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楼下，仰望着窗户前映着一层层冰花的他的脸，伤心欲绝。
    他第二次流眼泪，映着冬日的阳光，闪的我有些晕眩。我说，“你听吧，那声音，心碎的声音。”
    我爱初念，很爱很爱，从小就爱。
    我只是知道，他会对着一张相片发呆到天黑，他会在和我做爱的时候喊着别人的名字。
    但是我爱他，爱他抱着我，尽管那种暖，是蒙住眼没有一点光芒的奢望
    他脾气很不好，总是会摔东西，我笑着说“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他有时会神经兮兮的搬过我的下巴，与我四目对视，然后撇开“你和他真的不像。”
    “我为什么要和他像？”
    “我们去吃芥末鱼吧。”我说，他笑了笑，“好，马上就去。”
    他是个作家，他有许多的粉丝，他对文艺很狂热，这些我都知道。
    他从小作文就很好，高二时他拿过全世界金杯奖，开始小有名气。
    然而后来，让他一举成名的，是一本书。《破碎音》。
    我反复翻着那本书，“初念，什么叫做破碎音？”
    “你不是他，你不懂。”，他触碰到我有些冰凉的手指，无比强硬的抢回那本书。
    我想说，其实我懂。
    他爱的那个男孩，名字叫做音凡，然而此音非比音，他曾经清晰的听见破碎的声音
    在夜晚，我会按住他的胸口，呆呆的问“这里痛不痛。”他明亮的眸子会转过来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
    三个字，我想他多半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留在他身边。
    我笑着伏在他胸口，为什么，我也想问，你为什么那么爱他。
    “你看，他叫音凡，我叫肖音，我们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他转过身不在看我，我知道，音凡那个人，他是多么优秀，他有万千宠爱于一身。
    更重要的是，初念爱他，很爱。
    今天初念去参加得奖聚会，他不在，我收拾好东西，去拜访音凡的家人。
    音凡的家很温馨，他的妈妈身上总是有玫瑰花香的味道，他爸爸总是会微笑的对你说“肖音肖音，是没有声音么？”
    这样的家，怎么没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孩子。
    谈及音凡，他们总是会很淡定的笑“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对啊，那孩子，的确是个好孩子，我默默的拿出准备好的白玫瑰花，今天是音凡死的第三年。
    我给初念打了电话，他那边很安静，我说“初念，我来看音凡了，你来么？”
    他沉默一会，“不，很晚了，你回家吧。”
    “我想吃芥末鱼，你去么？”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他起身拿车钥匙的声音“等我，我去接你。”
    三年的每年一次，我们面对面，我叫服务生摆了三双碗筷。
    我搏冷着碗里的鱼，有些心不在焉“如果你想他，完全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他，不用找借口一个人躲开。”
    他没有说话，给我夹了一片沾了酱油的芋头丝，“你不用勉强吃。”
    我把芋头丝撇了出去，盯着他的眼睛“我没勉强。”
    我忘了说，他的眼睛很漂亮，就像你永远也无法从他的眸子里透视着他的心
    他曾经也夸过我漂亮，那时的他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神采奕奕，他问“音凡会喜欢么？”
    我那是何其虚伪的对他说“会喜欢，一定会喜欢。”
    其实音凡不喜欢花，一点也不，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多久的后来，我已经忘了
    他们顺利成章的在一起，他们相爱，他们甜蜜，他们真是天生一对，同样那么的优秀。
    芥末呛得我有些难受，我喝起一大杯酒，迷迷糊糊的看着对面的初念，人应该学着原谅
