。
    第二天是周一,不过因为聂彬手上的伤还没好,所以他依然是休假中。吃过早餐之后,他便叫司机送他到郊外的海灵庙。
    那个主持安老伯已经在庙门外等着他了。
    “老人家,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呵呵,”安老伯拉着他的手往庙里走去,“帮你的手治疗啊。你的伤口不是一直都没愈合吗?”
    两人穿过大殿,从右边的侧门进去,进过一段回廊,来到了一个房间里。安老伯在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指着地下,说:“你就坐在这里。”
    聂彬看看,地上画着八卦的图形,老伯的手指就指着中间的黑白阴阳鱼。他迟疑了一下,在老伯炯炯的目光中无奈的坐下了。然后听见几声呢喃从老伯的嘴里响起,地上的八卦图便开始发出微弱的橘色光芒。
    这个……又开始怪力乱神了……
    老伯挽起聂彬的右边衣袖,拆了绷带,露出三道还在渗着血的伤口,“嗯嗯,果然是最难缠的魔气啊,也难为他们还能找到这些药水……唔,不过听来好像是自己配的?端祈西府的药师变得这么厉害了?”
    聂彬听见老人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将瓷瓶的液体抹在他手臂的伤口上,顿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然后便是酥酥麻麻的。那三道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这也太夸张了吧?”聂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仅仅两三分钟的时间居然就完全好了,连条疤痕都没有的!“老人家,你这是什么药水啊?居然有这样的效果?!”
    如果应用在医学上一定会很有帮助的!
    安老伯笑眯眯的看着他,显然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你别想要推广到医学界,这些不是普通东西,不会允许用在平凡人身上的。”
    “那我……”
    “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还用问吗?这伤口就是那个该死的怪物一爪子留下的。聂彬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因为他的伤势是“非正常”途径造成的,所以才允许用这些“非凡”的东西治疗……
    聂彬觉得经过这一阵子他已经开始可以坦然的接受这些概念了。
    “你现在已经痊愈了,一点后遗症都没有,所以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医生生涯的。”安老伯呵呵笑着,神色怪异的看着聂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走出了房门。
    “老人家,这个药水……是他给你的?”
    安老伯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沉默了很久,才又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在想什么,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这样的,好像是很烦恼的样子……唉,或者我根本从来都没了解过他吧。那孩子其实也很倔强的,有什么事也不愿意来找我。不过,他待人很真心的,所以我想他应该不会讨厌你,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帮你去弄这个药水了。嘿嘿,就是我们术界的也没几个能够弄到的。”
    看着老人缓缓远去的背影,聂彬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慢慢萌生,细碎的却纠缠不清,不干不脆的很是难受。
    “张澄洋,你还真会给人添麻烦啊。”他低低的呢喃一声,不自觉的往后院走去。
    海灵庙的后院只在周围种了一些小灌木,现在积满了雪,看到的都是一片雪白,靠近后门的地方就是那棵巨大的海神木,树上还是开满繁花,粉色的花衬着白色的雪,说不出的美丽,倒是有几分寒梅傲雪的姿态。聂彬在树下呆呆的仰望,天空开始下起小雪,偶尔有几片粉色的花瓣随着雪花一起飘落,顿时觉得美的虚幻,仿佛在梦中。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踏雪而来的声音,聂彬恍然回神,转身向后面看去,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愣住了。
    张澄洋就站在雪地上,身上还穿着那天自己给他的外套,脖子上却是一条非常显眼的大红色围巾,脸上依旧是那个灿烂的笑容,露出的小虎牙让这个笑容增加了几分孩子气,却又显得更加真诚。他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蓦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安伯伯已经帮你治好伤了吧?那个是高阶的治疗法术,我还没完全学会呢,所以只能拜托他了。”张澄洋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挽起聂彬右手的衣袖查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嗯嗯,果然安伯伯是很厉害的,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看来我还要再努力努力啊。”
    聂彬已经从刚开始的惊疑中回过神来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脸色慢慢的变得阴沉。
    “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不是要躲着我的吗?那么我的伤好不好又关你什么事?!”他大吼着甩掉张澄洋的手,退后了两步,阴冷着脸瞪着张澄洋。
    “你……在生气啊?”张澄洋缩着脖子看着他,小声的问道。
    “生气?我当然生气!你说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来海灵庙找你,主持告诉我,你是不想见到我,所以他不能透露你的行踪。那么请你告诉我原因!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
    “到底是为什么?一时拼命的救我,一时又拼命的躲我,你到底是想怎样?讨厌我的话就直接说!我才不想和你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张澄洋只拼命的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对盛怒的聂彬,他实在有点词穷了。
    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张澄洋,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他伸出左手,拉起衣袖,冷冷的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也不用特意躲着我,我不会再去找你的,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所以,请你将这个镯子拿回去!我看着碍眼!!”
