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黑历史_(:з」∠)_  第二十二章 欺骗与缘由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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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事情还没闹大,怜舟羽之和翠花儿离开了客栈,一路上运气奔走,来到一个隐蔽幽暗的小巷。
    “暗谣阁,第二阁阁主,是吧?”怜舟羽之看着紧跟自己的人,冷笑道。
    “……不错。”
    “还真亏我那么相信风曳子呢,呵。”怜舟羽之心寒,明明自己那么相信他。
    阁主沉默了,一言不发。
    “大皇子,风王爷,说的是祁连和风曳子吧?呵,皇子和王爷,真是不错的身份啊。”
    “怜舟大人,你误会了。”
    “误会?那你说说,我误会什么了?”怜舟羽之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自己,居然如此轻信他人。
    阁主低下头,不答话。
    “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替你说?你们的好王爷,风曳子,和你们的好主上,祁连,串通一气,费尽心思演一场苦肉计欺骗我,是不是?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风曳子手上会有我偷窃的证据,怪不得祁连会什么条件都没有就放了他,怪不得祁谶会找得到我,怪不得暗谣阁在我身边阴魂不散,怪不得我怜舟羽之会那么地纵容祁连,那么地相信风曳子,那么的喜欢祁谶,到头来这都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像个人偶一样任他们摆布!你说是不是,暗谣阁第二阁阁主?”
    你们,全都,欺骗我。
    把我抚养长大,我最相信的人,在欺骗我。
    与我一见钟情,我最喜欢的人,也欺骗我。
    “不过,你们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到我。我还有独孤琰璃,我还有颜茗幻,我还有明薇寞翎,我还有我的岚鸢!我还可以回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
    “你真的以为,你回得去么?”阁主忽然冷冷的说道,“你真的以为,你还有地方可以去么?”说着,阁主扯下了带了好久的蒙面,露出一张足以让怜舟羽之震惊的脸。
    这不是真的。怜舟羽之瞪大了眼,难以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我。”这张脸的主人,他怜舟羽之再熟悉不过。
    “独…孤……”怜舟羽之说话的声音都像被冻结了似的,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独孤琰璃,为什么会是你。
    独孤琰璃看着他,眼中的冰冷似乎在告诉他,你没有看错。
    怜舟羽之浑身乏力地靠在墙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只觉得一波波眩晕感向他袭来,险些令他架招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是暗谣阁的人。”独孤琰璃回答道。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盆凉冰冰的水一样,“哗”的一下,将他淋了个透彻。
    就因为你是暗谣阁的人,所以,你就可以不顾我们多年的情谊,欺骗我么?还是说,你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骗我?我真是,太傻了,居然傻到无条件地相信你们所有人,没有比我更傻的人了,你们,枉我信任……
    怜舟羽之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脑子里一片混乱,周围的景象完全模糊,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在他昏过去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一句更让他崩溃的话——
    “明薇,是暗谣阁,第四阁阁主……寞翎,早就,归属祁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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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是暗谣阁的人。”“明薇,是暗谣阁,第四阁阁主……寞翎,早就,归属祁连了……”
    即使做梦,这些话也依旧萦绕在怜舟羽之耳边,无论如何摆脱不掉。就连昏睡过去,也不得安宁。
    怜舟羽之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地方的,醒来过后,他只记得独孤琰璃在自己昏倒之前最后说的几句话,残忍得不留余地。魂不守舍地躺在不知何处的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上方,没有焦点,仿佛穿过了屋顶,不知落向何处。许久,他才慢悠悠地转过头,努力聚集视线,茫然地扫视周围的一切。小屋很窄,却不凌乱,东西整齐地排放着,错落有致。雕花的朱门紧闭,窗户没有关严实,依稀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但怜舟羽之无心去看。
    不像客栈,应该是被带到了不知道的地方吧。这样想着,怜舟羽之颓废地躺在床上,不知离上次晕倒过了多长时间了,是一个时辰,还是一天,亦或是一个月?可是不管怎样,他得逃离这个地方,但前提是,他得有力气才行。
    怜舟羽之一使劲从床上直起身来,天旋地转的感觉猛然袭来,他不由得再次躺倒在床上。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不是有药物的影响就是身体有所不适,在他看来,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甚至是全部。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怜舟羽之连看都不用看,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何人。
    “醒了,”那人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一点儿也不好。”怜舟羽之开口说道,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要不要喝点水?”那人好心地问道。
    “不劳大驾。”怜舟羽之漠然地回答,头转向里侧,不愿看那人。
    两人都沉默了半天,就在怜舟羽之快要下再度陷入沉睡时,冰凉的温度抚上自己的额头,让他清醒了许多。虚弱地抬手挥开那人,充满戒备地问道:“你做什么?”
