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鬼之战》[5-3].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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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鬼之战》[5-3]。
    我叹了一口气,又说:“跟你讲庙里拜的都是鬼,你不信,家里还拜那尊土地公,最好是把它请走……”
    阿秋:“那是我老爸请回来的,我才不敢动主意咧!”
    看他不想听我也懒得讲了。我也知道,若我一直在这个话题上坚持己见,可能没有几个人能接受,大部份都会认为我在污衊神明,不敢接近我,那我写出来〔阴府的书册〕,要找谁去宣扬推广呢?所以,我也是见机行事,若朋友坚持要拜,我也不强硬要求对方不要拜,只有等待对方自己智慧开窍、去理解真相。
    ◎有一个住在社子土地公庙附近的人,绰号叫鸭仔,听阿龙说“去拆庙见鬼”的事,非常不屑地反驳,他自称自己住在庙旁几十年、参加阵头无数次,还不曾看过庙里会有鬼!就叫阿龙带他来找我,说要好好问个清楚。
    他一进门,就很有挑衅意味地跟我说:“松哥,我是很铁齿的人,听说你讲庙都有鬼,我是住庙旁边几十年了,从来就没看过鬼;这世间真的有鬼吗?我不相信,不然你带我去看鬼,不要老是嘴巴讲讲而已,眼见为凭嘛!”
    在场还有黑人和一些访客,黑人插嘴说:“是真的,在中国海专我家前面那间庙,我也有看到三个鬼,两个绿色、一个灰色!阿秋也有看到!”
    鸭仔对黑人说:“你们两个都是爱喝酒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喝了酒眼花?”
    鸭仔转头对我说:“松哥,你带我去看鬼,我若是真看到鬼,你们讲的话就绝对是真的!”
    我看鸭仔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就说:“想看鬼是吗?好,今天就带你去看鬼!”
    说到想看鬼,我想到在中国海专附近顾赌场的阿弟仔。那个赌场绝对有鬼可看,因为那是一个废弃的做粿工厂(脏得要死),里头还拜了一堆神像。
    之前,我并不认识阿弟仔。他的姊姊听说社子有个仙仔(张国松),才把精神异常的阿弟仔带来找我。她说阿弟仔经常在大白天,对着电线杆又踢又骂,看过医生、找过很多庙去化解都没用,时好时坏,清醒时又很正常,没几天,又会发疯。
    那时阿弟仔看来是清醒的,他解释说:“我去踢电线杆,是因为我老是看到一个人站在电线杆下对我呛声、骂我,我气得跑去跟他打架啦!”
    阿弟仔的姊姊对我做出‘就是这样─疯了!’的表情。
    阿弟仔又说:“不知道是怎样,我整晚都不能睡、眼睛开开,竟然会看到眼前在演‘歌仔戏、和一堆奇怪诡异的画面’,我不想看、闭着眼睛还是看得到,烦得我快发疯了……”
    我说:“那是阴鬼把你呼吸出来的磁流吸住,再玩弄你的心灵电磁波,投射影像接到你的电磁波,就像作梦梦见影像一样的原理。”(这种情形是很常见的卡阴症状。被卡的人,不论日夜都会看到影像,在医学上称为幻想、幻听的精神疾病,其实只要按照钟馗指示的化解法去做,就能不药而愈。)
    阿弟仔的姊姊紧张地说:“阴鬼缠身!那要怎么化解?每间庙都是说他卡阴,花一堆钱化解、作法事也没效;仙仔你可以帮他治好吗?”
