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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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人名叫宫本武藏,是宫本家族年轻一代出色的浪客。东瀛浪客擅长使刀,他们的武士刀由精钢打造,刀身窄,轻便、锋利,与中国的雁翎刀有些相似。讲究的是单手使刀,出招奇快。快到“收刀不血刃,入鞘敌未倒。”
把“快刀流”发扬光大的宫本家族是当时所有浪客都向往的最高组织。能得到宫本家族的赏识也就意味着你的刀法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属于高等浪客,可以跻身上等人的行列。
潇洒倜傥,又身怀绝技的宫本武藏,原本是很有可能继承宫本家族大统的人选,只可惜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他本该辉煌的一生。
宫本武藏是北海道浪客中的后起之秀,但他却是在冲绳出生的。所以他的性格也和这座位于九州岛和台湾之间的岛屿一样,独立自主,快意恩仇。在一次樱花会上,宫本武藏邂逅了一名专门为王室表演的歌妓。
这个女人一出场就技压群芳,让在场的所有女人黯然失色。她的美色可以说是闭月就花,有惊艳之美。王室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那款款而动的身姿尽显柔媚,额前的两道发帘半遮住她隽美的脸,一对凤眼脉脉含羞,面对众人不自禁的赞美却只能以抿嘴来应答。虽是歌妓却如此的清纯可人,令宫本武藏一见倾心,眼前再无缤纷的樱花,只留美人入目。他心中暗下誓言今世今生一定要娶她。
一个是刀剑如梦的浪客,一个是半生浮尘的歌妓。若是在梦想中,不会有比这更浪漫的爱情。王室子弟们对歌妓一次次的邀约都被宫本武藏挡了回来,终于令这群好色生事的公子哥忍无可忍。在一个晚上,六名身手高强的相扑经过精密的筹划,找到了宫本武藏。
那天是歌妓的生日。喜欢云游四海,广交朋友的宫本武藏托人从海外带回来一束精美的格桑花。据说这种花只有在中国的藏边高原上才有,虽然生长在最危险的地方,但依然不能阻挡它绽放自己的美丽。这样的礼物在东瀛可是难得一见的,宫本武藏要把它送给歌妓。作为生日的祝福,同时要像她表白!
在去她家的路上,宫本武藏就遭到了六名相扑的袭击。公子哥们总归也不算太傻,知道浪客中能打过宫本武藏的人不多,于是换了个路数,找来宫本不熟悉的相扑来对付他。这一招果然奏效,所谓一力降十会,相扑们虽然赤手空拳,但力大无比,而且气功的底子非常扎实,使得他们的灵活度比看上去强上百倍。由于没有武器的束缚,相扑又人多势众,闪转腾挪之间宫本武藏的快刀居然很难砍到他们。相扑的徒手功夫也异常了得,一旦被他们抓到就是被摔死的命运。而气功术的另一个作用是让他们厚重的皮肉又多了一层防御,武士刀砍上去最多也只是划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这种实力的相扑若非极有权势之人是请不动的。宫本武藏认定歌妓出事了,他当机立断决定放弃防守,专注进攻。这种作战方式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相扑的拳脚如暴雨般落在宫本武藏的身上,他的手虽然不招架,脚下的步法却没有停,他知道所有生物的弱点都是脖子,只要找准这个命门,把握好时机就能将对手一招毙命。
终于有一个相扑放松了警惕。看到宫本武藏不防守也不还击,只当是他认怂了。打算把他交给其余五个同伴就好,自己退到一旁歇息去了。在他抽身撤离的一瞬间,宫本武藏如同猎豹嗅到猎物一般快刀出鞘,由于步法一直没乱,使他第一时间就贴了上来,只一刀便割断了那撤退相扑的喉咙。
任凭你的气功再高,脖子这个地方始终是覆盖不到的软肋。其余的相扑见同伴突然死去,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趁着这片刻的功夫,宫本武藏正反手几下抽刀,一注注鲜血顷刻间染红了月色,照亮了他冷峻的脸。晚风掠过,吹拂起武士服的衣角,宫本武藏快刀入鞘,地上方才轰然倒塌五具庞大的尸体,每一具都是一刀封喉。
宫本武藏拖着浑身淤青的身体狂奔向歌妓的家。路过王室的府邸门前,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歌妓一瘸一拐的从府里出来,身上的衣服多处已经被撕毁,头发凌乱无比,眼神也失去美态变得涣散。她的脸、脖颈,乃至胳膊上全是抓痕。歌妓蹒跚着用碎裂的衣服尽量遮住自己的身体,看到宫本武藏,她苍白的脸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去,仿佛有无尽的路要走,来不得半点停留。直到宫本武藏把她搂紧怀里,她才变回了人,重新有了七情六欲,在他的怀里纵声哭泣起来。
宫本武藏拿出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格桑花,轻轻抹去歌妓脸上的泪痕。她依然依偎在他的怀里,接过花朵闻了一下,满脸的幸福。
宫本武藏听到自己的刀鞘声响,随即就看到了怀里的歌妓抽搐的脸,一股热流滴落在他的木屐上,歌妓伏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话,便香消玉殒了。
一世以快刀自居的浪客宫本武藏,这次的出刀速度却败给了一个歌妓,使他丧失了作为浪客的尊严,也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人。
那晚宫本武藏冲进王室的府里,把侮辱歌妓的公子哥一一杀光,由于极度悲愤,他出手非常狠,死的人几乎没有一人筋骨是完整的。导致王室的高手们最后竟不敢与他对峙,目送着放他回去。
事后宫本武藏成了全国通缉的杀人犯。此事涉及到王室尊严,即便是声势浩大的宫本家族也保不了他,宫本武藏本想一死了之,跟歌妓共赴黄泉。他的老师,德高望重的宫本家族族长劝他还是先到海外躲一躲,等风声过去的那一天,他还要回来接替老师的位置,继续统领宫本家族。
于是,宫本武藏漂洋过海,决定去格桑花生长的地方——中国的西藏,要在那里度过自己的余生。
作为连接水陆码头的洛阳,就成为了宫本武藏来到中国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