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黑历史_(:з」∠)_ 第三章 适得其反【改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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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边请。”掌柜引着那位刚刚到来的公子上了雅间。
“不知公子……”掌柜话音未落,就被小丫头插了话。
“把你们这的名菜好菜全部上上来,再来壶好酒,越快越好。”
掌柜询问地看向公子,不由得惊艳了一把。方才没仔细看,现在一瞧才知,眼前这位公子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却又眉宇间透出一股气宇轩昂之感。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如画中人。
正看得入迷时,公子微微睁开双目看了掌柜一眼。
虽说是看,但掌柜却觉得一支利剑穿心而过,不寒而栗。赶忙回过神来,应了声,匆匆退下。
不久菜就上齐了,其中自然是“鲤鱼跃龙门”最为显眼。栩栩如生,令人食欲大增。
公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掌柜和小丫头一齐遣了出去,独留在雅间中。
二人一走,就有两道身影悄悄潜到门边。
一个人朝门缝里瞅了瞅,摇摇头。
怎么办?戳个洞?
太明显了。
把门推开一点?
更明显。
那要怎么办?
……
就在门外二人热烈地“眉目传情”时,里面的人发话了:“既然来了,何必在门外鬼鬼祟祟。”
二人一愣,对望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人浑身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走到桌子面前坐了下来。
“不知二位何来?”公子斟了杯酒。
“只是好奇,什么人能出如此价钱。就为了一道菜。”说着瞟了瞟那道“鲤鱼跃龙门”。嗯,看起来确实好吃。
“这样说话不方便吧,敢问二位何许人也?在下,祁谶。”他觉得两人的面具实在碍眼,便道。
“原来你就是祁谶!”一人猛地拍案而起。
祁谶微微不悦。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人尴尬地取下了面具道,“在下独孤琰璃。”
“久仰独孤将军盛名。”祁谶点头,“那这位……”
独孤琰璃转向另外一人。
在双重目光的压力下,那人慢慢地摘掉了面具。
祁谶目光一紧。
“怜舟羽之。”
闻言祁谶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来一杯?”他举了举手中魔法一般变出来的酒杯,倒了八分满推到二人面前,不给拒绝的机会。
“什么酒?”独孤琰璃边喝了口便问道。
“杭城秋露白。”怜舟羽之答。
“不错。”祁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独孤琰璃惊讶地看着怜舟羽之,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怜舟羽之不答。
得不到回答,独孤琰璃自讨没趣地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挥挥手:“我有事,走了,你们慢聊。”
说罢带回面具,顿了顿,又道:“羽之,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嗯。”怜舟羽之低着头闷吭一声当作回答,没有任何质疑,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独孤琰璃缓缓呼出一口气,手掌安慰似地拍了拍怜舟羽之的肩,接着转身离开,顺道拉上了门。
独孤琰璃离去让祁谶在心里笑了笑。习惯性地把玩着手中精制的酒杯,视线却紧紧地在怜舟羽之身上粘着,如条滑溜溜的蛇,到处游弋。
怜舟羽之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丝毫不敢把头抬起来。
其实他对这样的感觉一直都觉得很别扭。灼热的目光来回探寻着,就连皮肤似乎也感受得到那露骨的热量,就像彻底地被看穿了一样,毫无遮蔽。
空气的温度渐渐升高。
怜舟羽之的一呼一吸也随之加快,淡淡的红色慢悠悠地爬上了他的双颊。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怜舟羽之倏地站起来,道:“告辞。”说完快步走向门外。
“酒,”见怜舟羽之逃也似的想要离开,祁谶有些调笑地看着他,故意为难似地说,“还没喝。”
怜舟羽之一顿,深吸了口气,以最快速度转身回到桌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再度转身朝向门口,整个动作流畅之极。
忽然门外传来十分急切的脚步声,随之门被“砰”的撞开,一个人小跑着进来。
两个人顺利地撞到了一起。
进来的人似乎力道不大,怜舟羽之稍微向后退了一步,就稳住了身形,只是觉得胸口被撞得有些疼。可另外一人却被撞倒在地。
来人是小丫头。她恶狠狠地瞪了怜舟羽之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迅速爬起来对着祁谶焦急道:“公子,不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住的客栈被烧了,行李全没了!”小丫头边说边红了眼睛,一幅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怜舟羽之心里一个咯噔,握紧了手,不敢动一分一毫。
“没了?”祁谶略微思考了一下,客套地说,“羽之大人,您意下如何?”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去天龙宫住着了。
“我想独孤将军已经派人通知过您了。”怜舟羽之不回头地答。
祁谶打了个眼色让小丫头退下,道:“可是我没有地方住了,行李也没了。”
“可以换一家,钱我付。”怜舟羽之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不好的预感笼罩上心头。
祁谶脸色冷冷一笑,说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那是你的侍卫吧。”
怜舟羽之一听,诧异之色全部呈现在脸上。他猛地一转头,却差一点撞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走到身后的祁谶,吓得怜舟羽之急急往后退,背抵到了门板上,祁谶紧跟着压了上来。
迫于身高的优势,怜舟羽之不得不仰起头对视祁谶:“你要什么意思?”
