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最毒妇人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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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笛冲上来的时候我正面朝踏月,他速度又快,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欧阳珏趴在地上,岳盈盈扭头站着一动不动,却是被点了穴了。他正要腾出手来掐我脖子,一看是我,愣了:“你没死?”
     我脖子在他手上,自然不敢嚣张,乖乖的说:“啊,是啊,没死。”
     “怎么可能?我明明拧断你的脖子了。”慕容笛拧着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管他呢,这次你死定了。”
     手上一用力,我立刻憋成一只紫茄子,喉咙里呼噜噜的作响。惨!要是叫他发现我不死指不定要怎么折腾我!
     岳盈盈一急,道:“慕容!你,你要是杀了她,我也不活了!”
     慕容笛手指微松,但还是保持着掐着我脖子的姿势,道:“就因为江阗那个小白脸喜欢这个丑八怪,你就用自己的性命要挟我?”
     要不是我现在还说不出话来,我肯定得兜头吐他一脸口水!谁是小白脸,谁是丑八怪,谁喜欢谁了?一句话错了三处,慕容笛,怪不得你的独裁政权会被推翻!因为你智商有问题啊!
     岳盈盈冷声道:“我只知道,她是我朋友,她冒着生命来救我,她若死了,我绝不苟活!”
     慕容笛看了她半天,最后终于松开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我刚松一口气,就见他陡然反手的一个蒲扇大大巴掌,啪——
     噗——!
     我飞出三步之远,趴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住。
     “慕容——!”岳盈盈怒吼。
     慕容笛袖手而立,淡然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叫她不要在我地盘上撒野。”
     岳盈盈与他说不通,有些焦急的问我:“张姑娘,你还好吗?”
     我咳了两下,吐出一口血沫子,正要开口,却觉得口中好似还有异物,吐出来一看,赫然是一颗染血白玉一般的后槽牙。我嘶嘶吸了两口气,硬撑着一口气道:“还好。”
     我见识过慕容笛的身手,他曾经一巴掌打落一个壮年男子八颗牙齿,这一下已经是收敛了许多。我要是再抱怨,叫他觉得我不识好歹,那可就惨了。
     等了一小会儿,魔教教众来了。
     慕容笛冷眼看了看,问:“轿子呢?”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前来答:“弟兄们下来的太急……”
     啪!又是一巴掌,管事跌出去五步,脑袋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昏迷不醒。
     我抖!他这是让我看看他对我还不错是吧?
     立刻上去两个人把管事架起来不知去哪儿了。慕容笛环顾四周,冷道:“抬一顶轿子来把岳姑娘抬上山。”
     另一个管事哆哆嗦嗦的来问:“他们俩呢?”
     “这也用我教你?”
     ……
     ……
     结局是岳盈盈被人用八抬大轿抬上山,我和欧阳珏五花大绑着一路跌跌撞撞爬上去。
     我原本就身子不好,又没什么毅力,爬到一半就大脑缺氧头晕眼花,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这么一跌反倒松了口气,顿觉就这么躺着反倒更舒服,怎么也不想起来了。
     拉扯我们上山的小喽啰见状奔过来飞起一脚,不知为何欧阳珏十分迅猛的用守门员扑球的姿势倒地截住这一脚,咔嚓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欧阳珏顿时闷哼一声,冷汗如注。
     我吓了一跳,忙问:“你没事吧?”他明明是内奸啊,怎么会替我挡上一脚?难不成故事已经变了?内奸变成忠良之后,我还在英雄大本营里到处给他抹黑……莫非,如今在郑子云眼里我才是内奸?怪不得有什么行动我都不知道……
     欧阳珏咬牙道:“没事……”
     喽啰骂:“狗*的,脑子破洞了,还不赶紧给老子爬起来!”
     欧阳珏吸着气怒道:“她期两天才受了伤,怎么撑得住这么大强度的运动量,你们非要逼她自己爬上去,与杀人又有何异?”
     呜呜……我错怪你啦,都怪痴儿的小说给我了错误的引导啊……
     喽啰拧眉,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痰,骂骂咧咧的又踢了欧阳珏好几脚:“呸!照你这么说,老子还得把她当祖宗一样扛上去?你以为她也是岳姑娘吗!遭天杀的,快他妈的给老子爬起来,少耽误老子的时间!”
     “出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教主就在前面,叫他知道你想死吗!”又是个管事模样的家伙来了,先照头猛抽了好几下。
     喽啰被抽的抬不起头来,嘟嘟囔囔:“她突然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不管我的事儿啊。”
     管事低头看了我和欧阳珏一眼,又往喽啰脑袋上抽了一巴掌:“叫这个男的背着她不就成了!真是笨啊!”
     喽啰眼睛一亮:“是哦!拙!你快背上这婆娘,赶紧上山!耽误了时辰小心你的狗命!”
     欧阳珏几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大怒:“你才是要小心自己的狗命!”两腿在地上一蹬一踢,几块石头飞速跌出去,喽啰应声绊倒,跌了个狗吃屎。
     我是外行看热闹,只见喽啰倒地时一只手十分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在地上点了几点似乎捡拾了什么东西,接着才唰的一下变成一双厚底皂靴,那双手腾出来在欧阳珏脸上正正反反啪啪啪扇了四巴掌,留了好几道血印子。
     等人打完了,我的眼睛才终于顺着大腿往上看到脑袋,却是两眼如利刃的慕容笛:“阁下若是活腻歪了可以直接说,不用出手就要人一双招子吧?”他说着,拍拍手,手中几粒石子滚落在地。
     欧阳珏跌坐于地,发髻散落,与慕容笛的英明神武顿成反比,但还是努力昂头做大丈夫状:“他欺我辱我,死有余辜!”
