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宫廷斗心 [46]-恶整楚千寻(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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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酒肆内酒香缭绕,一层大堂已是席位皆满,就连二楼的厢房也没得空闲。人人皆知醉香酒肆内的梨花酿醇香无比,一饮而回味无穷,故民间又称梨花酿为“余香留唇”,这好比焦尾琴的“余音绕梁”。
不论是嗜酒如命的酒鬼,还是爱好好酒文人雅士皆会在空闲之余来此一品佳酿。
天字一号房内,一男一女相对而酌,手握白玉杯细细品着这陈酿。
“雅风公子真会享受,京城内除了皇室贵族,竟还有如此美味的佳酿之地。”说话的女子正是被荀雅风拉出来的顾怜,她对面的人不用想便知是荀雅风了。
荀雅风摇了摇玉扇,笑得玩世不恭:“既然顾小姐喜欢,本公子的一番心意自然是未白费。”
“说来倒是我没见识了,经常待在王府,没见过什么世面。”顾怜摇摇头,为自己这么多年浪费的时光而感到惋惜,五年前的她可也是京城的小混混了,为了出闺阁玩耍,时常将自己扮成男孩,同街上的小孩瞎混,每次被爹娘知道都会被禁足几个月虽然禁足很闷可之前也玩得很开心。只是自打嫁为人妇,她的好玩天性变被在无形中掩埋了,更多的是独守空闺的愁苦,她毫无自由可言,若非楚千寻承诺过许她一个心上人,她这辈子变要守着自己不爱的人过了。然而,这不只是她一人,几乎每个贵族小姐都逃不过联姻的可悲命运。
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大大小小家族的女子永远都躲不过被欺压、被他人主宰的命运……
荀雅风眼见顾怜黯然的眸子,顾怜之前也同自己说过她可悲的命运,心底深知这是来自一个女人心底的抑郁与无奈。若非命运弄人,她荀雅风也终究会是顾怜一般,作为一名女子,一个大家闺秀,及笄前待在闺阁读读《女经》尔尔,做做女红,及笄之后,离了娘家,以夫为天,整日为得夫君的宠幸而费心,为夫而喜怒伤悲……这样的感觉,没有丝毫自由,荀雅风光想想就心生厌恶,忍不住蹙眉:她荀雅风从来都不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想要的,自己会去追求!
“楚千寻这个混蛋!竟然舍得让如此佳人独守空闺。”荀雅风哼哼道,不只是抒发心底的愤怒还是为顾怜打抱不平,反正顾怜这事她管定了!哎,楚千寻傻了吧?这样的美人都不要……荀雅风打量着顾怜心生感慨,苹果都说了,男人嘛!不都喜欢美人么?这楚千寻真有病,放着这么个美人去好好疼,反而整天纠缠着她说情话,啧啧,糟蹋美人啊——
酒肆这边,荀雅风与顾怜两人详谈甚欢,安逸王府那边却是邪气肆掠。
王府朱漆大门外,一大帮仆人女婢跪俯在地,低着脑门,大气不敢出一口。一身月白衣袍的楚千寻眯着一双凤目扫视着一地的下人,抿着薄唇不说一个字,气氛压抑。
一个暗卫打扮的人上前对楚千寻一阵耳语,楚千寻的修眉一挑,眼底邪魅之光一闪而过。然而越听目光越冷,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但终究还是恢复了一始如初的风清云淡,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
至于跪着的一地小子丫鬟……楚千寻请哼一声,近乎冷漠地吩咐道:“安逸王府从不养废物,连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没发现,尤其是门侍!竟然任由外人将蓉妃带走,还嚼舌根……每天下去领五十鞭,门侍扒光衣物逐出王府,换人当!”
强大的气势叫人不敢反抗,众人只能目送楚千寻压抑着一腔恼怒进府,然后再默默起身,领罚……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都是守卫大嘴巴,现在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安逸王府的蓉妃随安逸王深爱的男子走了,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楚千寻头上扣绿帽子,任谁都会承受不住,何况楚千寻还是皇室中人,这可不只是楚千寻一个人丢脸,然而牵扯到了皇家的颜面。如此事件,一时间成了京城里最热议的话题。
书房里,楚千寻一脸阴沉地将圣旨往桌案上一拍,沉声唤道:“墨,今日日落前,谁还敢再议论蓉妃一事,作以下犯上,侮辱皇室处理!”
“是。”角落边一个黑袍男子应诺着下去办了,他主子的手段狠厉,作为下人的都见识过,如今事情关系到皇家颜面与荀雅风,他的主子倒是从轻处理了呢!荀雅风,你究竟有什么好,让主子如此痴迷、在乎你?
待墨退下,楚千寻面无表情地坐在桌案前,抚额轻叹,似乎十分无奈,他承认自己是被荀雅风给蛊惑了,让自己掩饰在心底的不明感觉通通在荀雅风面前展现。只是荀雅风他终究不懂自己的心意啊……这次还给自己捅了一个这么大的搂子出来,他还真大胆啊!连皇室的威严都敢挑战……
视线不经意一扫,上好桃木桌案上似乎写了什么,拨开凌乱的书简,张狂的字体张牙舞爪地展现在楚千寻眼前,相楚千寻示着威。
楚千寻凤目一眯,咬牙,拂袖而走,好不容易被压制下来的怒气成功地被挑起。
满天飞舞的纸张缓缓落下,一张一张,遮盖了那九个刀刻上去的张狂大字——赎回令牌,东城赌场见。
所谓令牌,正是北夷情报楼落雪阁阁主的身份象征——寒雪令。
荀雅风这么一书,分明是将那令牌在赌场压上了!这叫楚千寻如何不气愤,虽然说寒雪令大多数人不认识,但万一落入有心利用之人的手中,那对北夷可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荀雅风!你有种!”楚千寻那叫一个爱恨交加啊!
