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黑历史_(:з」∠)_ 第十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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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临走前,祁谶还给了他一个深吻,惹得怜舟羽之嗔怒。
送走了怜舟羽之,祁谶又变回了万年冰山脸,汉潭般的眸子波澜不惊,知识亮芒中透出微微的一丝疑惑,转瞬又悄然不见。
真是无稽之谈。冷笑着将一封信从衣袖中拿出,撕了个碎,随手一张,碎片飘落一地。
“纹。”
“是。”
“把棣儿找来。”
“是。”
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拂袖离去。
一对目光警惕地盯着离去的人,待他走远,,身影便轻盈地从暗处穿梭到光明之下,脚下破碎的信与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俯身拾起,还可以拼个大概,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他说谎,不要信。
陌生的笔记看得寞翎皱眉。是谁?谁在说谁?难道是……主上?他心中一惊,主上……说谎?什么说谎?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要不要告诉主上?
仔细地将碎片收好,心事重重地握紧了挂在腰上的佩剑。
寞翎按上了胸口衣服里的碎片,觉得突然变得好沉重。
还是不要说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自己的保护,主上不会出事。
寞翎下了决心,彻底销毁了碎片,一粒灰尘也没有留下。他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竟然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措手不及的事情的伏笔。
满意地望着不留痕迹的地面,寞翎心里觉得轻松了许多。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就算怜舟羽之平时管得再宽松,他还是严格地自律,该做什么的时候从不耽搁。现在,他抬头望了望天色,不早不晚,刚刚好,慕舞节今天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寞翎苦笑,不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呢。比如说风曳子,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后怕。原本以为已经过了,没想到风曳子还会出现,并且还与主上认识,真是麻烦的关系。
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寞翎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主上与风曳子的关系是何种程度,如果两人是朋友之类的关系,就大可以放任不管,但是……
寞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他做怜舟羽之的暗卫一百多年,熟知他的性情,对这个主上他觉得十分值得,但有一点他也感到无法,怜舟羽之总会以不想连累他人的借口瞒过一些事情,无论如何询问怜舟羽之都守口如瓶。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没什么,但在寞翎看来,这却是怜舟羽之一个人在硬扛,不管扛不抗得住,他都是一个人背负着。
想到这里,寞翎不禁愣住了,自己这样的想法,究竟是出于对承诺的信守,对主上的忠诚,还是单纯发自内心地对一个人的关怀?也许是多种感情的互相渗透吧。
慕舞节,五王聚齐,风云难测,若有不幸,一定要首先保护主上周全。早已暗中派人安排好了退路,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走为上策,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有再起之时。怕就怕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怜舟羽之却不肯走,到时候又该如何抉择?一边是身家性命,另一边又是他热爱的岚鸢,进退两难。
自己怎么又开始患得患失了,寞翎微微摇头,虽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也没有必要太过悲观,嘛,一切随缘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寞翎也有些许染上了怜舟羽之的性格。
深深地望了一眼怜舟羽之的房门,寞翎心中默默念道,愿一切安好,安好。
==========
万里之外人界昆仑山脉
火红的宫殿内一片肃杀之气。
大殿之上坐着一个万众瞩目的男子,红衣红发,眉眼如画,双眸轻闭,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只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极低的气压,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静坐之人微微睁开双眸,赫然是一对血红的瞳孔。
红唇轻启,道:“要你们何用?”
脚下跪着的人一身冷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红衣男子并不在意,又道一字:“杀。”
“主…主子……饶…饶命!”脚下人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弱者没有资格做我的狗。”红衣男子再次闭上眼,道:“杀。”
脚下人见生还无望,悲愤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呲啦----”白剑出鞘,“噗咚----”鲜血四溅的声音。
侍卫面无表情地将尸体拖了出去,把地上处理干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只是错觉。
“哎呀,真是血腥呢。”不知从哪儿传出一阵笑声。
“出来。”红衣男子冷声道。
“哟,别生气嘛。爷不过就来串门,顺便~”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满脸轻蔑。
“你现在来不怕暴露?”红衣男子道。
“放心,我是不会暴露的。”来人笑得更轻蔑了。
“收起你那下贱的表情,”红衣男子不悦道,“我会想杀了你。”
来人笑脸一僵,一股怒火直冲心头。强忍着压下,“不要以为你很厉害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别忘了我们还有交易。”
“交易?”红衣男子冷冷地一勾嘴角,“你可以选择不做。”
“你!”面对赤裸裸的不屑,来人气得想骂娘,但一想到有求于人,也知道忍气吞声,只得冷哼。
面对这个人,他敢怒敢言却不敢挑战对方的底线,因为他知道,惹到这个人,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准备得怎么样?”来者转移了话题。
“还差一人。”红衣男子答。
“谁?”