    我说:“不要再去庙里走动,也不要再拜神拜佛、每天泡甘草水喝、牛肉多吃一点,自然就会好。”
    我把手掌盖在阿弟仔头顶天盖处,用掌心运气灌磁流给他,溶化他身上的‘黑灰气体团’。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治疗卡阴─不跟阴界倒流的人(手心的温热气息,就是磁流),只要和被卡阴的人手牵手,或把手心盖在头部天盖处,就会把磁流传输给对方,慢慢溶化卡在身上的‘黑灰气体团’。我和其他人的差别只在于:我的磁流较强,溶化的速度较快而已;但是,其实治疗卡阴,只要【不拜、不求、吃牛肉、喝甘草水、及用他人的手(牵手)磁流融通,两个人的电磁力就可以溶化掉‘黑灰气体团’】。
    化解卡阴的方法就是这么简单,反而大家都不信,不肯耐心去做。(‘黑灰气体团’卡入越深,须要越长的时间去溶毁,有些人就以为没效果而放弃,宁可被道法人的谎言欺骗,付出大笔金钱却‘跟阴界倒流’,只是请鬼拿药单越求越惨。)
    阿弟仔回家后,乖乖照着我说的治疗法做,果然就没再发生‘被鬼强迫看电影’和‘跟电线杆打架’的事。后来,他常来我家闲聊,总是说他的命是我把他救回来的,只要我有需要,他愿意赴汤蹈火为我效命。我只是一笑置之。(之后,阿弟仔也介绍一个卡阴发疯的朋友来找我,但是我却没办法帮他治疗,因为他是住在宫坛里,我叫他除非能脱离宫坛,否则─没救!)
    此时,鸭仔不断地挑衅想看鬼,我们便分乘两辆车前往阿弟仔的赌场。(我、黑人、鸭仔一辆车和阿龙开一辆载我老婆。)
    到了赌场,阿弟仔看到我又惊又喜,跟前跟后地招呼着:“老大,是什么风才会把你吹来?”
    我指着鸭仔,说:“这个朋友说他住在庙旁边几十年、还时常参加阵头,从来没有见过鬼,我特地带他来看鬼。”
    阿弟仔有点惊恐地说:“鬼?老大,这里有鬼喔?”说着,他也紧跟着我们,四处张望着,耽心地说:“真的这里有鬼吗?我每天都在这里吔!”
    我走到工厂里的阴暗角落,里面有一堆蒸芋粿的废弃蒸笼。昏黄的灯光,照在脏乱的工寮式建筑,更显阴森的鬼魅气息。
    我张望了一下四周,阿弟仔靠近我,说:“这几天没有赌客,所以早早就关门了;老大,鬼在哪里呀?”
    工厂里右方角落,悬空架着一个神桌,供奉了好几尊神像(邪灵),红晃晃的神明灯,映在那一大堆蒸笼上,我直觉那里有异常,便走过去……
    才接近蒸笼,我就感觉到些微麻麻的静电感,身上的寒毛会竖起来的那种。伸手正想去掀那个布满灰尘、蜘蛛丝的蒸笼,我发现蒸笼在微微颤动,我用力一掀─从里头窜出一大群黑灰色的绒球(黑灰气体团)!其中一颗弹到站在我斜后方、探头等着看鬼的鸭仔胸口,鸭仔顿时像打寒颤哆嗦似地,牙齿颤得咯咯作响,我见他这种情形,知道他是被‘黑灰气体团’卡住了;同时,我那“爱哭爱跟路”(台语)的老婆,又拼命在尖声叫喊:“卡紧ㄟ啦!(台语)鸭仔那变成这样─”我走过去,把手搭在鸭仔身上,那球‘黑灰气体团’又窜出门外,我追了过去,看到祂窜入门口那只守门的白色大秋田犬胸口,那只狗突然前脚一软,双脚跪地、发出痛苦的哀鸣……
    我走上前,把手掌盖在秋田犬的胸口,那球‘黑灰气体团’被我的磁力溶化掉,秋田犬才恢复正常,站起来对着我摇尾巴。
    刚才的一阵混乱中,大伙都被突如其来的‘黑灰气体团’搞得四处分散,我赶紧整队清点人数,竟然少了一个人!黑人哪里去了?大家马上分头去找……
    阿弟仔怀疑地问我:“该不会被鬼抓走了?”
    此时,我老婆在外面大叫着:“车子底下有脚!快来呀!”
    我们跑到外面,我老婆指着黑人开来的车子,车底露出两只穿着鞋子的脚。
    黑人长得又高又胖,能塞进车底窄窄的底盘下方、不到三十公分的高度,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我们有的抬车子、有的拖黑人,才把人高马大(一百多公斤)的黑人拖出车底。
    而他是处于昏迷、梦呓的状态,我赶紧把他全身抓一抓,摇动他(我知道他被黑灰气体团卡住了),正想叫阿弟仔去提一桶水来泼─黑人就醒了。
    我说:“你干么钻到车子底下?”
