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雨夜.情丝 第39话,终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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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婆怎么就这么固执呢?坳不过还非要坳!
张黎气的直咬牙,一旁刘伟诡异的邪笑让他心烦死了,只是连婆婆挥出去的另一只手臂都无暇顾及了,张黎只有一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与神秘力量的搏斗上,就怕一个不留心尖刀就刺进了婆婆的心脏。
“这他妈是什么怪力!”
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张黎手上的尖刀却依然偏都没偏一下地直往婆婆心门上刺去,手掌都麻了,张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尖刀慢慢的贴近,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刺耳地尖叫声,张黎被声音里透露出的无限痛苦惊的一震,连手上的劲都松懈了,只觉眼角火星泛起,一种如烧成灰的人骨被风吹散的“砂砂”声在黑夜里响了起来。
“什么?”
随着火星看了过去,眼前的画面让张黎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老婆婆伸出去的另一只手就这么举在半空中,指尖竟在距离刘伟身体一厘米处就像先前的纸符一样烧了起来。
点点的火星从指尖爬向婆婆的手臂,迅速地蔓延着,被火吻过的地方就如烧着的枯树,虽然依然举在空中,却是已全然成了灰烬,被风吹的“砂砂”直响,片片灰色往四处四散开来。
“啊啊啊。。。”
婆婆绝望而痛苦的喊叫声越演越烈,没有被火爬上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不甘心的双目里满是殷红的血丝,就这么死盯着近在咫尺一脸诡笑着的刘伟,张着的嘴一开一合,却只能不停的发出呜咽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婆婆,怎么会?”
张黎睁眼呆站在一旁,刚才还使着牛劲的手现在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干看着婆婆被火星不断吞噬,就怕自己动静一大面前的人形就会散了架。
瞬间,饱含痛苦的嘶喊声突然停了下来,婆婆张着嘴双目圆睁直视前方,不再挣扎了。
“不,不要。。。。”
张黎的眼泪流了下来,眼前固执威严的婆婆已经完全被火星给吞没,就这么直直地伫立在黑夜中,最后那不甘的双眼也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灰,张着的嘴就像是在对残酷的命运无声的控诉。
星火在眼角四溢,张黎颤抖着的双手还没触上那双绝望的双眼,一阵阴风就突然吹来,张黎附在婆婆手掌上的另一只手一空,尖刀就这么落了地。
“砂砂”声参杂在风中变的出奇的响,人形的灰色残骸就这么被阴风卷了起来,片片灰色飘舞,伴着火星被卷成了一只猫的形状,猫形凝聚了3秒中,猫身便朝着张黎一跃而起,贴着张黎的脸化成灰烬散了开来,再无痕迹。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当时的那只黑猫,没想到竟成了精,不过那又怎样?这次还不是死在了我手上,简直自不量力”
刘伟无声嗤笑,得意的看着张黎的背影,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尖刀。
“为什么。。。”
张黎失神的看着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的夜空,伤心,难受和自责感朝他袭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总是被人救,却没有能力去救别人。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它死期到了,有时间去关心别人,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因为你的死期也已经到了!”
刘伟并不知道张黎其实是在问自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碍事的家伙已经解决,只剩下收拾这小子了,刘伟想着,扬起尖刀就对着张黎的背后狠命挥了下去。
张黎并没有因为婆婆的事而丧失求生的意识,强烈的自责让他更加想要抓住刘伟,只是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完全挪动不了脚步,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就从背后蔓延开来,痛呼着抚上刺入的尖刀,张黎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流了出来,湿湿的,弄的衣服里一点也不舒服。
自己就是天生乌鸦嘴,看来今天真的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失去意识之前,这是张黎最后的想法。
“哼,让你多管闲事,反正乐乐的咒术已经失效了,现在正好再用你的尸骨来施咒,说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哼,谁知道这个孽种是谁的女儿?那个死女人竟然就这样狠心的和我离婚,肯定是在外面找了野男人。。。”
刘伟阴狠着脸,背着张黎的身体摸黑在后山上走着,走了没有一会刘伟就停在了一个小山坡上,随手将张黎的身体往一旁一扔,就这么走到一颗巨大的枯树下,就着月光在枯树前挖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月光照耀下,张黎上衣帽子里伸出的一只黑色小手。
那天见过张黎后刘伟就知道不对劲,于是连夜开车来树下挖过,却发现乐乐尸骨上自己贴的符咒竟然不见了,难怪最近公司亏空不断,刘伟急了,就怕是气运已尽,忙去找到7年前那位教自己咒术的高人,却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开口,高人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只说让自己将这小子的尸骨用来再次施咒就行,并且是非他不可,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自然会帮忙解决。
“没想到真的这么灵,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这小子的尸骨下咒才行。”
算了,只要能发财,管他用谁的尸骨,刘伟想着事情马上就会办好,贼眼一笑,脸上横肉都抖了起来,几下就将坑里的东西挖了出来。
那是一团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刘伟冷眼看了一眼,便不屑地将袋子摔在一边,起身就要去拖躺在一旁的张黎。
刘伟转过身朝张黎的方向走去,却发现张黎躺在地上的身体竟然不见了!