    “你发烧了,”那人说道,“你先睡着,我去给你开些药来。”
    “独孤琰璃,我怜舟羽之现在再你们的手上,你何必装模作样假慈悲,给谁看?”怜舟羽之冷笑。
    独孤琰璃同样冷笑,开口道:“怜舟羽之,你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
    “自作多情?好啊,那你说说,我哪里自作多情了?”
    “要我说可以,但你得先在这里乖乖给我呆着,不准出这个房间,等我熬了汤药,在慢慢跟你说。”独孤琰璃说道。
    “哼。”怜舟羽之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独孤琰璃暗自松了口气,毕竟相处这么多年,怜舟羽之的脾气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好好躺着,不准起来。”又强调了一句,独孤琰璃才离开。
    怜舟羽之独自一人在屋里,周围没有人的气息。其实真的要逃的话,这点程度还不算什么。只是他真的太希望了,希望等独孤琰璃回来,跟他解释,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哪怕是情有苦衷也好。最起码,让他知道,他只是被骗了而已,而不是被背叛了,毫无征兆地被背叛了。
    背叛。
    这个词对怜舟羽之并不陌生,并不是因为他经历过,而是因为他见过不少活生生的例子。正因为见过,他才对此产生了恐惧,他没有体会过被背叛的滋味是什么,也不想去体会。他曾经想过,如果敞开心扉,去相信一个人,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不敢想象,那种滋味,会不会跟绝望一样,痛不欲生。怜舟羽之很同情那些被背叛的人,明明是很信任的人,不愿意怀疑的人,最后却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无情地出卖了自己。
    这样想着,怜舟羽之的心又往下沉了一些。独孤琰璃之所以会成为暗谣阁的人,八成是因为颜茗幻吧。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祁连总是要扯上无关的人,作为筹码来要挟他,凭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制住自己,却偏偏要伤害无辜的人。
    怜舟羽之苦笑,自作孽不可活么。若果当初自己阻止那个人,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回过头来看,才发现原来做了好多错事。他本不应该建立岚鸢这个国家,那样的话他就会无拘无束,可以为了复仇的目标一心苦练,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种磕磕绊绊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身体虚弱,怜舟羽之越想越觉得头脑昏沉,就像落入了幽黑的沼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最后彻底沦入无尽黑暗,再也看不清,听不到。
    不一会儿,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又轻轻掩上房门,走到床边。独孤琰璃居高临下地望着怜舟羽之苍白的脸,伸手理了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将快要掉到地上的被子拉起,轻轻地盖在了怜舟羽之身上。顿了顿,他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留恋似地凝望着怜舟羽之熟睡的脸庞,目不转睛,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表情变化得极快,时阴时晴。可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始终充满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愫。
    独孤琰璃在床边站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夕阳在山,这一天即将过去,无论是谁,都没有多少时间了。
    屋外的景色很美,小桥流水,花红柳绿。盛开的荷花布满了池塘,莲叶接天无穷碧,荷花映日别样红。可若是没有看到高高的宫墙,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在皇宫吧。
    走到门外,独孤琰璃唤道:“来人。”
    一个身影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阁主有何吩咐。”
    “回总阁报信,就说……就说怜舟羽之现在在魔界皇宫,接下来该怎样,还请总阁回应。”独孤琰璃这样说道。
    “是。”那人立刻离开了。
    怜舟羽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独孤琰璃能够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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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得非常快,已而已近子时。
    药已经熬好了,当独孤琰璃把药端进房间的时候,怜舟羽之刚刚醒来。
    “醒了?醒了就起来喝药。”独孤琰璃吧盛药的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准备去扶怜舟羽之。
    “这究竟是哪里。”怜舟羽之问道,声音听起来像砂纸在打磨,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虚汗,看起来状况非常糟糕。
    “把药喝了,我告诉你。”独孤琰璃说道,不等怜舟羽之回答,就自作主张地将他从床上扶起来,靠在床头,然后把药碗递到他面前,“要不要我喂你?”
    怜舟羽之扭动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接过,闻了闻,问道:“为什么味道这么浓?”