    黑人狐疑地歪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看仙仔把蒸笼翻开时,一大群黑黑、一粒的东西滚出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鸭仔插嘴说:“松哥,那是鬼哦?鬼是长这种型?这是鬼吗?”他用不相信的口吻在念着。
    我回他:“这就是鬼!刚才你自己被卡到,像鸭子一样呱呱呱叫咧!这个鬼叫做‘黑灰气体团’,专门趁人睡着的时间,才出来吸人的磁流,人被祂卡住时,也会看到幻象景物、恍神,甚至会附身起乩;因为祂是动物的逃灵,要靠人的身躯躲藏,所以人被卡久了,就会得癌症、精神病。有些人,若被祂吃掉后脑处的灵根,就会昏迷而死,那种吃过人类灵根的‘黑灰气体团’就会有变化形体的能力,会化成妈祖、观音、土地公、关公等神明骗人拜祂;有时见到的‘红衣女鬼’,也是祂们化身的。”
    我话才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多,电话是羊肉炉店的老板娘(美玉)打来的,她口气着急地说:
    “松哥,拜托你帮一个忙,我弟弟在家里像是起乩一样,疯了!”
    我答应她尽快赶到,因为她家也在这附近。
    说起在社中街开羊肉炉的老板娘美玉,之前她的弟弟好奇去参加训乩,别人都成功当了乩童,只有他失败;回来之后就成了精神病;于是美玉拜托我去他家,把发疯的弟弟治疗好。
    为此,她的弟弟和她的父亲特地来拜访我、向我答谢。我还叮咛他,以后千万不要再去参加训乩,连庙也不要去拜,庙里都是邪灵,不是神!再跑庙的话,一定会再复发的!也交代他多吃牛肉,但是他却以不吃牛肉的理由拒绝了。
    看来,他没有记取教训。
    我们一行人到达美玉的娘家,她的弟弟正在屋外的空地踱步,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两眼上吊、发直的目光,我一看就知他被‘绿野鬼’吸附了。美玉紧张的说:“听说他前几天又跑去八里的庙,昨天也是有个开庙的朋友来找他,今天晚上他突然就发作了……”
    我看见他全身笼罩着薄薄一层、闪烁的绿光,来回踱步看着周遭的人;他的眼神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随时会扑过来吃人般地让人不寒而栗。嘴里喃喃自语说:“我是王爷、我是王爷……”美玉跑到我旁边说:“松哥,要怎么办?他看起来很恐怖吔!”
    大家都怕得不敢靠近。我往他走过去,他就往后退。我心想,这种被‘绿野鬼’吸附的人,若是邪灵不肯脱离当事人,就算叫大家帮忙把他压制在地上,我用硬逼的方式也不行,‘绿野鬼’必定会连同他的磁流一起拖走,这样是会出人命的。于是,我就叫人提一桶冷水给我,越冷越好。(当时是十二月份的天气,我用意是要让邪灵自动脱离─冰冷的水会使人的毛细孔收缩,邪灵就无法吸附在毛细孔上。)
    水提来后,我提起水桶,我闭住气不让邪灵有所感应,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地从他头上淋下一整桶水……刹那间,全身湿漉漉的他,转身冲进屋内的房间里,我看见一闪而逝的绿光跟在他后面,便随着和他父亲一起追进去。
    到了他的房间,他正在擦拭着湿漉漉的身体,边发抖边打着哆嗦说:“好冷哦!好冷哦!你们要干么?我要换衣服睡觉了。”此时的他,眼神已恢复正常。既然他叫我们出去,我想,那就到此为止。只不过,我没有找到那个‘绿野鬼’躲到哪里去了。我看着他家拜的一大堆神像,心里暗忖着:这种情况,能治好才怪;要叫他们不要拜,恐怕比登天还难。(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说起这么多卡阴、中邪的人来向我求助,当下走进我的门,或被我出禅处理后,中邪、卡阴的人,身上的邪灵脱离了当事人,确实当场能恢复正常。然而,却没有人真正相信我说的:“拜神的行为是跟阴界倒流。”因此,风平浪静后,又继续随习俗去走庙、拜拜─到后来,旧疾复发,有人就觉得‘我’功力不够,改求庙里的大师(道法人都说花一次钱就能根治,而找‘我’处理又不收钱,肯定道行不太高);有人却是再度上门求助(通常都是熟人、朋友,反正找我处理又不用钱)─如阿秋这种人,出事再叫我帮忙,教他根治的方法却不信。
    因此,我的生活塞满了这种跟阴界倒流出了问题、而来求助的人,写书的事,进度呈现牛步化。
    离开美玉的娘家,我们才走到门口外面,我就看见门前路边的树下,很多‘黑灰气体团’往树上窜!顿时、那棵树的枝桠上,沾满很多一粒粒的黑色绒球,空气里还充满静电感,树的叶子都在颤动!我老婆指着树大叫:“那是什么鬼东西?满满一树都是!”