    因为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我被呛出的眼泪稀里哗啦的掉在盘子里，我问“你能原谅我么？”
    三年如一日，他淡定的摇摇头，眯起眼“永远不会”
    我哭的稀里哗啦，他把我背回家，用力的把我甩在床上，开始扯我的衣服。
    今天的他像猛兽一样，他问“痛么？”
    我泪眼婆娑的的揪扯着床单，“痛啊，痛。”其实我本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就连音凡死去的哪天，我都没哭
    只是当我触及他那冰冷到麻木的眼神，略带一味的讽刺嘲弄，我何来的自尊心，在他面前，我哪里还有自尊心
    “肖音，你最喜欢这种痛了，对么？”
    我咬咬牙，点头说对，我喜欢。我是多么喜欢初念烙在我身上的疼痛，深刻而名贵
    求之不得。
    越发到疯狂，他的呼吸开始紊乱，他低低的呻吟，在我耳边呻吟“音凡，音凡。、、我想你”
    从天黑道天亮，不过是眨眼的一瞬，我睁肿的和兔子一样的眼睛，越发的冷
    旁边的位置，一点余温都没有，我动动酸涩的身体，叼起面包片如常去上班
    尽管同事都像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我，我哭过了，每年的这一天都是一样的场景，肿肿的眼泡。
    不要认为我的工作多么的神圣光辉，我只不过是一个月工资三千多的小公务员
    养活自己岌岌可危，你问我怎么会勾搭上一个月月薪就够我吃一辈子的初念初大人？
    虐缘，不过是当初一起20年的邻居我追随他而已，肖音厚脸皮，人尽皆知
    所以他过的还不错，人缘特别好，当老板跟他红脸将文件扬在他脸上时
    他也是笑了笑“对不起，昨晚有事没赶过来，今晚我加班。”
    老板说我是花瓶，中看不中用，我呆呆的看着老板，“那不是形容女人的？”
    老板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我看你去做女人比作男人有混头，。”
    我笑了“老板过奖。”捡起地下散落的资料走出办公室，
    同事们都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围过来，我说没事，今晚要加班。
    凌晨3点4分，我看了看嘿嘿的手机屏幕，初念睡了吧，想着想着，再把目光从手机移到电脑
    他不会打电话给我，永远不会。
    5点30分，我疲惫的赶到家，家里一片狼藉，烟堙酒瓶照片满地都是，初念躺在沙发上，他的脸上盖着一张照片
    我知道他觉很轻，所以没敢打搅，他被人打搅时脾气都会很大，甚至会打人
    我捡起地上的一张张相片，每一张每一张，音凡笑的越发的好看，
    初念抱着他，初念吻着他的脸，初念和他一起去野餐，初念初念，人如名字，最初的想念的意思吧
    我擦着污渍斑斑的地板，打开窗通风，然后顾不及满身灰尘一下扑到床上，疲倦到无法入睡
    很多事很多事，我要做，就像人必须养活自己那样简单。
    我为什么要如此执着，明明初念那样有钱，或许只要他的一个手表，就足以让自己休息几个月
    因为他说过，他的一切都是音凡的，他的人都是音凡的，我不敢奢望。
    触及到的，也只有那冰冷的目光和略带戏谑的讽刺。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还有两分钟就要迟到了，我哭丧着脸跑到公交车站，会挨骂么？还会挨骂？每每如此，习惯如往然
    两天滴水未进，吐的越发的厉害，我蹲在卫生间，呕声一阵接着一阵
    什么都吐不出来，额头撞到了水池器上，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那个充满戏谑的声音
    “你哭吧，反正你总是喜欢哭，没人会管你的，小可怜。”
    “谁会哭，谁会哭，去死吧，都去死吧。”我把烟灰缸狠狠的砸向厕所的镜子，稀里哗啦，听啊，难道这就是破碎音么？
    钥匙插在里面的声音，然后门开了，真不巧，这个样子的我竟然撞到初念回来了
    他一定是在门前听到了声响，紧张的奔进屋，然后对着我大吼“肖音，你发疯了。”
    他把我抱出那里，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我颤抖的抱他更紧，这样的他，害我以为，是真的在担心我