    “加了很多补药。”独孤琰璃回答。
    怜舟羽之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喝我就灌了。”看出了他的想法,独孤琰璃作势要将药碗拿过来。
    怜舟羽之连忙喝了一口,药汁才流到喉咙,还没来得及咽下,就难受得咳了起来,差点儿把药碗打翻。
    “慢点儿。”独孤琰璃拿过药碗转身放在桌上,一只手拍着怜舟羽之的背,另外一只手攥着袖子,将他嘴边的药汁擦干净。
    怜舟羽之愣了愣:“袖子……”
    独孤琰璃低头看了看,说道:“没事。”等怜舟羽之缓过来,独孤琰璃又把药碗递给了他。
    这一次,怜舟羽之很顺从地喝了下去,感觉干裂的嗓子也好了很多。
    “现在可以说了吧。”才有好转,怜舟羽之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真的等不及了。
    “说什么?”独孤琰璃装傻。
    “把我不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怜舟羽之说。
    独孤琰璃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怜舟羽之问道。
    “骗你?你从来都没有问过,何来骗你?”独孤琰璃反问。
    “你为什么会成为暗谣阁人的,是不是祁连威胁你?”既然独孤琰璃不能回答刚才的问题,那么怜舟羽之只好一个一个地问。
    “很早以前,我就是暗谣阁的人了,在认识你之前。”独孤琰璃如实回答。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选择跟我一起!难道是祁连命令你做卧底?”
    “不,那个时候我并不认识祁连。”
    “……什么?”暗谣阁的人不认识祁连?开什么玩笑。
    “你不知道?”独孤琰璃挑了挑眉。
    怜舟羽之茫然地摇了摇头。
    顿了顿,在怜舟羽之期待的目光下,独孤琰璃说道:“暗谣阁总共分为七阁,第一、三、五阁,归属祁连;第七阁,全都是一流的杀手,在暗地里做事;至于我在的第二阁,第六阁,和明薇的第四阁,则是属于另外一个人。”
    “我从来不知道……”怜舟羽之喃喃道。
    “我是后来才知道祁连这个人的,在一次任务时。”
    “什么任务?”
    “暗杀任务。”
    “暗杀?什么时候的事情?可是按你的说法不是应该第七阁的人去吗?”
    “是在你成为岚鸢国君之前。对,当初的确应该是第七阁的人去,我只是代替而已,不止我,就连其他阁的阁主,也被紧急召集。”独孤琰璃很专注地讲着。
    “发生什么事了?”怜舟羽之问道,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定不是小事。
    独孤琰璃点点头,说道:“的确,发生了不得了的事。第七阁高手如云,常常被派去做暗杀任务。事情是这样的……”独孤琰璃缓缓说道,就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天,我才执行完任务回来,就接到了总阁的急令,于是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总阁。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所有阁主都已到齐。我们心里都在想,到底是何等大事,居然要让各位阁主汇聚于此,就连两位主子也到场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祁连,红衣红发红眸,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然后,他道出了让我们去哪里的原因。我本以为,再大的事也不会大到足以让我震惊,可是等到祁连说完,我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
    “究竟是什么事?”怜舟羽之觉得自己也紧张了起来。
    “就在三天前,本来有主子给第七阁的暗杀任务,但三天之后,没有第七阁的复命,也没有任何消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状况。于是就派人去第七阁察看,结果发现,第七阁空无一人,不,不准确,应该是没有一个活人。”
    “没有一个活人?”
    独孤琰璃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对,没有一个活人,全部是尸体。派去察看的人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哆嗦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话说清楚。听了半天,觉得蹊跷,主子就亲自去了第七阁,结果发现……”
    “什么?”
    “结果发现,死了的人,全都是第七阁的杀手,第七阁的人,没有一个活口。”
    “这有什么奇怪的,虽然残忍了一点,说不定是寻仇的人来了。”
    “一开始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你知道吗,所有第七阁的人,全部是心脏被刺穿,一刀毙命。第七阁的杀手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啊,你我二人联手都不一定打得过一个,可是那个人却可以在一招之内杀死第七阁的杀手,况且还是一对多,更何况他们已经死了三天了啊!”独孤琰璃说到这里,已经彻底激动了起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的心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说明,那个人如果拼死想要杀掉整个暗谣阁,那么除了两位主子,其他人一个也活不下来!”
    “竟然有这等厉害的人……查清楚身份了吗?”怜舟羽之问道。
    “虽然有一点线索,就是刺穿心脏的东西,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锥形的利器,就像长刺一样。本以为凭借这特殊的一点,就可以找到凶手,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独孤琰璃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蔫。
    怜舟羽之沉默了,他在思索,但是他的记忆中也没有用这种武器的人,奇怪……
    “有没有可能不是‘人’干的?”怜舟羽之说道。
    独孤琰璃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六界之内,找不出这这种东西……除非是洪荒。”
    “那有没有查过?”