    有人说:“是蝙蝠吧?”
    也有人回答:“不像呀!不知道是什么!”
    我说:“那是‘瞎掰鬼’的爪牙─‘黑灰气体团’,也是邪灵。不想理祂了。走吧!”
    自从这次“看鬼”回去后,鸭仔终于也相信有鬼,绘声绘影地在到处讲见鬼奇遇。不幸的是,跟阴界倒流习以为常的他,过没多久也被卡阴了!(通常这种人,总是认为既然有‘鬼’,当然就有‘神’,拜得就更虔诚了。其实这种可笑的推论,是人类自作聪明的解读,应该说─既然有‘鬼’,只有‘好鬼’和‘坏鬼’之分,根本没有‘神’这种东西的存在。)
    鸭仔变成整天唠叨、自言自语,动不动就翻桌砸椅的,脾气火爆,他的老婆可气了,跑来向我兴师问罪,说我带鸭仔去撞邪。我回她:“不要去庙里、不要去拜拜,就不会有这种事。”
    她不敢当面讲什么,故意走出门外,大声地说:“胡说八道,乱讲话得罪神明才会害人中邪!”
    我心里想:“乱讲话得罪神明,就会害旁人被神明处罚?这种神明算什么好东西?你当个活人,讲总统的坏话,总统就会杀你的家人吗?这样你还会称这个人为总统吗?”对于这些人的愚昧(如同我大哥),我实在多说也无益!只有装没听到。
    鸭仔的老婆到了楼下,还故意大声撂下一句:“讲什么鬼话连篇……”
    她和阿秋的老婆恰好是邻居,为了这件事,两人正好臭味相投,到处在替我恶宣传(我可没请她们替我广告),说我的坏话:“张国松,不知他是人还是鬼?讲庙有鬼,我看他才是鬼!”这两个女人在社子是出了名的‘零零七’、‘零零八’(别号),专门长舌、八卦,在人后谈论他人隐私,全社子谁家少一根筷子,都可能被她们打探、传言讲成少根柱子,这两个是典型没水准的长舌妇。当她们到处宣扬有关我的坏话,传到我耳里后,我就告诉阿秋,以后不准他老婆来我家。
    我也不客气地点出阿秋的老婆四处中伤我的症结:阿秋的丈母娘曾来找我,跪在地上求我出禅去帮她讨回被借的一千多万;我经由‘渡畜牲者’而知,他丈母娘的那笔钱是被大女儿(阿秋老婆的姊姊)连同外人骗走的,我也不便插手这种家务事,便拒绝了。我只是当场在她家族亲人(阿秋、阿辉、阿安及她的大女儿)面前暗示了一句:这笔钱是“内神通外鬼”拿走的,很难要得回来。因此,心虚的大女儿怕她老母来我这,知道她的秘密,就和跪求不成、恼羞成怒的老母,开始到处说我是拐吃骗干、神棍等中伤的话。(阿秋只有默不作声。)
    (通常来我这用‘跪地求我帮他们的人’,因为我不会违反灵界法规去帮这种忙,必定拒绝;当事人就会‘恼羞成怒’,从此到处放话中伤我,我屡遭此类人种的中伤,就是这样来的。换言之,那些特意放话毁谤我的人,绝对是最常求我帮他们的人。)
    ◎夜深人静,我趁着没人打扰,好好作画。钟馗通常会在这个时间出现,祂会教我处理人类卡阴、中邪的化解法,但是最终还是强调:要让人类了解‘阴界邪灵’危害人类的来龙去脉,才能彻底根治。所以,祂总是说:“元老,你必须动笔写书啰!只有把真相写出来,人类才能自己看书去逻辑判断,光靠口说是无凭,很难让人相信。”
    我说:“我也知道用讲的没有人相信啊!可是我连国语都不太会讲,要怎么写?你不是说〔阴府〕有安排人才要来帮我吗?我会先把资料都搜集、准备好,以后人来时,就可以协助我写书了。”
    钟馗没有表示意见。走了。
    过了几天,“渡畜牲者”来通知我,到北投坪顶等‘飞碟’传讯。我找了阿秋一起去,他的小舅子阿安也一并跟来了。(其实我心里很不爽,觉得飞碟来传讯,还不都是传同样的讯─不要签赌六合彩、快点执行书册任务。我用膝盖想也知道!)