    然而不会的，永远也不会。
    他在惩罚我，一分一秒都没有放弃
    他拿来热水盆，把我划的满是伤痕的脚放了进去，满是认真的为我清洗，我痴痴的看着他的额头笑
    他问“这几天总是有活动，所以很忙都没顾及到你，怎么样，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这样的谎话，原来听过来也可以让人心肝肺都交织在一起，以前的音凡呢？
    无论你在忙，你都会每天准备一束玫瑰花，和他一起共进晚餐
    你可以为了他放弃去英国深造的机会，可以为了他出一本本权势爱情和世界的书
    我呢》？我到底算什么，何其幼稚，我如何能跟音凡比？他那么优秀
    “你哭吧，反正你总喜欢哭，没人会管你，小可怜。”
    我抿嘴，“我们去吃芥末鱼吧。”
    他叹了口气，“不，今天不吃芥末鱼，随便吃什么都好。”
    “可是，我今天特别想吃。”我坚持，他无声的为我擦好脚。
    结果我们还是去了老地方，他细心的替我把鱼刺都挑出来，然后声音有些柔软“明天别去上班了，休息一天吧。”
    我摇摇头，涩涩的笑了“如果我休息一天，你能陪我一天呢？”
    答案很简单，不可能，所以我在一开始就摇头，他会拒绝，就像他毫不留情的说“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很奇怪，他想了想，居然点点头“那好，那明天下午3点，你在咖啡厅等我，我有时间。
    我有些喜出望外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略带宠溺的目光让我突然有种错觉，我不是我，我是音凡，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音凡
    结果我12点就到了那家咖啡厅，我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的约会，他仁慈的理由是什么都好
    总之愚蠢的我突然感觉是那么开心，就算是他的施舍。很奇怪，我突然想到，在一起那么久，
    约会竟然还是头一糟，一下午都盯着落地窗外人海茫茫车来人往的景象，反反复复。
    竟然有些放空了，世界上最贱的人，就是我了吧。
    我记得初念的文章上曾经写过，人固然可以愚蠢，因为那是他们的本性，不能加于责怪
    人固然可以执着，因为那是他们的本能，不能给予否定。
    但人不可贵贱不分的愚蠢执着，因为在多都是讽刺中的一抹枉然，涂白心机
    我哈哈哈的大笑，回忆起那些陈年旧事来。我的妈妈是一个消瘦苍白的女人，她一点也不美丽
    她的家境并不好，他长年给别人打工，然而在我看来，他是最最温柔的妈妈。
    我的爸爸，是音凡的爸爸，妈妈给我取名字的时候，他就回一直说”肖音肖音，是没有声音的意思么？”
    他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夸音凡是个好孩子，那么出色那么优秀，我要像他学习。
    可是凭什么？如果我也有烛光贺卡暖洋洋的生日？如果我的家人也能不错过我没一个期末汇总学期典礼
    我也会很优秀，能超越所有人，可是，我是个不为人知的私生子，不被需要的存在
    在我的世界里，音凡不好，一点也不好，这不是单纯的嫉妒
    我6岁他7岁，他把蛋糕拍在我的脸上，当着我妈妈的面，那时的他除了讨厌我，就是讨厌我
    奇怪的是，他如此讨厌我的原因，连他也并不知道，因为他那时还不知道，我和他是同一个爸爸
    12岁的时候，他和一群人把我推进冰凉的用泳池里，那是深秋的夜晚，救我上来的竟然是初念，那个邻家的孩子
    他体贴的给我披上衣服，问我“谁这么做的？真可恶。”
    我想说是音凡，然而这个时候，我的妈妈跑了过来，抱起我，不停的哭，他哭什么，我只不过差一点淹死，
    但是我没有死。
    14岁的时候，他把我锁在废旧的仓库里，管了整整一天，他在大铁门后喊“你哭吧，反正你总喜欢哭，没人会管你，小可怜。”
    18岁那年，我也拿了全世界金杯奖，是第二名，我以为我可以和初念一起登上领奖台的时候，一起接受掌声和喝彩
