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时间的轮回 第七章 我们的相遇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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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抚摸着页面上的字迹,笔迹很轻,仿佛带着深深的疲惫、仿惶、不知所措……
她也经历过的感情……当她知道真正了解永生的意义的时候……
看了看房间里石质的刻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小月犹豫不过一秒,就利落的撕下写着"变成现实了,我的梦"的那张纸,又撕下一页日记纸写上话:
——安娜•希思尔,想要结束,来找我。今晚午夜,莫奈•维利亚伯爵城堡。"
折叠起来夹在日记里面,使它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也不容易忽视。她坚信希思尔小姐会到!
小月缓慢的接近窗户,发现走廊里的仆从和卫兵已经多了起来。希思尔家是没有办法用「瞬间移动」离开的,似乎整个城堡都笼罩在不知名的保护罩里,而此时,她开始感到庆幸,没有带上尼萨尼亚,她可不舍得刚刚经过魔力反噬的尼萨尼亚出来冒险。
快速的收拾好心情,小月沿着潜入的路线离开了。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离和伯爵约好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小时。
尼萨尼亚正在床上冥想,随意的姿势仿佛只是在休息。小月微笑着走近,还没有两步,尼萨尼亚便醒了,抱住小月,听她讲述她的发现。当小月把她撕下的那一页纸拿给尼萨尼亚看,并且说出她给希思尔小姐留言的时候,尼萨尼亚不赞同地说:"你这样很冒险。"
小月委屈的拉拉尼萨尼亚的手,咀着嘴巴,她只是想帮忙而已。
"你不知道这样别人会不会看见,她无法改变既定的历史,但是你就不一定了。"尼萨尼亚继续说。
小月听此,立刻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尼尼,不要生气,不要担心。对于一个被时间困住的人来说,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有什么事情我们也不会出事的啦~"
听见这几乎是任性的言论,尼萨尼亚彼感无奈,只好看看钟,提醒小月要出发了,还有一个小时,如果希思尔的时间轨迹真的被他们影响了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要比她早到维利亚伯爵那里才行。要先向伯爵说明事情经过才行。
尼萨尼亚准备就在旅馆发动魔法的时候小月阻止了,她可没有忘记旅馆里有位「皇家侦查魔法师」,而且城里还有位「皇家首席魔法师」在虎视眈眈地等着昨天发动禁阵的人露出马脚。
两人一时间有些无奈,小月甚至开始诅咒那老不死的妖怪银,给她这么麻烦的任务。这才刚刚处理事情三天,就惹下了一系列的麻烦,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用脚走到城堡,以为要对着大门发呆的小月惊喜的发现一个影子——克里斯丁!他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她冲上去就抱住……错了,是穿过了克里斯丁的身体,重重的撞到了门上,头上鼓起了老大一个包子,顿时泪眼汪汪。
正在和克里斯丁打招呼的尼萨尼亚听见"嘭"的一声吓了老大一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小月会做出这么……他不可能说小月可笑,这么可爱的举动,哭笑不得的抱住小月。此时他没有魔力,无法治疗,只好让不会任何辅助魔法的小月忍忍。
这样一折腾,希思尔小姐已经到了。
可以看出希思尔小姐是偷溜出来的,她穿着男式冒险者的衣服,头发不知道怎么变短了,除了脸没有变,从声音到身形都变了。
看见城堡门口的人,她扶了扶帽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有礼地说:"您好,我是来自希思尔伯爵家的信使,这封信伯爵大人亲自吩咐我要亲手交给维利亚伯爵大人。"
即使看见这么奇怪的情形,希思尔小姐依旧冷静的做着该做的事、说着该说的话,的确是一名合格的信使。
有碍于现在可能全城都有着侦查魔法留下的痕迹,克里斯丁配合的将大门打开,请"信使"、小月和尼萨尼亚进入城堡,见他的主人。
穿过黑暗的走廊,小月可以感觉到希思尔小姐的手正在颤抖,那是一种复杂的心情,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能够意识到她身上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不知道她所期待的事情是否会发生……不知道现在是否是现实。
莫奈伯爵一眼就认出了希思尔小姐,激动的上前拥抱了她,说:"我找了你很多次,但是都没有见到你,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看见就别恋人重逢一般的景象,小月看看尼萨尼亚过于冷静的面容,不高兴的分开那两人,没好气的指使着克里斯丁去倒茶。然后自己拉来一个板凳做在和前两天一样乱糟糟的书桌旁。
莫奈伯爵这才意识到叫客人到一间如此脏乱的书房有多么的不妥,刚想动手整理,就被迫不急待的希思尔拉住了手臂,她迫不急待地问:"你真的能够帮助我吗?"
"什么?"莫奈伯爵没有听懂,将视线移向小月。小月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解释。
小月把眼前的书全部推到地上,给刚刚泡好茶的克里斯丁又一次增加了工作量。
尼萨尼亚则无奈的坐在小月旁边,以免她因为不知明的脾气又去欺负他人。
小月说:"这里都是小姐先生,就不要讲究礼节了,直呼其名。"她最讨厌那些烦琐、而又没有意义的礼节了。
意识到终于能够获得帮助的希思尔哪里还管的上那些繁琐的贵族荣耀,连连点头。而莫奈伯爵看见心上人如此爽快的答应,也不得不答应。
小月哪出那张写着恶魔语"变成现实了,我的梦"的纸,递给了莫奈,转头问:"希思尔,你的恶魔语是怎么学会的?"