    我们在坪顶的池塘边钓鱼等待,在大约下午三点多,飞碟来了─阿秋拿着酒瓶指着、阿安也是张着嘴“哦、哦、哦…”地,拿钓竿指着飞碟,刹时就因电磁波而动弹不得!
    这一回,‘飞碟’比上次的那台还大,约二十坪大小,也是帽形碟状,飞碟周围一圈闪烁的彩色灯光,停在约十几层楼的高度,发出“轰、轰”的声响,和上回看的飞碟不同;此时我的身体是动弹不得,我是以出禅的方式,接收‘太阳星君’(欧鲁)传输过来的讯息:“元老,关于书册的进行,全球各地的‘灵界执行者’(风云道者),将在此山区召开会议,请元老务必参与。”祂交代好日期、时间、地点后,又加上一句:“我的朋友!不要再跟阴界倒流了!”讲完这句话,飞碟就“咻!”地越过山头消失了!
    当场除了我和阿秋、阿安之外,还有几个在附近游荡的少年,大家都有看到飞碟。这一次飞碟的造访(可能是飞碟比较大,电磁波较强),“电磁波”却造成了台北市大停电,当时正盛行“架设基地台”的某种创业,有人就以为是架基地台所造成的。
    之后,到了约定的日期,我自己在晚上十点多就搭乘计程车到坪顶的山区。才刚走到通往池塘、附近的小路,我看到一大群银光闪闪的“渡畜牲者”分列小路两旁,排成长长的…“鬼”墙(本来要说人墙,但是祂们不是人);阵容庞大哦!我忍不住问:“你们在做什么?排场这么大?”
    有一个“渡畜牲者”飘过来,跟我说:“全球各地风云道者和渡畜牲者领头都来此地会合,在等待元老到来进行会议。”祂作势请我往里面走……
    冬天的山区,夜里非常冷,北风呼呼地吹着,我把外套拉紧,走到里面池塘旁的一块空地,看到十二位穿着金色官袍的“风云道者”在等我。
    不同于周围筑起“鬼墙”的“渡畜牲者”,〔阴府〕的工作者(风云道者),都会泡染金色的外形;而当地〔阴间地府处〕有官阶的“渡畜牲者”领头,是泡染银色的外形;一般的死老百姓(渡畜牲者),则是以生前的记忆档案(魂体),显现生前的外形,没有资格泡染银色外衣。
    十二位“风云道者”见我到来,就表示祂们目前都隔电中(离地飘浮),以防让元老的躯体触电不得动弹;所以我就走到空地处盘腿坐下,以出禅(灵魂脱离躯体)的方式、和风云道者们开会。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要开什么会?我猜大概是公审要张国松别签赌六合彩、快点开始写书之类的话吧!