浓郁的烟味与喝骂声充斥着人的五感,铜板的碰撞与色子的摇晃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
“大!大大!!”
“老子买小!”
“开——”
“唉……该死的!”
“哈哈!”几多欢喜几多愁,谩骂不绝于耳,这就是赌场,充斥着萎靡颓废的气息,唯有金钱才是众之所向。
“雅风公子,这地方……”顾怜是大家闺秀,自然是觉得来到此地有失身份,不免感到紧张。
荀雅风回以一个大咧咧的笑,示意不用紧张,然后在一声声吆喝中继续着自己的赌局,“哎呀,竟然是小,输了。”
“输了压钱——”庄家眼见一大堆铜板砸来,眼睛都笑眯了,忽然,眼神一冷,看着荀雅风骂道:“臭小子,想赖账不成?”
荀雅风嘻嘻一笑,朝庄家抛去一块通体透明的白玉,呵呵道:“上好白玉一块,先做了抵押,晚些时候本公子再来赎。”
庄家将那块白玉掂量着白玉,觉得是个好东西,便看也不看地收入囊中,最终哼道:“这东西道不错,不过想要赎回去得出双倍的银两。”他这明摆着见荀雅风是个小毛孩好欺负而故意压榨。
倒是荀雅风一笑带过,不去多言,迷人的桃花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辉。
“雅风公子,我们还是走吧?”顾怜终究是忍受不了这种气氛。荀雅风来东城赌场的目的已经达到,估计着楚千寻应该也快找来,于是牵着顾怜的玉手离去。
就在荀雅风出去不到半柱香时间,月白外袍,玉冠束发的楚千寻便踏入了赌场,一双隐着愠怒的凤目四下环顾着赌场,就是找不到他想见的人。
“荀、雅、风!”楚千寻环顾着硕大的赌场,咬牙挤出这三个让他心生百感的名字:这么大个赌场,要他怎么找寒雪令?
难不成要他张扬地要求拿了他令牌的人乖乖交出来?那岂不是叫人知道他就是落雪阁的坐阵人?
不得已,楚千寻只得在每一处仔细找,可是大半个赌场都看了一遍,依旧是没找到他想要的,正当楚千寻不知如何是好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迈着小碎步朝他走来。
“顾怜?”楚千寻惊讶,瞬间,他便明白了,准是荀雅风叫她过来的。
果然,顾怜小心翼翼地道:“王爷,雅风公子说的白玉在那人手中。”
楚千寻眼含危险地看着顾怜,薄唇抿成一条线,全身散发着一股邪气,盯得顾怜全身发抖,就差一个俯身跪了下去。
半晌,楚千寻冷声警告道:“顾怜,下次再敢私自跑出王府,本王会废了你的腿。”
“是,妾身记住了。”顾怜惊得一身冷汗,她怎能忘记,荀雅风是楚千寻所爱的人,爱到即使背负“断袖”之名都不在乎的份上,她想跟随荀雅风,那就是在向楚千寻挑衅!
楚千寻不再看顾怜一眼,去问那庄家要令牌去了。
顾怜神色悲凉,她第一次心动的人却不能爱,就因为动了心,就要受到她夫君的恶惩,她无力反抗,如此光景,就是她的一生了吧!
赌局正当高潮,庄家却一把被人拽到了一个角落,被如此对待,庄家张嘴就要招呼人来收拾这个对他“不敬”之人,抬头,却见一个生得亦邪亦正,面庞美到女子都自愧不如的男子,顿时,还未出口的话变被卡在了喉咙,张着嘴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千寻低声道:“可有收到一块通体透明的白玉?”
庄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正被人拽着衣襟,直觉得没面子,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你又是谁?老子凭什么要告诉你?”
“嗯?”楚千寻眯眼,最终不愿将动静闹大,取出一锭银子问:“有么?”
庄家一见银子,两眼大放光彩,立即将那块白玉取了出来,另一只手贪婪地接过楚千寻的金子转身离去,此刻的他,满脑袋只有金子,荀雅风说的赎啊什么的,他早甩九霄云外去了!这可是金子啊!庄家两眼放光,满心欢喜,只是,下一刻,他便带着这笑下来地狱……
“啊!杀人啦——”有人尖声叫嚷。
楚千寻眉头微皱,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赌场响起:“此人无意间发现皇室隐秘,理当诛杀!若有四下议论者,斩!”白衣无风自动,楚千寻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压制着每一个人,所有人在他的威压下不敢妄动。
楚千寻收回内力,将白玉打量一番,神色骤变——这块玉,虽然价值不菲,但并非他要找的寒雪令!
不用多想,楚千寻便知道,他又被荀雅风给耍了!用一块价值不菲的白玉代替了那块寒雪令,荀雅风竟然是想用“桃代李僵”蒙他楚千寻!不过还好,至少寒雪令还在荀雅风手中,不用担心被他人利用。
合着这荀雅风是玩弄他感情啊!楚千寻郁结,一脸阴郁地拂袖离去,而且他还误杀一人……
不过在楚千寻看来,杀人是小事,秘密被泄露可是大事,而且多年来的环境练就了他无情的性子,他就是要做到“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也就是这种谨慎的性子才使得他能在混乱中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