    听到他的话,张澄洋猛然抬头,然后有点愣愣的看着他手腕上的银镯子,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可是……可是……你会有危险的呀……”
    “我有没危险不用你多管闲事!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不稀罕!”
    张澄洋莫名的觉得心里一痛,但还是听从聂彬的话,颤抖着手握住那只银镯子,慢慢的将它从聂彬的手腕上一点一点褪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似乎一旦他收回这个镯子,他们就会变得一点联系都没有,变成完全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
    他在心底里不希望这样,而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只是本能的不希望这样。
    所以他又将那个镯子戴回聂彬的左腕,低声的说道,“镯子还是给你吧,这个守护结界很厉害的,我当时花了很多时间才完成的,你留着,我……我希望你能留着……”
    看着他低着头一副受委屈的摸样,聂彬觉得之前的怒气很神奇的都烟消云散了。
    叹了口气,聂彬认输了,“张澄洋,你抬起头。”
    一脸茫然的抬头,只看到聂彬在他面前不断放大的脸,然后越来越近,那呼出的气都喷在他的脸上,暖暖的,再然后他觉得腰间一紧,唇上一热,仿佛有电流从他大脑流遍全身,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只能依靠腰间的力量勉强站着。
    聂彬吻了他。
    粗暴的吮吻着他的双唇,舌头更是肆无忌惮的撬开了他的牙齿,伸入他的口中霸道的攻城略地,纠缠着他的舌头,强迫着那不知所措的舌头跟随自己的节奏作出反应。
    聂彬是在索取,也是在宣泄自己一直以来的怒气。
    “唔、唔……”张澄洋只能无意识的发出几个音节,现在的他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慌乱,但同时又有所期待,唇舌中的触感也是陌生而奇妙的,但是他并不讨厌。
    就在他差点窒息的时候,聂彬才结束了这个掠夺式的吻。看着张澄洋那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聂彬心里突然觉得无比舒坦了,他意犹未尽的在那唇上啄吻着,然后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张澄洋,我爱上你了。所以呢,你也必须爱上我,这样才公平的是不是?”
    是的,他的心已经一点一点的被这个单纯的小神棍占据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深陷其中的,或许爱情就是这么奇妙的吧?
    张澄洋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手指轻轻触摸着自己有点微微发疼的嘴唇,问道,“我们……刚才是在……接吻?”
    “是。”聂彬的手臂还紧紧环在他的腰上,等着他说话。
    “可是、可是,天娜小姐她……”
    聂彬皱起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提到天娜,“我们接吻关她什么事?”
    张澄洋茫然中带着一丝呆气的看着他,“天娜小姐说你们早晚会结婚的……她以后会是你的妻子啊……。”
    “她说你就要信吗?你什么时候听我这样说过了?”
    “难道不是吗?我明明看见你们很亲密的,你也对她很好、非常好的。”
    “我和她是青梅竹马,感情是挺好的,不过我并没有喜欢她……等等,”聂彬忽然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你该不会一直以为我喜欢她,还要跟她结婚吧?”
    张澄洋很老实的点点头。
    联想到那晚天娜来他家吃饭的情形,聂彬觉得他有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是因为看见我和天娜很亲密,所以才不告而别?”
    张澄洋看看他,然后慢慢的点头。
    什么嘛。原来小神棍躲着自己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因为吃醋。那就是说……
    有了这一层认知,聂彬的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他笑着说道,“张澄洋,说!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两片红晕慢慢的、慢慢的在张澄洋的脸颊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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