     “啧!你现在在我手上,还是消停点比较好。赶紧的背上她,别让我说第二遍。”慕容笛背负着手,眼睛从欧阳珏身上一扫而过,特地在他下身多多停顿了一会儿,其意不言而喻。
     欧阳珏顿时夹紧双腿,脸涨得通红,但再说不出什么豪迈的话来。半晌慕容潇洒转身,“给他解开绳子。”
     欧阳珏则咬牙切齿的背上被吓软了腿脚的我。
     我在欧阳珏背上感觉分外不好意思,低头在他耳边道:“你绳子都解开了,还是自己逃命去吧。”
     欧阳珏没好气道:“闭嘴!他虽然给我解开绳子,可是早就点了我的穴道。逃个鸟!”
     “咦,他什么时候点了你的穴道?”
     欧阳珏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吓得我赶紧住口。可能是扇他耳光的时候就已经点了他的穴道,但我的眼睛根本跟不上慕容的速度,所以没看见吧。
     虽然欧阳珏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是碍着他替我挡了那一脚的情分,我决定忍了。
     如此,晃晃悠悠上了山,就见一座寺庙。喽啰们把我和欧阳关在柴房,单独把岳盈盈不知道抬往何处了。临走时岳盈盈还不忘以死相挟:“他们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苟活!”
     气的慕容笛眼睛都快绿了,只想赶紧发泄发泄。又因为我出气多进气少,一看就扛不住打,只好冲过来把欧阳踢了个死去活来。
     欧阳珏在地上滚来滚去,开始还骂几句“狗贼你不得好死”“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最后竟然改口叫,“停停停,我们做个交易!”
     慕容笛又踢一脚:“早知道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欧阳珏被踢的趴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呸呸呸的吐了好几次都没吐干净。
     慕容笛又问:“做什么交易?不是你们父子挑拨了右使叛乱么,好长的手,都伸到我这里来了!”
     欧阳珏世家的派头又出来了:“魔教为恶一方,家父也是为民除害!”
     慕容笛一巴掌抽歪他脑袋:“除你妹的害!好大的口气!好好说话,否则拔了你的舌头!”
     欧阳珏于是低头隐忍啊隐忍,脸都扭曲了。
     我呆了半晌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呀!我猜得没错,你果然是内奸!”
     欧阳珏顿时炸了,扑上来掐我,状如疯妇:“就是我做的,魔教四分五裂,教主都要东躲西藏,尔等升斗小民,愚昧不堪,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还四处给我抹黑!你怎么知道是我!是你告诉郑子云的是不是!”
     咳咳……难道我就拜托不掉被掐死的命运?
     慕容笛看够了热闹,才闲闲的把欧阳从我身上踹下去,问:“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听到欧阳说:“我知道你想要江阗的命,我用他的脑袋换你们魔教的武功秘籍!”
     慕容笛凉凉的说:“你害得我仓皇如丧家之犬,我为什么不取你的脑袋,还要给你秘籍?你傻了吗?至于江阗,我自己杀他就是了,用不着你。”
     “你不敢杀他!”欧阳大叫,“岳姑娘喜欢他,你若杀了他,岳姑娘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嗯,这倒是个问题,我瞒着她不就成了?”
     “纸包不住火!不然你早动手了。”
     “算你说的对,成交。”
     欧阳面上一喜,接着阴测测看着我:“她知道了我们的交易,必须得死!”
     “这可不成,盈盈还叫我把她带过去陪着她呢。”慕容笛淡然拒绝。
     欧阳珏脸色一紧:“万一她把事情说出去……”
     “她逃不出去的,你放心做自己的事情去,再废话就杀了你,我自己去杀江阗。”
     “……”欧阳珏压下自己的火气,问,“什么时候放我走?”
     “嗯……现在就放你走太假了,三天后吧。”慕容笛说完,一把扯过我,道:“当着盈盈的面老实点,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把我带出柴房,沿着走廊一路往寺院后面走。
     我猜欧阳珏听不到我们声音了,大着胆子问:“你为什么把秘籍给他?他不是害的魔教四分五裂么,你该杀了他才对!”
     慕容笛声音有点清冷:“我早就看魔教不顺眼了,谁爱当教主谁当去。右使那个笨蛋,赶紧谎称我死了自封教主就好了,非得搞得这么麻烦!蠢货就是蠢货!干什么都不利落!”
     “厄……”我赶紧找下一个突破点,“那你也不该答应给他秘籍啊,你就不怕他练成了回来杀你?”
     “嘁!他练不成。欧阳家的功法走的是阳刚一脉,秘籍里则是阴柔居多,他要想练,非得把之前的武功废了再说。”
     阴柔?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那个……你把秘籍给他我是不反对,但是能不能加几个字?”
     “加什么?”
     我喜滋滋的说:“就在第一页上写,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我就不信他还敢练!”
     慕容笛一下停住脚步,回眸看我,认真而仔细。
     我被他看得毛毛的:“……你看什么?”
     “没什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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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忘了叛乱的是左使还是右使了,左右不妨碍故事发展,就随意写一个。今天头痛到想吐,还要坚持写,已经觉得很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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