    和初念的目光的时候，真可笑，我只是站在领奖台的出口，默默的注视着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音凡拿了奖，用我的文章拿了奖，同样是父亲，为什么，他得到的爱那么多
    我跑出去，伸手想触到温暖的阳光，他太遥远，眯起眼，才可以看清他的方向。
    音凡从那时起，对我不再那么厌恶了，或许他也是心存愧疚，每天和我一起上学，一起午餐，
    让初念误认为，我们的关系那么要好，无懈可击，让他误以为，我可以残忍到
    杀害我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
    不是那样的啊，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想杀害他，从一开始就没有
    是他推我的，他目光冰冷的要将我推向深渊，像你看我的那种目光
    然而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我为了自卫而徒手扯了他一下那么简单，他掉下去了，
    惊恐的喊叫着你的名字掉下去了，我陡然回头，看到你冰冻三尺厌恶至极的目光
    像看一直可恶的小强，然后再他的葬礼上，夜深人静里，你吸着一根烟，像是大侦探福尔摩斯一样的沉稳
    对颤抖自责的我投来麻木的目光“音凡和我说过，你喜欢我，所以你嫉妒他，害死他。”
    碎了一地，那是什么东西，所以说我懂嘛，破碎音，你的，我都懂，我傲慢的笑了“我为什么嫉妒他？他有什么资格。
    我又不是整天唧唧歪歪的妒妇，我是个男人，初念，你看好了。”
    他沉默，然后深深吸了一口烟，听我继续似无顾忌的说“喜欢你？你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
    一句未曾发自内心的话语，一句单纯反驳的话语，造就了今天这样的自己
    “不喜欢我？”他按灭了烟，强硬的拽我上他的车，然后是我从未见过的那张他的脸
    一脸报复和讽刺的脸“和我做爱，和我在一起，证明你不爱我。”
    事实根本溃不成军，那本身就是个谎言，是我捍卫自己的谎言，我爱你啊，一直都爱
    我就是不明白而已，为什么音凡要推我下悬崖，那样的狠毒决然，为什么啊？
    依然疲惫，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打开黑暗一片的房间
    笑了，看看手机，已经关机没电了，就算不关机，他也不会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抱着冰冷的被子，竟然毫无念想的睡着了，习惯了吧，是习惯了吧，冰冷所触及的黑暗以及潮湿
    反反复复忽冷忽热的温柔态度，是报复，决然的报复
    不原谅，你知道么音凡，初念的不原谅，其实比爱你痛的更痛
    这样的他，我好心疼。
    半夜零刻，初念回来了，我能感受他的温度，他第一次吻了吻我的额头“对不起，我今天实在临时有事。”
    他还想说下去，我没有睁开眼，“算了，没事。”
    何必牵强的解释，我转过身来“内，说说音凡吧，我想听，你们的故事。”
    黑夜里的月光窗前的帘子挡去了光线，一片漆黑，他淡淡的开口“破碎音，你都读过了。”
    “我想听，那以外的事情。”我听的出，我的声音里透露着疲惫
    “3年了，真的很累，求你了初念，说说吧，就当是，我们只能拿音凡来当话题的共同时间。”
    他依旧老练的叹气，然后搂着我。“其实音凡以前，他总是在说你。”
    “他说你很优秀，凭什么那么优秀，凭什么长的还那么好看。”
    “其实是他一开始在嫉妒你吧，但是那时他还小，但是我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那天那副场景。”
    “如果你不推他的话。”
    他停了停，不再说下去了，我静了静，然后转过来，我看不见他的脸和眼“我们分手吧。”
    他的身体僵了僵，我苦笑“你知道么？初念？这个赌局一开始，我就是输的。”
    “你赢了，没错，我喜欢你，我爱你，一开始就是。”
    “音凡的死，随便你怎么想吧，是吧，是我杀死他的，如果我没推他，你也不会今天这样子。”
    “你很久都没笑过了，给我笑一个好么，当我最后的奢望了。”黑暗之中，我不知道他笑没笑
    只是他有些颤抖的搂的我更紧，勒的我难以呼吸，这样破绽满满的他，还是第一次。
