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章：残酷
    克莱格低沉有力的嗓音震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孙发启更是惊讶得一愣一愣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他们的关系，算起来，除了短暂一年的师徒关系外，顶多也只是算见了面后能相互调侃上几句的朋友，并无深交，克莱格上将他……
    孙发启想到了姚菲菲，理智让他怀疑这是那独裁的女人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但细想，这几率很小，姚菲菲还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提前好几年就未雨绸缪的安排一个眼线在卡拉基地。
    在青年陷入迷惑间，克莱格已扶着他往门外边走，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双脚就不受控制的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往下跌，还是克莱格眼疾手快的一手禁锢着他的手臂，一手禁锢着他的腰肢才稳住了他的身子。
    深埋在心里的恐惧此刻才完全的迸发出来，全身的血液像是惊涛骇浪般奔流、激荡，似乎在急切的寻找着缺口般，胀裂开每一寸血管，极热，却又极冷。
    孙发启的全身都在颤抖个不停，即使有强有力的外力支撑着，他依然迈不开脚步，哪怕一小步。
    苦笑的侧头，他咧嘴笑着对搀扶着他的克莱格上将说道：“怎么办，我怕是走不动了。”
    克莱格眉毛一挑，蹲下了身：“上来，我背你！”
    “真是……谢谢。”孙发启低下身，顺势趴在克莱格宽厚的背上，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呯嗙——”一声，孙发启清晰的感觉到一颗子弹滑过他的耳畔落在侧前方的木门槛上，一直哆嗦的身子反被这突来的子弹吓住，没了动作，但克莱格，依旧坚不可摧的跨步往门外走。
    “放他们走！”一声喝令，止住再次想要扣动扳机的托比，克莱格不只是他一手带大的学生，还是前任元帅的小儿子，虽然，克莱格的家庭正步上有昌盛向没落的道路前行，但现在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伤了他，护短的家族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可想而知，并且，要处理一位上将级别的军官，也不是他作为现任元帅一个说了就算的事情。
    托比上尉即使心里有多么的不甘，但终究没有再次扣动扳机，孙发启虽然嫌疑最重，但却没有一项证据能有力的证明他就是间谍，泄露行军机密者，可他就是恨他，恨他迷惑所向无敌的东继•布罗特，致使一项果断的东继•布罗特犹豫不决，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原则，东继•布罗特就是他心目中的神，足够有魄力带领立陶宛国走向另一个阶层的神，他不允许他心目中的神有任何的弱点，所以当他发现东继•布罗特会因为孙发启而失常的时候，他就迫切的想要除掉他，基地里的大清洗只不过是一个契机，一次借口，所以他背地里偷偷联系了元帅，只为能除掉被东继•布罗特庇护的孙发启。
    可是千算万算，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时会蹦出个克莱格上将来，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两人竟有如此之深的交情，这些，都注定了他将会是最终的输家。
    惨笑两声，托比坚毅的身躯终于像是被击垮般，无力的跌坐在地。
    科蒂•布罗特以为他是在担心东继•布罗特以后对他的报复，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试图给他保证，但他才张开口，呆若木鸡的托比突然歇斯里地的仰天一吼——“啊！！！”
    “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托比痛苦的低喃：“是我杀了她，是我，自己掏空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