祁谶俯下身子道:“以牙还牙罢了。他在本王手上,让本王住你的玉宇宫,就放了他。”
口中呼出的热气几乎是贴着耳朵顺流而下,柔柔地吹向怜舟羽之的脖颈,引得他一阵颤栗。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用完膳,再走。”
怜舟羽之重新回到桌前坐下,自顾自吃了起来。
祁谶自然也一同坐下,再次倒了酒。
怜舟羽之吃的很慢,等回到天龙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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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宫后院
祁谶斜靠着门框盯着屋里正在搬被子的怜舟羽之,问道:“你的下人呢?“
“没有。”怜舟羽之闷闷地说。
祁谶不高兴地望着忙碌的人:“你就让本王住这里?为何不是那儿?”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间看起来很漂亮的屋子。
怜舟羽之斜了一眼,说:“那是书房。要住也可以,睡地上。”
祁谶不说话了,只是更加紧盯着怜舟羽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换了新的床铺,怜舟羽之看着祁谶眨了眨眼,问:“哎?你家小丫头呢?”
“这几天不用她,让她自己去玩儿了。”
“这么晚?你让她去哪儿啊?”
“棣儿的事不用你来管。”
原来叫棣儿……怜舟羽之没有在意祁谶刻薄的语气,只是暗暗地认为这小丫头的名字还不错,就是像个男孩子了。
“你把同竹放了。”怜舟羽之突然想起什么。
祁谶嘴角斜斜向上一勾,冷笑地看着他。
怜舟羽之看着祁谶,眼中有着若隐若现的怒火。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开了,与祁谶擦肩而过。
祁谶没有拦他,同样的,朝着屋里走去。
风半掩了房门。
绕过被风吹起涟漪的池塘,怜舟羽之再次来到高大的梧桐树前。月光从上倾泻而下,柔柔地缠绕在树尖儿上,又洋洋洒洒地落在树下的人儿的脸上。他轻轻把额头抵在了并不十分粗糙的树干上,用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御……你……不会……怪我吧……”
明明是那么美的画面,此刻却有化不开的凄凉。
风吹得眼睛有些生疼。
闭上眼,告诉自己,不想了,不要去想了,说不定,明天,又会有新的变数。
烛光摇曳,整个房间折射出暖暖的颜色。祁谶打量着屋子,没发现任何华丽之处。褪下衣服吹灭蜡烛,躺在床上,嗅着前人留下的淡淡香气,祁谶就意识到,这是怜舟羽之自己的房间。被褥十分柔软,虽然换过,但呼吸之间还残留着点点体香。
熟悉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在哪里……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只是一人熟睡,一人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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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两个人对坐在庭院的石桌前,一个是颜茗幻,一个是刚从丞相府用饭回来的大将军独孤琰璃。
“你就这么放心留下他们两个一起?”颜茗幻微微正坐,面目严肃地质问独孤琰璃。
独孤琰璃心不在焉地杵着下巴答道:“这个我可管不着,不走留在那儿自讨苦吃啊。”
也是,颜茗幻暗暗叹息,这个一直勾引着自己好奇心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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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的国家不一样,岚鸢国的国君可不是每天都上朝的,大概算来也就一个月两次,上旬下旬各一次。
彻夜未眠。
天空的边缘泛着一条鱼肚白,渐渐过渡到另一边的暗蓝。
怜舟羽之靠在树枝上,望着东方的太阳徐徐升起,直到光芒洒满大地,笼罩着,没有夜那么凉。
其实这样的景象他看过无数次,从傍晚到午夜,到黎明,到正午,再到黄昏。每每夜里无眠时,就喜欢这样从高处遥望着地平线,不知不觉中形成了改不掉的习惯。这也算一种怀念吧,对已故的怀念。
怜舟羽之很想就这样靠着,可是还有许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不得他怠慢。即使用冷水敷了脸,淡淡的眼圈还是泄露了刻意藏住的疲惫。
回到房,无视掉床上巨型生物,怜舟羽之径直走向案桌,开始做今天的政务。说实话,怜舟羽之一点也不喜欢在那个墨味浓重的书房里做事,那里总是让他觉得很闷,他喜欢清新的环境。不求依山傍水,但至少不要乌烟瘴气。
整理了今天的政务,怜舟羽之突然发现需要他处理的并不多,交给丞相绰绰有余。今天后院没有侍卫,同竹、寞翎也都不在,怜舟羽之只能亲自去到丞相府,把各种事务都交于丞相,顺便解决了这天的早饭。