“他妈的,难道没死?”
刘伟吐了口唾沫,眯着贼眼往四周扫着,夜晚的后山寂静无人,草丛被夜风吹的晃动,形象各异的影子就像是在月光下潜伏移动着,夜色笼罩下,像是随时都会冲出危险的未知生物一般。
停下了脚步,刘伟身后的草丛里似乎有了动静,警惕的转过身,一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正从后面的草丛里慢慢走了出来。
刘伟一看,对着来人笑了;“老子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后面地草丛里,张黎神情呆滞的走了出来,身上的血液已经把衣服染成了一片红。
张黎没有说话,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感觉,只是麻木而木讷的走到了刘伟面前拉起他的一只手,呆滞的脸上眼神清澈无比,歪着一颗脑袋天真的眨了眨眼,有些委屈的嘟着嘴说;“爸爸,为什么打我,我好疼啊。。。”
刘伟看着张黎脸上那熟悉的表情,面色一沉,心慌的甩开张黎的手;“少给我装神弄鬼,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
手被狠狠的甩开,张黎竟哭了起来,闹脾气一样喊着;“爸爸,你弄疼我了,你好凶哦,为什么这样?乐乐做错什么了?”
听到这里,刘伟心里哐当一响,七年前的画面突然闪现在了眼前,那个大雨的晚上,乐乐死前也是这样喃喃的问着,爸爸,你弄的我好疼,乐乐做错什么了?
想到这,刘伟脑袋都炸开了,眼神有些怯意的像张黎飘去,却发现眼前早已没了张黎的身影,站在他面前的竟是早已被自己杀死的乐乐!
刘伟惊呼,甩着乐乐不停向自己面前伸来的手,不断的向后退着;“哇啊,你他妈的搞什么东西,滚开,给我滚开。。。”
“爸爸,乐乐是好孩子,你为什么要打我?”
“爸爸,我好疼,好疼啊。。。”
“爸爸,下面好冷,你为什么要把乐乐关在下面,那黄色的符纸弄的我好疼,好疼啊。。。”
夜空突然下起了倾盆血雨,不断地向乐乐和刘伟的身上浇灌而下,乐乐眼里满是血水,如同眼泪。
刘伟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哆嗦,喊道;“啊啊啊。。。求你了,走开,爸爸错了,是爸爸错了,你不要过来啊。。。。”
乐乐的小身子也趴在了地上,小手慢慢的向刘伟身上攀着,刘伟却早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血雨将两人的身体都全部沁湿,四面的空间凝聚了起来,除了血雨和空旷的雨水声什么都没有,乐乐的小脑袋就这么附在刘伟身上,望着他,眼里的血水突然消失,变回了那双清澈的眼与眼里无法言语的悲伤。
后来的事情,张黎是躺在病床上听来做记录的小警察说的,警方是通过手机定位在后山坡的枯树下找到自己和刘伟的。
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正呆坐在黑夜的枯树下一动不动,身上全是一片片血染的红,一副受了重伤的摸样,并且魔障了一样,怎么问都不回话,只把后面赶来的苏少言吓得不轻。
苏少言急红了一双眼,当场拉起昏倒在一旁的刘伟就是一阵狠厉的拳脚,差点把刘伟给打死,完全没了平时沉稳的形象,直到一旁一直呆坐不动的张黎站起了身,才停了手。
再后来,就跟演电视剧一样,张黎领着警察在后山几处不同的地方停了下来,手一指,就让他们挖。
结果在张黎指出的所有地方都分别挖出了小孩子的尸骨,原来当年刘伟将乐乐的尸体分尸在了后山的各个地方,张黎坐着的那颗枯树下埋着的就是乐乐的头颅,而那颗枯树就是张黎在徐老爷子家窗户里看见的那一颗。
