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就在见到赖特的同一天，卫雨宫他们就见到了真正的目标人物，一脸大胡子的波尔托尼果然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出现在赖特的私人宴会上。
    看着赖特带着波尔托尼不断给他介绍着今天的宾客，卫雨宫借着酒杯的遮挡抿起唇，他的目光在波尔托尼身上转了一圈，除了在他身上找到了早就发现了的暴发户气息之外，并没有新的发现，那么……
    墨言和卫雨宫眼睛都集中在一直跟在波尔托尼身后像是秘书的男人身上，听说波尔托尼身边有个不错的谋士，看来应该就是他了。
    卫雨宫略微权衡了一下，朝墨言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在赖特和波尔托尼朝卫雨宫走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往波尔托尼侧前方移动一步。
    波尔托尼被绊了一下，手中酒杯一滑落地，里面的酒全部洒在了墨言的衣服上。
    墨言被撞得前进一步，趴进卫雨宫的怀里，眼中的无辜和惊愕表现得极其自然。这种程度的演技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与生俱来，刻在本能当中一般自如。
    玻璃杯在地面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让原本昏暗暧昧的空气仿佛一瞬间被清空，透出与现在这个时节相配的清冷。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直到卫雨宫开口打破沉默……
    “抱歉，墨言还小，冒犯了。”深知作为客人的本分，卫雨宫一边扶起墨言，一边对赖特和波尔托尼道歉。墨言也顾不上自己湿透冰冷的衣服，脸带不安地站在一侧。
    原本有些不高兴的波尔托尼一看撞到自己的是个少年，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发难。他本来也是白手起家一直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虽然是个暴发户但是混迹上流社会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了些涵养，只能笑了笑，摆手道：“没事没事，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机会不是吗？我们身为长辈，自然不会太计较。”
    “呵呵，还没介绍吧？这位军火商人卫先生，这位是我的远亲波尔托尼，看着肚子就能看出我们是亲戚吧？”赖特挺了挺自己的将军肚，呵呵的笑声缓解了场上僵硬的气氛。
    卫雨宫朝波尔托尼伸出手，手中握着自己的终端，后者同样握着自己的终端，两台机器相错而过，便交换了彼此的名片。波尔托尼的名片卫雨宫早已见过，卫雨宫的名片自然都是假的。
    总而言之，就是都没有看的必要。
    “不过啊，这么小的护卫还是第一次见啊。少年兵？”波尔托尼貌似很感兴趣地打量着墨言，问道。
    “不。”卫雨宫将手搭在墨言肩上，道：“四年前我将他捡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一起了。与其说是护卫，其实我更多是把他当家人吧？”
    “请别这么说，我没有那个资格成为大人的家人，护卫已经让我十分满足了。”墨言一脸感动地抬起头，但是说话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恶心。
    “卫先生是军火商人啊，那一定到过很多地方吧？”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过久，波尔托尼开口道。
    “嗯，哪里有生意自然就有我们的身影啊。没办法，做生意就这么劳累了，不过有时候沿途的风景也是很不错的。”卫雨宫轻轻拍了拍墨言的肩膀，附在他的耳边，用低、但却无法瞒过其他两人的声音道：“去更衣室换件衣服吧，我一个人没关系。”
    墨言略微担心地抬起头看了看卫雨宫，然后才低头，顺从地跟着赖特伸手召来的侍者一起离开。
    进入更衣室，墨言一边脱下身上湿冷的衣服，嘴角抿起一个淡淡地笑容。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以弄湿一套衣服为代价就能换取在波尔托尼面前留下印象的结果，实在是太划算了。否则的话，只是朋友的朋友这种太过遥远的关系实在是单薄了一些。
    创造出进一步交谈的机会，再然后就是卫大叔的工作了。
    宴会厅中，卫雨宫和波尔托尼谈论着他喜爱的红酒，波尔托尼兴奋的样子就好像遇到了知音一般，马上称兄道弟，数次差点就说出了邀请卫雨宫去他那里做客的话，但却都被跟在波尔托尼背后的男人暗中阻止了。
    卫雨宫心中略微沉吟，波尔托尼本人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他背后这个人倒是相当精明，有必要让二处去仔细查查才行。如果想要得到波尔托尼亲自发出的邀请函，得到一个只是意外参与进来的外来者的身份，看来必须要露出一些让波尔托尼和他的那个秘书都感兴趣的东西才行。
    想到这里，卫雨宫放下手中的酒杯，貌似道：“虽然说勃良艮产区声名显赫，根据每年的气候、日照的不同哪怕同一个产区每年所产的红酒味道都会不同，上周我在威尼格和洛克昂先生有幸品尝了一次号称一百年来勃良艮地区最完美的1769年产红酒，的确非同凡响。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喝下其他的红酒啊……”
    波尔托尼一听到1769年的一瞬间两眼就放光，衣服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感觉无比滑稽。而一直跟在他背后的秘书却因为其他的信息而眼睛一亮，居然顾不上主仆之间的等级，抢在波尔托尼面前问道……
    “那个洛克昂先生……难道是……”秘书不敢说出后面两个字，因为洛克昂和天网在这一行当中也是声名显赫，看波尔托尼现这种看似安全，实则无奈的状况，如果能够得到天网的帮助，说不定就是最后不可收拾的状况下那救命的稻草啊。
    秘书忍不住庆幸自己之前花了大工夫寻到了许多资料，否则这么一个机会就要被放过了。
    他朝波尔托尼点了点头，后者终于能够说出他好几次差点说出的话。
    “卫老弟，我在外省有一个休闲胜地，最近那里也有些热闹，不知道老弟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热闹啊？”
    “热闹？什么热闹？”卫雨宫佯装不知，目光却和早已回到会场却没有靠近的墨言接触，其中交流的信息只有他们两个明白。
    任务第一阶段，达成。
    PS：为啥越写越觉得自己成阴谋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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