没有意识到小月会问这个问题,希思尔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回答:"自从我醒来就会了。"她现在已经可以无条件的答应任何事情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醒来?"莫奈伯爵问。
"是的。"希思尔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了,一日日重复的日子,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我看着姐姐死去,看着那些人按照我记忆中的样子做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但是他们太真实了,仿佛我真的经历过一般。"她摇晃着双手,带着悲哀地语气说,"不论我怎么努力,他们还是会那样做,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一般,想要做的事情也总是一成不变……
也许这是预言。"希思尔说着连她自己也不信的谎言。
小月把纸递给尼萨尼亚,说:"不是的,你只是被时间困住了。"
"被时间困住?"莫奈伯爵惊讶的问。
"是的。"小月点头。
此时尼萨尼亚从莫奈伯爵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其他人并没有注意,他们被小月的话惊讶到了,随即,莫奈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安娜的异常,而其他人没有意识到?"
小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那么我还能……"希思尔停了停,然后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渴望,"我还能出去吗?我不想再这样了!"
这次小月没有摇头,她说:"竭尽所能。"
昏暗的房间里克里斯丁依旧在清理书册,尼萨尼亚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把那本看起来还是崭新的书本摊在桌上。
那是一个本小说,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一个牧羊少年为了生计当上了小偷,无意间偷了一本魔法书,学了魔法,成了一位伟大的魔法师的故事。
看不出这本书有什么特殊意义,他们都不懂尼萨尼亚的意思,连小月也不懂。尼萨尼亚指着那本书说:"里面那本被偷的书可能是埃尔利安。"
"埃尔利安?"禁书?
莫奈觉得匪夷所思,偷了禁书的人怎么会让人知道还写进书里发行?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很冷静的分析出了问题,"你凭什么说那本书是埃尔利安?"
希思尔也说:"绝对不可能!那本书还在我们家族的保护之下!"
希思尔家族身来就是为了保护埃尔利安存在的,即使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使命是什么开始,为什么存在的。但就是这样,持续了近乎千年。
"别激动。希思尔。"小月安抚道,"尼尼没有别的意思,他只不过说出一个猜想而已。"
"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我们世代为此而生!"
"我们没有侮辱你们家族的意思,没有一星半点!我保证!"小月指天发誓,但是其实心里正在咒骂给她带来麻烦的银。
希思尔也不想这样指责他人,但是那些骨子里的贵族荣耀已经让她无法忽视那些怀疑他们家族使命的人了。她看着那个一直坐在小月旁边安静看书、一言不发的男子,微微皱眉。她不喜欢她。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就是想为难一下这个男子:"我刚刚还没有问,你们是谁?"
莫奈伯爵迫不急待的、仿佛邀功似的回答:"他们接受了我的任务,算是尘星的人。我只是想帮你,亲爱的!"
"恩,我知道,莫奈。"希思尔握住了莫奈伯爵的手,带着安抚的意味,"我知道的。"但是这些并不能阻止她心中不断扩大的疑惑,她继续追问:"你们是谁?"
小月回答:"我是刖,这是尼特,我们是兄妹。"
"兄妹?"希思尔看了看小月和尼萨尼亚的外貌,犀利的指出,"你们一点也不像。"
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小月避开了回答:"我现在代表尘星询问你们,你们还要继续委托吗?"
"要!当然要!"
"那么我要换一个报酬。"小月说,"我不是尘星的人。"
"什么报酬?"莫奈握紧希思尔的手,"只要我负担得起。"
小月摇摇手指,笑的狡黠:"不是你负担。是她!"小月指指希思尔。
希思尔看着小月,不过这确实是她的事情,负担一下是应该的:"你说。"
"很简单,把埃尔利安给我。"
尼萨尼亚憋着眉看猛然站起来、怒视着小月的希思尔,忍不住开口说:"希思尔小姐,不要激动。我是预言师,我的能力就是预知未来。刚刚我说埃尔利安已经被偷的内容不是一个猜想,而是来自一个预言师的预知。"
"我不信。"希思尔说。
"安娜,不要这样,坐下说话好吗?"莫奈伯爵也安抚道。
而小月却是毫不在意的打击希思尔:"你们所谓的家族使命、贵族荣耀对我们来说不值一钱。只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才会开口要,我们不屑于撒谎,也没有必要!"她看着希思尔,一脸认真地说,"你是为什么被困于这无尽的时间循环呢?又是为什么别人无法察觉你的异常呢?有那么多伟大的魔法师存于这个时空,他们也没有看出来。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安娜•希思尔小姐。"
希思尔看着小月孩子般稚气的容颜,突然想到,这孩子也才十三四岁吧。
"希思尔小姐,用一本书来交换你的命运,让你从这无尽的循环中解脱,不好吗?"
希思尔沉默了,动摇了。
不好吗?真的不好吗?她已经受够了这一成不变的生活,错过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吗?她不禁害怕起来。
"交换吧。你要知道:和我相遇,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