“岚鸢的护国大将军,独孤琰璃。”
来者闻声蹙眉:“要他做什么?”
“里应外合。”
“你有什么把握他会答应?”来人显然对这个说法不抱以肯定态度。
“他会的。”红衣男子笑了出来,如阎殿修罗。
来人心里一个“咯噔”,不知他又要用什么手段,真是个可怕的人。
“你要怎样做?”他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出来、
“看戏才是你的事,之外的,跟你没关系。”
“切,不说算。”
“现在,你若无事的话,可以滚了。”红衣男子逐客,他不喜欢聒噪不休的人。
“你少嚣张,总有一天爷会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打下来!”来人怒骂。
红衣男子对他的骂声充耳不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高高在上。
来人见他对自己不理睬,恶狠狠道:“我们走着瞧!”说罢转身踏步冲出了大殿。
真是气死人了。这是什么态度,真是让人不爽!
转念一想,只要能达成目的,又有什么不能忍的?
来者长呼一口气,除去烦躁的心情,施法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来人。”殿内传来空旷的声音。
“是。”
“传诉暗谣阁,一个时辰后出发。今夜必成,还有,把那个消息传给天帝和冥王。”
“是。”
“终于……”待台下人离去,红衣男子呐呐自语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怜舟羽之,我要你生不如死!
==========
与此同时玉宇宫后院
正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怜舟羽之忽然觉得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要来了么。
他右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静静感受着心脏恢复正常的有规律地跳动着,“咚”、“咚”,平稳而有力。
果然没有办法休息得下来,翻身从床上起来,来到院中,温暖的阳光带走了身上的微凉,热烘烘的照耀在身上。
风吹动着梧桐梢,树叶沙沙作响,湖面映照起伏的光芒。
怜舟羽之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同于亲朋好友在一起时的热闹欢喜,而是来自自然的一种喜悦。回想很久以前,自己也曾在广阔的原野之上策马奔驰,无忧无虑过。他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过去是,现在也是。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自由。
有时候怜舟羽之挺羡慕风曳子的,可以在六界随意的出入,可以去许多有趣的地方,可以做许多有意思的事,还可以认识形形色色的人。可是他和风曳子不同,他有着对岚鸢的承诺,他不可能撒手不管。风曳子则是独身一人,没有牵挂,连他怜舟羽之都不知道,自己在风曳子的心中,到底处于怎样的一个地位。好一点的话,可能算朋友,坏一点,可能也就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鎏寒萦月剑,大概也是他为了不惹祸上身,才送来给他的吧。说到底,他与风曳子的关系,一直都保持在一个距离,不近不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唉……”怜舟羽之无奈地叹气,好不容易有个好心情,又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破坏了。
“寞翎。”他唤道。
“主上。”寞翎单膝下跪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去帮我买绿豆糕吧。”怜舟羽之笑盈盈地说。
寞翎惊讶地抬头看着怜舟羽之,绿豆糕?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同竹不在啊,只好麻烦你了。”
寞翎面露难色:“这……”
“怎么了?”怜舟羽之见寞翎犹豫不决,问道。
“属下愚昧,敢问主上,绿豆糕……是什么东西?”