    我说“初念，人应该学着原谅，别折磨自己和我了，能原谅我么？”
    “原谅我吧，我就可以走的安心了，我从没有奢望你能爱上我，答应你的赌局，只是我自私的想和你一起
    看着你，拥有着你，让自己深陷这种心甘情愿的痛，惩罚着自己。”“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放手了，我发现，这种自以为是
    的残忍方式，难以坚持。如果我带着我的痛苦走的话，你会好些么？陪我最后一个晚上吧，这一个晚上别离开我。
    我闭上了嘴巴，不在说话。寂谧的夜晚，好静好静。”
    清晨，我赤脚站在雪地里，仰望着初念的那扇窗子，拨起电话，很奇怪，他这次被吵醒并没有发脾气
    而是透露着一些焦急，他的觉一直都很轻，但他一定是太累了，昨晚才会睡的那么沉。
    他说“你在哪，肖音，？”
    我说初念，你来窗子这里，我在这里，
    然后我看到，他站在窗前的那张脸，越发的俊朗，只是有些悲伤的阴影，我冷的有些麻木，
    我对着电话说“原谅我吧，初念，。”
    他颤抖的声音，有些急促的情绪“肖音，你等我，我下去找你，有话我们上来说。”
    “不了。”我断然拒绝，“就这样说吧。这样的距离，刚刚好，我仰视着你，你俯视着我。”
    他哭了，映着满是窗花的玻璃，我看到他哭了，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音凡的葬礼上
    闪闪的，我有些晕眩，我对这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初念，你听吧，心碎的声音。”
    “破碎音对么？”“我懂的，你的痛苦，我懂的。”
    “因为我们其实早在曾经就掉进了同一个深渊，互相伤害着，无法自拔。”
    “初念，你说的永远不原谅，世界有那个永远，能海枯石烂呢？你的憎恨，随着我，一同消散吧。”
    “过你想要的生活，不要折磨自己，今天的阳光刚刚好，未来那么久。足够你遗忘。”
    我握了握手机“初念，再见。”
    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决然，奋不顾身，如果有来生，请上天留住我在此刻的勇气
    让我铭记，在电话的最后一刻，它摔落的最后一刻，从那里传来的声音“为什么在我爱上你的时候。。。。。”
    一星期以后的今天，在他的怀里，他逆宠的对我笑，我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
    原来人并非完美，曾经的他也只是自责于如何在三年之内便移情别恋而折磨自己和我而已
    我和他说了我的看法，他笑的越发爽朗，他否定的摇头“不，曾经那个一脸傲气倔强看着妈妈抱着自己哭泣的小孩子，
    一直一直都在我心里。”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后来会和音凡在一起？”
    “我只是想知道，那篇文章，明明是你的文笔，为什么会出自他的手里。”
    “然后呢？”我追问
    他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我恶意的报复他，在秋游那天对他说了分手，其实喜欢的是你。”
    “还记得玫瑰花么？”他问我点点头
    “那时我还在懊恼你为什么不生气，至少也该有个吃醋的样子。”
    我又一次痴痴的笑了，他说“我不是不原谅你，是不原谅我自己，年少轻狂。”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推他下山崖？在我心里，肖音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怪你，也怪自己，。
    我喝了一口醇香的咖啡“因为我太过爱你。”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吃什么，”他问
    “吃麻辣火锅，哈哈。”“不吃芥末鱼了么？”
    我笑了，满足的笑了。
    初念，你听见了么？破碎的声音，恩怨，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