张黎指完所有的地点后就晕倒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们全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张黎,出血量如此之多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护送而来的警方当然知道事有蹊跷,根本不想追究,便含糊着糊弄了过去。
好神奇,张黎张着嘴回味着发生过的事,看来自己肯定是被乐乐附身了,才会大难不死,要知道那一刀可是钻心的疼,是真的刺在了自己的身上,只不过乐乐是什么时候附在自己身上的张黎却是死活都想不出来。
虽然张黎很想仔细回忆一下,可是空气里沉闷的气氛却让他无法思考,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只好扯着笑脸,偷瞄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苏少言;“好啦,这次是我错了,你别摆着张脸啦,好吓人。”
苏少言闻声转头看着张黎,依然沉默不语,但眼里泄露出的担心却是一览无余。
张黎心虚的缩着身子,有些害怕的拉起被子,不敢再多说话。
苏少言叹了口气,倾身向前,张黎一惊,连忙闭上眼,以为苏少言会用那种疯狂的啃吻来惩罚他,却发现苏少言只是轻抚着自己的发丝,难得的并没有多余的亲密举动,只是在他的耳边心疼般的轻语;“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张黎呆呆的看着似乎有些不同的苏少言,愣愣的回答;“好。。。”
冬日的阳光照得人格外舒服,张黎坐在小山坡的枯树下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柔声问;“准备好了吗?乐乐?”
小女孩抬起头笑眯眯的回道;“好了,昨晚在梦里和爷爷告别了,爷爷还让我好好的走,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
张黎也是一笑;“乐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从封印的符纸下逃出来的吗?”
乐乐眨了眨眼;“是一位红发的大哥哥帮乐乐逃出来的,嘿嘿,大哥哥说我长得像自己的亲人,他还养了几只可爱的小动物,陪我玩了好久呢。”
“这样啊。。。”
张黎心里已经清楚了,温柔地牵起乐乐朝面前等着的白无常走了过去。
“我说,这次你怎么没喊我上来帮你找乐乐的魂魄啊?”
白无常牵起乐乐的小手,回头瞟了眼张黎。
张黎斜了斜眼;“以我这几次的经验来看,喊你只是浪费时间。”
白无常没心没肺的笑着;“哈哈,算你聪明,我还真的是帮不上忙,不过这几次的事情都太巧了,你要小心点,总觉得都是冲着你来的。”
张黎自然也清楚最近的事情都太不寻常,无奈一笑;“知道了,啰嗦死了。”
挥了挥手送走了白无常和乐乐,张黎转过脸对着躲在树林里的无头鬼和小男孩眨了眨眼,便转身下了山。
张黎问过他们要不要和乐乐一起走,可一大一小两只鬼都摇了摇头,虽然老婆婆的死让他们很伤心,但他们对人世间依然有留恋。
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有选择去留的权利,更何况他们并没有害过人,张黎无权替他们做任何选择。
警局里,张诺狐疑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狐狸陶俑,冲着一旁依靠在墙壁上的炎琛问;“这东西长了脚吗?怎么会跑到警局来?”
炎琛魅惑一笑;“可能哦,这类东西都是有神灵庇佑的。”
张诺鄙夷的斜了炎琛一眼,不再去纠结陶俑为何会突然出现,只是拿起桌上报道乐乐新闻的那份报纸,奇怪的咦了一声;“这孩子长得和小黎小时候还真像。”
一旁的炎琛淡淡一笑,悠闲的端起张诺的咖啡杯喝了起来。
最后,苏少言在乐乐事件结束后正式离开了警局,加入了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