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涅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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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白苏的而畔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他捏紧了胸前的衣服,甚至开始掐自己的肌肤,妄图让心痛的感觉减少一点。他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耳边的声音一直在诉说,说些什么,他听不懂,听不清。脑海中的画面也一直在变幻,很快,很模糊,他看不清。
他只是感到疼痛,像是要将他的心脏生生撕裂一般。他无意中推开了复月行,心疼得让他站立不稳,向前了几天趴到在桌案之上。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白苏,我不是白家的人,这一点他早就在白铭大寿的那天就知道了,不是在后来白铭宣布才知道的。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人是谁?白苏感觉不只是心疼,脑袋也好疼,他好想摆脱这一切,但是他想知道,是谁告诉他?想起来了,是荀舞辞,是荀舞辞在那一天告诉他的。因此他们甚至筹划了如何割破白铭的手,事后他就被关在了思义堂。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和末咫谚认识?他明明记得他是在白铭大寿的那天和末咫谚认识的!不对,假的。假的!
白苏趴在桌案上一个用力推翻了桌案倒在了地上,复月行看着白苏的动作很是吃惊,他立马跑到白苏的身边将白苏抱住。白苏在复月行的怀里还是不安稳,他挣扎着,直到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复月行之后,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了出来,“行,好痛,好痛,我受不了了!还有乱七八糟的记忆,我不要再想了!”
复月行死死抱住白苏,“你到底怎么了?”
白苏根本没有听见复月行在说什么,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可是他什么也听不清。
复月行虽然不知道白苏怎么回事,可是看见白苏揪住了心口处的衣物大概猜到是那处很疼,他拉开白苏的手,以免白苏抓伤自己。
白苏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的失去力气,他没有力气再阻挡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回忆,也没有办法阻挡原本在他脑海中存在的记忆消失,那些关于末咫谚的美好记忆。
疼痛感慢慢地消失掉了,白苏维持着原样躺在复月行的怀里。一切都清晰了,清晰的可拍。他能清晰地听到弄名在外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清晰地听见弄名推开门的声音,能清晰地看见弄名蹲下身子担忧地看着自己。
可是他好想这个时候是弄名叫他起床,告诉他该醒了,不要做梦了。
“我根本不认识末咫谚。”白苏的声音很沙哑,他拼命地想要逃避真相,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自欺欺人,“我根本不可能在白铭大寿的那一天认识末咫谚,因为那一天,荀舞辞找到了我,告诉我,我不是白铭的亲生儿子。后来我们也一直在想办法获得白铭的血液证明了这个事实。我没有时间去认识末咫谚,更没有时间跟着末咫谚去看什么风景。”
“白苏你在说什么?”复月行看着白苏眼睛里不断溢出的泪水,一边不停地为他擦拭一边怕打他的脸想要他清醒,可是从白苏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他整个人僵住了,“你不是告诉我,你们是在那一天认识的吗?”
白苏摇头,没有正面地说什么,但是他却接着说着现在自己脑袋里最真实的记忆。“我也没有在以后的日子跟末咫谚呤诗作画,因为我在白铭大寿的那天让他见了血,之后的日子基本是在思义堂度过的。我真正见到和认识末咫谚是在和景苑的时候,是在那个时候才认识他的。所以我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爱他…”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什么?”复月行惊呆了,“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的记忆是错误的?现在所说的才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没错,白苏说的这些才是他最真实的记忆。”弄名也开口了,“我之前跟着少主的时候他确实没有一个爱人,也没有机会去做白苏所说的呤诗作画。”
白苏绝望得闭上眼,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由里向外痛得不可竭止。但是他很清楚,这份疼痛的原因是什么,“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末咫谚爱我是假的,为了陌尽为了涅火之玉,我爱末咫谚是假的,因为某一种毒。”但是他的心好痛,难以忍受,却生生承受下来了。就像是一把刀正在一刀一刀地剜去他的血肉,拿刀的人是末咫谚。他明明可以制止,可他就这么看着末咫谚一刀一刀地割下去。
白苏不想去过问,他想要自己好好睡一觉,然后像往常一样发现这恐怖的一切都是梦。但是他知道,这不是梦。“荀舞辞说我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会影响心脉,会引起短暂的心绞痛,还有一些毒性研究不清楚。我现在知道了,这个毒最大的毒性就是让人产生一种幻觉,致命而又美丽的幻觉。”白苏深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想着和末咫谚相处的一点一滴,“在我还没有服用荀舞辞给的药物的时候,每次靠近末咫谚的时候都会发觉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若是很久没有见过末咫谚会觉得心很痛。我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的这些反应是因为自己很喜欢很喜欢末咫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复月行抱着白苏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说什么。弄名只是拉着复月行的手。两个人静静的听着白苏说着可以让白苏自己不停流泪的内容。
“我以为上次在江面上,自己的猜测能打消末咫谚的念头。可是我现在才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猜测,末咫谚的目的也不可能改变。因为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感情。到底还有多少是假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白苏说过那句话之后就再没有开过口,而且还很快就沉沉睡去。复月行很是担忧白苏的情况,将白苏抱上床榻之后就立马找了最好的大夫诊断。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一些“这位公子只是疲劳过度而已”。
复月行又派人前去万花谷找神医子。但是万花谷距离这里很远,神医子至少也得四天之后才能到来。
复月行整晚都在白苏的床前守候,白苏在夜里发过烧,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就退了热。
白苏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四肢都很无力,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也只是苦笑。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复月行忙着伸手去探白苏额头的温度,嘴里问着话,“我是指身体的不舒服和心里的不舒服。”
“放心吧,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