    原来,这十二位风云道者是来自全球十二地气─在我三十几岁时,有一次钟馗曾经带十二位灵高者来找我,就是这十二位风云道者。祂们一致表示,五界元老好不容易顺利投胎成长在民间(张国松的躯体),务必要把握这个机会,把〔阴府〕要传达给人类的真相写出来。就要我从【社会篇】开始着手,然后祂们轮流叙述着,一一告知我该写的内容、重点:做人的真相、因缘与因果的真正解析、家族代代不幸的症结点、兄弟姊妹无情如仇的原因、“武林、江湖、社会”的真义,以及“天下五大地形十二地气”不同人种的经济根源、名人成功与失败的由来……
    听祂们一直在讲,我差点晕倒─我哪有这么厉害?要把这些东西都写出来?我连国字都还不太能认几个,要写这么多……我有点生气地说:“既然要我写这么多东西,干么不让我读书?你们知道现在我才在学写字、认字有多困难!写书又不像讲话这么容易……”
    一位风云道者说:“元老,你别生气。因为民间的学校教育所教的东西,有很多都是错误的。光是自然科学、星星、太阳、月亮或人类的历史……通通都是错误的,若让元老去接触了民间的教育,读了一大堆书籍,恐怕到时要你写出‘阴间’所见到的真相时,得先费更多功夫扭转、说服你自己的成见;甚至你写出来的东西,也会添油加醋、掺入民间书籍的理论。这样〔阴府〕要传达给人类的人生真相就不纯净了。”
    另一位风云道者接口也说:“元老,〔阴府〕曾经派出过两千多位执行者投胎,每位都失败。读很多书的,自创另一种教派,反而成为误导人类的教头;会文笔的,才写一点就被‘宗教人士’暗杀灭口;事业有成的,写一点书,被当异类份子‘盖布袋’做掉;还有一大堆连长大都来不及,成为‘瞎掰鬼’(邪灵)的代言人……这种被邪灵介入,煽动去走‘宗教’路线的人,不但执行任务失败还误导大众,死后都去‘磨浆’投胎细菌了。”
    讲到这,有一位接着说:“有两千多位的失败经历,才造就今日五界元老投胎的张国松模式,希望这一次元老能成功,完成书册任务。虽然你没读民间书,但是以元老的智慧,要识字还不容易吗?苦学就是了!”
    “×!”我心里想了一个字,我忍住火气说:“你们光会说风凉话,以为有这么简单吗?你们都是‘发誓给别人死’(台语)……”(此时,我突然瞄到有机车灯光骑进小路。)
    风云道者们呵呵地笑着,有一位也说:“元老,请放心,我们都会从旁全力协助你。今天召集十二地气的风云道者与你开会,也是希望更坚定你的执行意念,你出生在此界,不只是单纯的‘士农工商’整修社会,你要整修的是‘全世界的人类’─用书册传达人生真相,整修全世界。责任重大。你的进度还在原地打转,要加把劲了。”
    我也无奈的解释着:“我正一边学国字,一边记草稿,像今天你们讲的一大堆,我要记录下来有多难呀!还得用画图的方式。说到要写社会篇,你们刚才讲的东西……”
    我开始针对记不清楚的地方,一一询问清楚,“风云道者”也详细解说……
    一直到散会,我入禅回到躯体,头痛欲裂,拿出口袋里我早预备好、带来的一小瓶烈酒,坐在原地就先喝个几口。我出禅时,“智慧灵根体”脱离后脑大阪筋的细胞膜,会有裂开的剧痛─而民间一大堆人自称灵异体质、也会灵魂出窍(他们称之为“出体”)─要是能够选择,我宁可不要有这种能力,因为真的痛到只能靠烈酒缓解剧痛,确实是生不如死。〔民间人称的“出体”,其实是被阴界邪灵玩弄磁流,把景象投射到人类的心灵电磁波,造成(被邪灵利用而不自知的)人,以为自己游历到了天堂、地府、地狱、鬼域,还见到仙人─全都是被邪灵给骗了!〕
    我边喝着酒,边在思考今天会议的内容……突然,耳边传来微弱的呻吟:“老大ㄟ……老大ㄟ……”
    我竖起耳朵,听个清楚,确实有个声音虚微的叫着:“老大ㄟ……老大ㄟ……”
    我把酒收起来,四处走着、侧耳倾听声音的来源─好像来自池塘!我走到池塘边,就着星光,在黑暗中看到池塘水中,有颗石头而已;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大约快四点),我看找不到什么东西,就打算走人。(我以为是渡畜牲者或瞎掰鬼在搞鬼!)
    突然,又听到那个声音:“老大ㄟ……老大ㄟ……”我转身瞪着池塘,大声回答:“在哪里?是谁?”
    “在这啦……在这啦……”我又听到那微弱的回应。
    啊!终于,我看到水里的那颗石头,竟然有眼睛、有鼻子、还有嘴巴!居然是阿安的头!
    我赶紧跳进池塘,水深及腰,池边又长满快到胸口这么高的水草;冬天的寒流冻得我手发麻,更何况是山区的池水,更是冰冷刺骨,我一边拨开割手的水草、急着往阿安的位置前进,泡在这么冰的水里,不死也去掉半条命!(我想起刚才在会议中,有瞥见机车灯骑进来,该不会就是那个时间……)
    阿安是半躺在池塘里,双脚被他的重型机车压住、动不了,只剩一颗头露在水面。我使力把他从机车下拖起来,扶着他爬上池塘。这个池塘是阿辉的,阿辉就住在这附近而已。我扶着全身发抖的阿安,踉跄地架着他走,先到阿辉(他哥哥)家,我赶紧帮他换掉湿衣服、摩擦四肢、按摩全身,帮他恢复体温。当然也惊动了他的大哥阿辉和嫂子菁芊,菁芊拿了一床大棉被给我们盖。
    我问阿安:“你没事半夜骑车去池塘泡水干么?”