回到后院,怜舟羽之恍然才觉得自己真是运气不好。
第一,祁谶还没有吃早饭;第二,今天玉宇宫的下人一概被放假回家。第三,寞翎被他命令找不到同竹不准回来。结果就是,整个玉宇宫只有两个人----他和祁谶,并且他怜舟羽之要负责祁谶今天的三餐。
真的不应该……
回到房间,看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祁谶,怜舟羽之忽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等祁谶开口,怜舟羽之很自觉地去了厨房。虽然他十分不想亲自下厨,但要是去外面,普通小店祁谶看不上,有名的酒楼早上又不开张,反而会更麻烦。既然躲不掉,那就只好顶着了。
祁谶没有跟着去,而是在院子里好好地转悠了两圈,欣赏欣赏美景,继而坐到凉亭小憩。
怜舟羽之没多大会儿就把早饭弄好,端端正正地摆在祁谶面前。
“这是什么?”祁谶不解地问怜舟羽之。
“寒豆肉末粥。”怜舟羽之答。
祁谶尝了一口道:“真没想到岚鸢国的国君还会亲自下厨。”
“好喝吗?”怜舟羽之毫不掩饰地问。
祁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作答,继续喝粥。
祁谶的举动让怜舟羽之多多少少有些失落。自嘲地笑了笑,准备去做其他的事。
刚一起身,怜舟羽之就感觉腰上出现了一股力量,把他直勾勾地拉转了方向。敏捷地向后一击,却落了空,手腕还被反扣住。天旋地转之间,怜舟羽之的腰已经抵在了石桌上。还没等他弄清楚,嘴唇就被覆上了软软的东西。
【不得不河蟹╮(╯▽╰)╭】
怜舟羽之可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
“站住。”还没等他跨出凉亭,祁谶略带阴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清晰无比地钻进怜舟羽之的耳朵里。
怜舟羽之身体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过来。”
虽然思想在叫嚣着不要,可身体已十分不听话地移动,而且与意愿背道而驰,站在了祁谶的面前。
将近一个头的身高差距让怜舟羽之有点窘迫感。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祁谶的眼睛。
“你在怕什么?”祁谶轻轻低下头,在怜舟羽之的耳边道。
怜舟羽之浑身一震,推开了祁谶,没有回答。
忽然,他抬起头,笑道:“怕?我是害怕。”
祁谶被这个笑容愣住了。
不对。
潜意识告诉他,这样的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
或者是不适合不适合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
太阳穴隐隐作痛。
注视着祁谶有些迷惑的眸子,怜舟羽之轻轻问道:“你就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么?”继而他又使劲摇摇头,绕过祁谶,走出凉亭。
“罢了,明知故问,又能有什么结果……”
“你自便吧……”
说完,留下祁谶一个人直勾勾地看着怜舟羽之离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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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气依旧换不来好心情,走在街上的怜舟羽之仰起头遥望着天空,试图驱散心中的烦闷,但丝毫不见效。
这次他没有带上习以为常的面具,只是把贴在脸上的假皮卸下,原原本本地露出三道抹不去的丑陋疤痕。其中最严重的一道,从左眼角起划破了半张脸,一直蔓延到下颚。这样丑陋的脸,都会唯恐避之不及吧。
什么倾国倾城,不过都是笑话罢了。
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丝毫不在乎路人诧异,或好奇,或鄙夷的视线。
岚鸢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所谓的绝色国君,竟然会是这般面貌。
不过无所谓,这样的事习惯之后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闲来无事的一天,怜舟羽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过。
除了独孤琰璃和颜茗幻,谁都不在。但他们两个成天都粘在一起,扰人清梦,可不是他怜舟羽之想做的事。
真是流年不利啊,怜舟羽之暗想,什么事都凑在一起了,或好或坏。
昨日真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天。见到祁谶的第一眼,怜舟羽之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惊艳,只是……唉,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