    “后来查过,没有。”
    “现在呢?”
    “现在,谁也不提这件事了。那时,因为事发紧急,所以我们几位阁主就被派去代替了第七阁的任务。后来,又重新挑选了杀手,但是原来的第七阁却没人敢再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也就荒废了。”
    “什么地方?”
    独孤琰璃看了怜舟羽之一眼,说道:“你想去?”
    “只是好奇。”
    独孤琰璃叹了口气:“唉,也罢,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地方很是诡异,平常就算是暗谣阁的人也没几个敢去的,就算是联系也是派极为特殊的人……就在冥界,忘川尽头。”
    “忘川尽头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没有去过。据说上一代暗谣阁第五阁阁主好奇去了那个地方,结果再也没有回来。”
    “真是凶险……”怜舟羽之小声地说,“可是这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跟你有关系就怪了……独孤琰璃在心底说道。
    “故事听完了,你也差不多该回到正题了,”怜舟羽之说道,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你说的另一位主子,是谁?”
    “……”独孤琰璃在犹豫。
    “到底是谁?”怜舟羽之眯起了双眸。
    “……风王爷。”
    “……他是谁?是不是风曳子?”怜舟羽之身子微微一颤,问道。
    “……风曳子是谁?”独孤琰璃想了下,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
    “你不认识?”怜舟羽之怔住。
    独孤琰璃摇头,继而说道:“我只知道王爷姓风……”
    “探王,风曳子,现在你认识了吧?”怜舟羽之说道。
    “探王?你说的风曳子就是那个探王?”
    “对,风曳子是他的名字。”
    “他们都姓风……那就有可能了……”独孤琰璃低下头。
    “究竟是不是?!”若不是怜舟羽之现在还很虚弱,他一定会揪着独孤琰璃的领子逼着他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独孤琰璃看他一眼,说无可奈何地说道:“不是他……”
    怜舟羽之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独孤琰璃又说道:“风王爷,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与探王风曳子,可能有血缘关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怜舟羽之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说,风王爷,和风曳子,可能有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怜舟羽之呆呆地靠在床头,神色震惊,“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们都姓风。”独孤琰璃说道。
    “绝对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风曳子有亲人!”怜舟羽之吼道。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因为我是他抚养长大的!他有亲人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是由风曳子,那个探王抚养长大的?”这下子轮到独孤琰璃震惊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没有办法收回来的,怜舟羽之只好承认:“对,我是由他抚养长大的。”
    “那他跟你……”
    “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我是孤儿。”怜舟羽之如是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独孤琰璃不知道怜舟羽之是孤儿,他只是认为怜舟羽之的双亲亡故。
    “没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怜舟羽之笑笑,毫不在意地说,“为什么说他们可能有血缘关系?”
    “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实性有多少。”
    “那就肯定是假的。”
    “但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毕竟这消息……”
    “怎样?”
    “毕竟这消息,可不是从一般人口中说出来的。”独孤琰璃道。
    “哦?什么人?”怜舟羽之问道。
    “我要是说了,你可别激动。”独孤琰璃担心地看着他说,这是实情要是一次性说出来,他担心怜舟羽之会承受不住。
    “说吧。”怜舟羽之心里早就是惊涛骇浪了,再汹涌些,也没什么感觉了。
    “前魔帝,乾狱。”独孤琰璃放慢了语速,观察着怜舟羽之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
    怜舟羽之现在的表情就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他冷静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知道?”
    “一不小心听到的,”独孤琰璃说,“你就一点儿也不惊讶?”
    “不,我很惊讶,可是惊讶又能怎样?”怜舟羽之勾了勾嘴角。
    “……听说你和前魔帝交情很好?”独孤琰璃问道。
    “可是我杀了他。”怜舟羽之接口道。
    独孤琰璃眉头皱紧:“你为什么要杀他?”
    “哈哈,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怜舟羽之大笑,浑身抖动,“我又怎么会知道!”
    独孤琰璃看着他,垂下眼,说道:“你情绪太激动了,已经过了子时了,好好休息,等天亮再说吧。”说罢不等怜舟羽之回应,就吹熄了烛灯,离开了屋子。
    窗外星光点点,却照不进屋里。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乍一看还以为是一间空屋,可是一旦走近,细听之下,竟是有压抑的哭声。
    是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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