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总有几天需要会面，下属汇报一年总结，股东董事什么的难得聚在一起，装模作样听着，其实他们都不缺这个钱，不过做商人的哪会放过可以赚钱的商机。
    曾可梵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有个董事会要开，甚是吃惊，而这个秘书他不认识，他不想去，但那位秘书让他务必准时入席，听说这关乎一件董事辞任重大变动，曾可梵接着打电话给绮风问问怎么回事，他记得前年都不用本人出席，而绮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他准时出席就好了。
    董事会在周一，曾可梵借了阿武的车去了某酒店预定会议室，他不是再早到，但股东的话，他是最早一个到，他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离开会还有二十几分钟，一个会议室，来人不多，他们个人手上都有一台笔记本，各个忙碌着不知道在干嘛。
    好不容易最后五分钟，重量级人物终于来了，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曾可梵回头一看，是个衣着得体美人向着自己微笑：“曾先生，让你久等了，请到这边就坐。”不用介绍也听出来，这位美人就是给自己打电话的秘书年小姐。
    曾可梵跟着年小姐坐在自己位置上，引来不少人诧异，没办法，这是他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隔壁一个慈祥中年先生向曾可梵点头：“你就是曾生的孙子吧，真年轻。”
    “您好，我叫曾可梵。”曾可梵和他打招呼，相互介绍才知道他是股东之一，除了他外，还有五个股东，让曾可梵最意外的是最大股东即是董事会是自己，而这个会议就是专门针对他这个年轻不作为董事而开的。
    当有发言权的人上去发话内容无不指出曾可梵那不合适之类的暗示后，他整个人都懵了傻了，感觉自己被排斥被鄙视，也让他再一次体现到职场或商场那些让人讨厌暗黑。
    这个董事会最年轻莫过于是他，毫无准备的他轮到他发话时，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反驳那些人那些不存在的事实，但他明白，如果他今天不说服所有人，他这个董事职位就会被革除，就在这一刻，曾可梵并不愿意把老头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力让出来，他不想一个学校交给这些只为利益的商人糟蹋孩子们圣地。
    “请你们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XX（学校名字）成为省第一中学，如果我做不到，我会辞退董事这个职务。”沉默三分钟，只说了不到一分钟的话，曾可梵知道他们并不相信自己，别说他们，他自己也不信，但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了，何况他是那么不爽这里每一个虚伪的人。
    夸海口的承诺，之后是简单汇报总结，客气鼓励一番说话，曾可梵目送那些人一个个先离开。
    曾可梵看着那位美女年小姐，好想问她，为什么没有预先告诉他会发生这种事情，可知道有怎样，事已经过了，能回头吗？
    经过年小姐身边，曾可梵头也不抬，眼也不看她直直走过，到车场取车回去。
    那时离九月开学还有一个星期而已，曾可梵根本无从下手，只好问绮风，却倒霉遇到出差，之后经他介绍联系了以前帮老头打理实务的李先生，他是顾问律师，他告诉曾可梵，帮老头打理的人还有其他人，却意外的再次见到那位大美人年小姐，开始曾可梵是很不愿意和她相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她先来给曾可梵解开他心中的心结。
    她对他说：“上次董事会安排，是曾老先生早已安排好的，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你说明。”
    “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年小姐浅笑，“曾老先生似乎可以预知未来，他就知道你会不顾学校的事情，让后出现董事职权危机，曾老先生是用心良苦。”
    曾可梵哑口无言，老实说，他的而且从来没有过问XX学校事务，当年小姐拿了一箱文件给他看时，真的懵了。
    “你确定，我必须要把这些看完？”曾可梵指着那箱文件问。
    “这是最快理解XX业务途径，辛苦你了，曾先生。”
    “……”
    曾可梵大致花了两天时间，了解XX一个重大问题，不，不止一个，其实往小来看，还存在很多问题，最大一个问题是学校预算超支，接着是升学问题，不得不说，升学率高了，才有高回报。意外的，他还发现一份学生意见和学生对老师的评定，材料似乎是最近的，用牛皮纸密封好的，压在中间位置，曾可梵看了，不是全部，但很有代表性，里面的说话内容很真实，没有被过滤，曾可梵想这文件不可能通过个班老师递交上来的，那么又是谁呢？
    年小姐给他这些文件不是了解学校情况，而是需要解决的问题，现在市场竞争大，各地新建不少中小学，学生资源流失比例大，师生矛盾，经费不足等等问题，虽然还不至于影响股东收益，但长远来看，学校迟早会衰落。
    第三天，曾可梵把那位年小姐叫来，问了一些执行能力范围，之后他和XX校长预约见面，不是第一次见面，明显那位校长被吓到。
    “你……您好！”校长就是校长，很快就淡定起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和曾可梵谈起来。
    “校长，我直说，学校资源分配不到位，希望能根据我的要求，动员调整。”曾可梵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校长看：“快开学了，时间有些紧急，课程需要重新安排调整，你拿给各级部老师看看，有没有不合理的？”
    校长拿着文件，瞪圆眼看，问：“你已经想好了？这些实验课怎么回事？试点是一年和二年级？”
    “不，三年级另有安排。”曾可梵说。
    “怎样安排？”
    “你反倒最后一部分，那是三年级安排。”
    “什么？”校长皱眉，“你这是开玩笑吧？”要不是碍于面前的人是上面的董事，校长真心想把这些东西拍到曾可梵面前，“董事股东都同意这样乱来吗？”
    曾可梵坐定，冷眼看着校长，对于被鄙视不被尊重瞧不起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不过心里多少还是不好受，也明白校长不接受不解决原因在于自己的计划确实很异想天开，拿学生来做白老鼠试演。他也问过年小姐，也问过阿武，还有钟明绮风他们，他们都觉得这风险很大，但可以挑战，但未来压力什么责任重大。
    学校重组，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完成，这需要一个过度和适应。
    曾可梵顶着巨大压力开始这个历史性一刻，而他另一带高三毕业班班主任身份再次走进这所中学。
    开学前一天，各级老师总动员，安排工作，而空缺课程的岗位，曾可梵早已准备好了，他下达命令给年小姐，然后由年小姐下文件给校长执行。各级老师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当然很不解和烦躁，因为曾可梵暗中把一些老师岗位变动了，有些带班班主任辞了，让别的老师代替，而新增的课程，曾可梵并没有从学校资源调配，而是和一所师范大学合作，让实习生前来实习，师范大学当然很乐意这个合作，一拍即合。
    对于这个人事变动，说没有引来负面影响是假的，有老师不满，拿辞职威胁学校，曾可梵二话不说把那个老师辞退，之后一些补偿也一分钱也没欠给了那位老师，这事以后就没有人说要辞职什么，什么不满情绪也只会往心底里发泄。
    有人愁也有人欢，也这不多说了。
    曾可梵再次面对这些青葱孩子们，已经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