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篇 No.08皇与乞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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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旭日初升,耀眼的光芒直射大地,却没有半丝光线透进黑之巷,黑之巷并不被黑暗吞噬着,只是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但也足以令一个正常人眼力瞧见这整条巷子的风貌了。
整条黑之巷有点凌乱但不脏乱,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几人,这里的人外貌不一、身份不一,有乞丐、有屠夫、有扒手、有恶霸……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块,喝酒、赌博、聊天、切磋……倒是相处的很融洽。而此刻樊篱正处于黑之巷最深处,整个人侧躺于黑之巷仅有的一张石椅之上,一手把玩着手中温润的白玉,一手捏着热腾腾包子随口啃咬着。只要是寄居于黑之巷之徒,都很知道这张石椅代表寓意,那是无比的权威,只有最强者,才有资格坐上,才有资格发号命令一统黑之巷的群众。
“喂!臭乞丐,今个老子要夺了你的位子坐坐,识相的,给老子滚!”不知哪来了一个土恶霸,面孔倒是很面生,口气倒是不小,虽声音不大,但此话方出口,便引来了整条巷子里的人纷纷的侧目,一时间,整条黑之巷寂静一片。
樊篱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土恶霸,紫眸中闪过一丝鄙夷,掂起手上包子便往土恶霸身上掷去,包子很精准的打到了土恶霸,与此同时,土恶霸也被包子一掷不起。
瞧着倒地的土恶霸,樊篱冷哼一声,心道果然还是包子具有杀伤力啊~遂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浑然不顾被包子砸晕过的土恶霸是如何。
众人瞧见这一幕,都已习以为常了,每次来黑之巷混的几个新人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识相的,敢去挑衅那个丐帮帮主,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东西,那个怪物能是招惹的?瞧吧~还不是又一个菜鸟歇菜了。这样的结果人人想得到,土恶霸挂了,也没什么热闹可瞧,一时间,黑之巷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
在没人的注目下,一瘦小的身影小跑着穿梭在黑之巷,最终侧立于樊篱身侧,在樊篱耳边轻语道:“帮主,那两人来了。”
闻言,樊篱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淡淡开口着,打法了眼前的小少年,“知道了,狗儿,去九大长老那吧,学学武也是好的。”
狗儿一听帮主让他去习武,心里别提有多雀跃了,两小脚丫子一蹦,跑的可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影就给跑没了。
樊篱回眸看了一眼狗儿刚跑开的方向,低叹了一声,后又将所有注意力放于在手中的白玉之上,面色深沉,如星辰般的紫眸中闪现着算计的光辉。
很快,两人都身着华服便从巷头走了进来,一身的华贵之气与周遭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两人一前一后的游走在这条巷子之中,前者英俊不凡,美男子一枚,后者英武不凡,壮汉子一个,这两人仿佛是光点般存在,吸引住了所有的人目光。
只见这两人笔直往前,四处窥探,显然是在找什么人,一开始巷里人没在意,到两人在巷中越走越深,直朝樊篱方向而去,众人才警觉心起,凶神恶煞的望向这两个不速之客。要知道,哪个富家子弟来黑之巷找樊篱的麻烦,可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四肢健全的走出去的!
帮贫不帮恶富,在这黑之巷混的,大多数都是被富裕之人奚落、欺负、打压过的,可以说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喜欢那些视钱财如命、一副高高在上、人模人样的富家子,何况,丐帮帮主有恩惠于黑之巷每一个人,无论是讨厌还是仰慕他的、仇人还是亲人、帮外人还是帮内人,樊篱都是一视同仁,帮助着有困难的人,所以每个人虽对樊篱这个丐帮帮主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但在他们内心之中却是默契的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捍卫樊篱不被外界骚扰,谁敢欺上了樊篱,他们就让那人死的好看!他们也知道樊篱功夫高强的似怪物,谁也不怕,但谁让樊篱专惹一些有权有势之徒,他们跟了樊篱那么多年了,当然知道樊篱最讨厌那些纠缠不清之人,所以对于这些外来者,他们个个是争先抢后的为樊篱惹祸后‘擦。屁。股’,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为了还恩于樊篱,帮樊篱撵走一些害虫是理所应当。
浑然不知被黑之巷所有群众打上‘害虫’标记的万俟煌和莫言,即使感知着周遭那充满敌意的气息,也没有令他们怯步,只是他们心里难免有一些难受,尤为万俟煌,心中简直被自责厮磨着,贵为一国之君,竟没能力给自己的子民一个良好的生活,他有愧于受苦的黎民百姓……万俟煌细细打量着这里的人与环境,最终将目光坚定的停滞在了那个石椅之上之人,他求才若渴,今日要是能将这乞丐归于自己的阵营,那离他夺回皇权、造福苍生可所谓又近了一步。没来之前,他不能确定自己能否降得住眼前的烈马,但来了之后,看到这四周的人与环境,他能百分百确定这乞丐一定不会拒绝他,没看错的话,那乞儿是这里头头,如果他能提出在自己掌握皇权就能让这里的人民有一个好生活的话,那乞儿定会归顺他!