    阿安虚弱的说:“是你老婆打电话给我,说你来坪顶办事,叫我过来看你在干么,我才来找你的。”
    一听说是我老婆叫他来的,我心里大怒,出门前我还特地交代她我要自己去坪顶办事,她竟然找人来盯,也不知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通常若到有安全顾虑的场所办事,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免得波及旁人安危)!我又问阿安:“你怎么会掉到池塘里?”
    阿安说:“我也觉得奇怪,明明这条路我很熟,我骑到要转进空地的小路,竟然转进去是池塘!”
    我心想,他真的是遇到鬼打墙了。因为那时我和“风云道者”正在会议中,周围都是“渡畜牲者”排成的鬼墙,避免让任何人类及动物闯入,祂们必定是阻挡了阿安的闯入,让阿安把池塘当成路给骑进去了!
    哇!那他泡在水里也快四个小时吔!我说:“你怎么没大声叫我?叫那么小声,鬼才听得到。”
    阿安:“就冷到快没气了,叫都快叫不出声了……”
    我暗想着,幸好阿安没事,否则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天亮以后,阿安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好多了。我才陪他去捞池塘里的摩托车,搞到傍晚我才回到家。
    风声早已传回社子。阿秋的老婆(阿安的姊姊),早就到处宣扬:“我家阿秋跟张国松出门就撞邪;现在我家阿安万一有什么事,张国松就要给我负责!”
    我才一进门,那个赌徒老婆就特意放下牌局,在家等着跟我大吵大闹─说我差点害死阿安的命、人家都在传言我邪道、都在怪我害阿秋、阿安出事─她还敢大言不惭地吼着:“你干么把阿安带去山上!差点害死人……”
    忍受她泼妇骂街的无理,我早忍了二十几年,当她骂这句话时,我也忍不住开口了:“我问过阿安,他说是你打电话给他,叫他去找我的;是你自己叫人家去的!我出门时不是跟你讲过,我要去坪顶山上办事,你干么找人去监督我?”
    她稍微心虚了一点,但仍强词夺理地说:“你又没讲你什么时候要回来!谁知道你去山上办事办什么事?你做什么我哪知……”又开始劈哩啪啦地连珠炮,炮轰我的耳膜……
    一如往常,我见她无理取闹,我就不吭一声。不过,她吵得我简直快抓狂,我被她害得一天一夜没阖眼,回来还得忍受她尖酸刻薄的炮轰……
    夜里,终于安静下来时,我拿着纸笔在记录和“风云道者”开会的内容,钟馗出现了。
    “××××××!”我忍不住对祂飙粗话!我说:“你们叫我去开会,旁边池塘差点淹死人也没通知我!阿安要是淹死,我岂不是背了大黑锅!”
    钟馗说:“不会有事的啦!‘渡畜牲者’是有把握不会淹死他,还留一个头给他呼吸。”
    我气得把笔一摔!也把气出在钟馗身上:“叫我写什么【社会篇】!既然要我写书,又不让我读书受一点教育,写书有这么好写的话,你们自己来写看看!你看!我连有些国字都还得用注音的……”
    我作的草稿记录,除了用画图之外,一些国字我已经能写了,只是没有文法概念,且是台语的口语去直翻成国字;有些字不会写就用注音,例如:“他”忘了怎么写,就注音成“ㄔㄚ”(还拼错音咧!);就是这样,我作的草稿如同只有我看得懂的天书,拿给朋友请教国字的写法,他们只当成明牌在研究,还逼问我到底暗藏什么明牌的数字玄机……
    我气呼呼地把委屈一股脑出在钟馗身上,钟馗只是默不作声。等到我气消了,还是认命提笔在作草稿,祂就静静地消失、离开了。
    前面亲兄弟、后面无情义的假面……
    ……
    (更多精采内文,请看《人鬼之战》[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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