“啊?你不知道?”怜舟羽之感到好笑。
寞翎尴尬地摇摇头。
“哈哈,就是我平常吃的绿色的一块一块的糕点啦。在市井坊西市的第十八条街第五十九号店铺,名字叫‘月桂糕点铺’。五个铜钱一两,买四两。然后去玄铁坊第四条街第二十号铁铺,给那家的小孩子分一两。”怜舟羽之笑道。
“是,属下明白。”
“还没完呢,”怜舟羽之狡猾地眨眨眼,继续道,“接下来去第三十四调节第二号铁铺,问问那家的师傅,我要的剑打好没有,如果打好了就付五十两银子取回来,记好五十两。最后拿着这封信去红尘坊第一百条街第一百号店铺把我订的东西拿回来,要多叫几个人和你一起去,不然你一个人也拿不回来。”
“……是,属下记住了。”这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怜舟羽之又道:“我还是给你写张条子吧,省得到时候记不住,的确挺复杂的。”说着进屋随手写在了一张白纸上,递给寞翎。
“交给你了。”怜舟羽之拍拍寞翎的肩,似乎在交代重任一样,弄得寞翎心里有些发毛。
他不由得有些同情同竹了,成天做一些琐碎的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记下来的。不过这样也好,就当做走访民情,以帮助怜舟羽之更好地坐拥这个国家。
寞翎按照顺序,先去了市井坊买绿豆糕,然后又去了玄铁坊把怜舟羽之吩咐的全部出做好,最后去了红尘坊。
走在路上,寞翎掂量着刚从铁铺取回来的剑,暗自有些不满。主上还挺疼同竹的,居然给他打了这么好的一把剑,瞧瞧这分量,这做工,明明就跟自己现在的这把不相上下嘛,自己可是保护主上生命安全的暗卫啊,他就一个跑腿的,凭什么可以跟自己用同样的剑?等哪天一定要好好找同竹切磋一盘!
阿嚏!正在酒下月色被明薇压榨的同竹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看看阳光明媚的外面,他觉得奇怪,明明是夏天,怎么会打喷嚏?难道晚上睡觉时着凉了?看来自己得注意身体了,要是一不小心病倒了那可就给主上添麻烦了。
话说红尘坊那边,寞翎差点儿吓傻了眼。
瞪大眼睛盯着面前闪得他眼睛发疼的东西,又转过去看了看满面春风的掌柜,寞翎咽了口唾沫,问道:“你确定你没有拿错?”
“哟,这位大人,我核对过好几遍,就是这些,不会错,要不您打开亲自瞧瞧?”
“不,不用了。”寞翎总觉得他要是打开了这些箱子,他就会后悔一辈子,“你们,一起,抬回去。”
“是!”
寞翎揉揉太阳穴,看着侍卫们将箱子一个又一个抬出去,他问掌柜的:“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您不知道啊?怜舟大人没告诉您?”
寞翎摇头:“没有。”
“怜舟大人不告诉您,我也不敢多嘴,您还是直接问怜舟大人吧。最近店里生意好,如果大人没什么吩咐了的话我就去忙了。”
“那恭喜掌柜生意兴隆。”
“不敢当,不敢当,”掌柜连忙摆手,“这还不是托怜舟大人的福啊,没有他,我们哪儿来今天这么舒坦的日子啊,还请您回去后务必代我向怜舟大人问候。”
寞翎点点头,表示会带到。
“那我送送您?”
“不必了,你忙去吧。”
“哎,好嘞!大人慢走。”
抬着箱子浩浩荡荡回到玉宇宫,正准备向怜舟羽之禀报,却发现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们,见到主上了吗?”寞翎询问前殿侍卫。
“回大人,没有。”
“听着,见到主上立刻派人通知我!”
还没等侍卫回答,他冲出了玉宇宫。
又把自己支开了么……寞翎狠狠一咬牙,提高了飞奔速度。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支开自己玩儿失踪!有什么非要瞒着自己的?
寞翎心中十分气闷,自己作为暗卫却没有尽到一半的职责,这样的话要自己有什么用!
一路奔向最有可能找到怜舟羽之的玄思山,却连鬼影都没见着。
转身奔向落月崖,还是不见踪影。紧接着又去了浮图山、百花园,没有一出见到怜舟羽之的身影。外城没有,回到内城找,酒下月色和慕舞会场都跑了两遍,还是没有。
到底去哪里了!寞翎心里十分着急,怜舟羽之若是出一丝意外他都无颜面对另外两位大人。现在慕舞节暗流涌动,一不小心就会喷发,真的出事怎么办啊!