然而,万俟煌没真正想要了解樊篱这人,要是他细细地观察、为他所想过的话,他便会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所感觉的樊篱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惜,万俟煌太自傲了,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有些人注定会受到伤害……
万俟煌和莫言还未接近樊篱,就受到了巷子里的人轮番驱赶。
“喂,你们!就是你们,给我们滚出黑之巷!这里不欢迎你们!”
“就是!就是!赶快滚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富家子该来的地方!”
“滚啊!识相点赶紧滚!”
……
面对众人如此排斥、厌恶,万俟煌和莫言还是头一次,正当莫言想要捍卫自己的陛下之际,樊篱却开了尊口。
“安静点,吵到老子了。”
樊篱这一开口,可所谓震惊四座,黑之巷的人吃惊是这还是头一次樊篱阻止他们教训富家子,而万俟煌和莫言诧异的是樊篱那口的粗言,还称自己是‘老子’,根本不符合那纤弱的形象嘛,明明第一次见到他还表现的有些教养的,怎么这会就变得如此粗俗了,要不是认准了那乞丐的模样,万俟煌还真认为自己找错了人呢。
樊篱看着眼前的两人,一脸似笑非笑,“欢迎来到黑之巷。”樊篱下了位,朝着万俟煌缓缓走近,最后站立于万俟煌的身侧,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颇有意味的笑意,以两人方能听闻的轻言细语说道,“不知皇帝陛下到访,所谓何事?”
“好伶俐的乞丐!”身份被道破,万俟煌虽有一瞬的吃惊,但还是顷刻间收敛了自己错愕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朕……我的身份?”
樊篱嘴角一翘,手中白玉一抛,“你身边的可是当今御林军统领——莫言,普天之下能命令御林军统领能有几个?何况这块白玉了,此玉非凡品,一看便知是宫中之物,既然你能挂上这玉,命令这人,你的身份也不是一个迷了。”
看着樊篱手中的白玉,万俟煌眼神一滞,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这块汉白玉玉佩了,原来落在了这乞儿的手中了。
“拿来?这贵重之物也是你能所有的!”莫言插言向樊篱索玉,樊篱对此一笑置之。
“这玉现在可是老子的,入了老子的口袋可没有出去的道理。”
“你……”
万俟煌拦住了冲动索玉的莫言,“小兄弟既然喜欢这玉,这玉就赠给小兄弟吧。”
“这与本来就是老子的,你还有什么赠送的资格。”樊篱说的理所当然,浑然没有趴了别人玉佩的愧疚感。
这话万俟煌听了,一口气不上不下,憋着慌,而莫言听了,则是暗自偷笑着,还真没想到他有人能让万俟煌吃瘪的,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平日里被万俟煌气惯了的莫言,今日总算顺了口气,那个舒心啊~
万俟煌瞥了一眼得意的莫言,莫言立马思绪抛空、正襟危坐,笑话,他要是再不收敛,回宫后,万俟煌这小子肯定第一个收拾他。
“你们那儿又是找人闹事、又是扮死人的,倒是挺热闹的,却把我们帮内的弟兄给吓坏了,但讲明了,不就是为了见老子吗?老子也知道你是为何而来,只要你答应老子一件事,你心中的内患,老子我可以帮你解决,如何?”
樊篱这话讲得很清楚,要是万俟煌心里打着让他归顺的算盘,那就抱歉了,毕竟他们不是同一国的,他没那么多兴致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帮万俟国皇帝,如果是交易一场,倒他还是有点兴头和那个肖右丞相玩玩。
万俟煌何其聪明,哪里会听不明白樊篱话中并无归顺于他的意思,但这倒是激起了万俟煌的征服欲,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匹烈马!而且万俟煌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只要相处一段时间的话,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乞儿对他俯首称臣,万俟煌心中一下子决定了想法,“我凭什么相信你?你真有本事解决我心中的内患吗?”
“信不信由你,老子就与你以三个月为期限,如何?”
看着樊篱那双自信灼灼的紫眸,万俟煌也不介意用三个月的时间来看看眼前这乞儿的本事,“那就以三个月为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