“寞翎,不用担心,我厉害着呢。”怜舟羽之的话突然在心底响起。
是自己太多顾忌了吗?不,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来,不能,让主上再受到伤害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寞翎决定出城寻找。
==========
与此同时
“风曳子?”一个声音朝着山洞内呼喊,“风曳子?”
耳畔回应的只有风吹进洞中的呼呼声。
不在么……那人失望地低下头,果然,还是回去吧。
“怜舟?你来做什么?”正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了期待的声音。
“太好了原来你在的啊……啊!你……”看见风曳子的瞬间,怜舟羽之在他淡蓝色的衣服上看到了十分可疑的一片红色。
“你受伤了?”怜舟羽之问道。
“别人的。”风曳子云淡风轻地解释。
“原来如此……风曳子,我,我想找你帮个忙。”怜舟羽之松了口气,随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
怜舟羽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想请你帮我,无论如何,慕舞节这段时间都不要让他在岚鸢兴风作浪。”
“他?哪个他?”风曳子问道。
“你知道的,那个人。”
“你也知道,我从来只帮人打探消息。”
“我,你就不能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帮我一次?”
“条件?”
“作为交换,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说道“秘密”这个词的时候,怜舟羽之握紧了拳头。
“不感兴趣。”风曳子显得很冷淡。
“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怜舟羽之,你可真幸福。”风曳子猝不及防地说了这么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
怜舟羽之很明显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什么……?”
“呵,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寞翎那小子肯定在找你。”
“你,你肯帮我了?”怜舟羽之欣喜若狂。
“我要休息,回去吧。”风曳子这样回答,一定是答应了。
怜舟羽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见风曳子半躺下靠着岩壁阖上了眼帘,也不好再打扰,于是安静地退出了山洞。
回到玉宇宫,果然见到寞翎在门口张望,等着他的出现。
看到怜舟羽之安然无恙地回来,寞翎暗暗松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跟在他身后回到了后院。
预料之中,一进到后院,就看到几个箱子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房屋子面前。
怜舟羽之笑了笑,对寞翎招招手,一边打开箱子,示意他过来看。
“主上,这……”寞翎惊讶地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其中两箱是金银珠宝,另外一箱好像是装着衣服,不过他没看太清楚,只看了一眼箱子就被关上了。
“两箱,你要哪箱?”怜舟羽之问。
哪箱?寞翎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呀,别磨蹭,赶紧选一箱。”怜舟羽之催促。
“那这个吧,”寞翎随手指这一箱道,“主上,要做什么?”
“啊?我现在要出去下,等回来再告诉你。”怜舟羽之喊了两个侍卫,又把一箱珠宝和另一箱抬了出去。
“主上,属下帮你。”寞翎道。
“不用,你有你的事。把留下来的那箱清点一下,等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
“是。”寞翎更加奇怪,这是要做什么?
为了不让寞翎久等,怜舟羽之带着侍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酒下月色。告诉掌柜自己要见明薇,接着上了雅间等待。
“哟,羽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没过多久,明薇便推门而入。
她一进来,怜舟羽之就让侍卫回去了,然后对明薇道:“你要的东西。”
“嗯?我要的东西?”明薇不记得她跟怜舟羽之要过什么。
“嫁妆。”
“哦,嫁妆……嫁妆?”明薇吓了一跳。
“你说的,要嫁给寞翎,我替你出嫁装,”怜舟羽之说道,“我会让寞翎与你提亲。”
“哎哎哎?真的假的?我那个时候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她有些不知所措。
“阿薇,我只问你你喜不喜欢他?”
“……何尝只是喜欢,早就爱了……”明薇脸红。
“那就行了。箱子一个是珠宝,一套是凤冠霞帔,慕舞节一过,你们就成亲,以后你就可以在宫中自由进出。”
“可是他会答应吗?”明薇很是担心,平时寞翎对她不冷不热的,虽说有时候会关心她,可她离开岚鸢这么久,谁知道他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好好参加比赛就行,要是得不到第一的话,”怜舟羽之示威地瞟了一眼箱子,“嫁妆钱你就慢慢还我吧。”
“啊?怎么这样……”明薇不满地嘟囔着,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那么我先走了,让寞翎等久了他又会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