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二十七回 方向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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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曾可梵喝酒超猛,全身发红发痒也照样喝,绮风知道他有心事,所以没有阻止他喝,不过钟明比较心疼他,到曾可梵喝到第二瓶酒,连忙把酒拿开。
    “够了。”钟明皱眉气道,“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作贱自己,他那种年纪,根本不适合你。”
    曾可梵眯眼,露出厌烦表情:“管你屁事啊。”
    钟明只怒不言,对于曾可梵这种冷漠态度,心再强大也有脆弱难受一天,可他不止一天或一次这样受打击折磨。
    忽然砰一声,酒樽碎裂的声音,原来是钟明把酒樽摔到墙上后,然后愤然转身就走,绮风皱眉看望阿武,见阿武点头后,也不顾曾可梵什么心情,跟着追出去。
    玻璃碎了一地,正如曾可梵现在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了,他不懂爱,但渴望这种感情,对于查宇豪的感情,或许来得有点快,不过他确定自己是被那个直率的孩子感动了,然后很傻兮兮陷进去,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阿武让服务生过来清理一下现场,然后特意给曾可梵一杯温水。
    房间里显得有些安静过了,阿武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曾可梵,对于感情问题,他连自己的也顾不上呢,听说柯丽医院来个很有潜力很年轻的实习医生,俩人关系很亲密,倒是急死阿武,尊点被发现被骂变态赶出来,晚上拉风来接人,却没有弄清楚值班时间而错过等等可悲可怜的事。
    阿武也不能一直陪着当保姆,只好留着曾可梵一个人在房间独自伤心去,不是他们朋友兄弟无情,只是他们男人的事情,多说没用,只有自己才能解决。
    曾可梵在阿武私人休息室睡了一晚,第二天准时闹钟响了醒来,收拾一下,借了阿武的衣服返校上课,之后因为酒精过敏严重,中午受不了全身痕痒只好请假去医院,级长对曾可梵的请假有超大意见,要不是见他皮肤真的很严重也不会放行。
    怕又被柯丽啰嗦,曾可梵特意去了附近的门诊部看皮肤科,上班时候人不多,曾可梵让医生看了一下就去药房拿药付钱,接着去挂水,过程不是一半漫长而无聊,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看着出入看病的人或小孩,或者傻傻的神游去,接着郁闷数着什么时候可以挂完水回去。
    回道宿舍已经是旁晚六点多,安静的房间,隐约传来校区里同学的喧闹声音,曾可梵疲倦躺在床上发呆,现在他这样子真的很颓废,回想以前的生活不知道有多潇洒和自在,而现在心里可堵着慌,情绪消沉无非是舍不得,得到手又怕失去而没有安全感。
    许久没有登录邮箱了,曾可梵啪啦旁边桌上的笔记本,cha上网线开机,输入网址,密码,页面登入,数十封收件没有读,占一大半是广告,而曾可梵所期待的一封也没有。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伤心。说好两人需要冷静,不要联系,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到底他还不是自欺欺人希望那个小孩会主动联系自己,撒娇也好,或许僵硬的感情会软化。
    第二天,曾可梵又被传召到校长室,也不知道是谁举报他,行为不检点,晚上去夜店,上次皮肤病也因为酗酒关系,反正许多不利证据指向曾可梵不是,还有老师联名要求辞退曾可梵。
    “这事,是真的吗?”校长问他。
    曾可梵站起来说:“月底,我会自动请辞。”
    校长没有挽留,曾可梵也没有正确心态继续待在这里,他不恨举报那个人,只恨那些虚伪同伴而已,表面和自己很友好,却背后cha一刀!
    曾可梵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开始上课,所有老师都在,曾可梵冷着脸坐回自己办公桌上整理等会儿要上课的课件,其他老师装模作样不敢看他,他们都心虚着,唯独喜欢做媒人的化学黎老师还会过来关心一下自己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做坏事给抓包了,感情她把曾可梵当成自己的孙子宠溺。
    说道月底请辞,也不过剩下一个星期而已,7天眨眼就过去。曾可梵没有对谁说,就一声不吭收拾资料离开,职工宿舍当天让搬家公司过来搬行李,门卫大叔很吃惊曾可梵在这关节眼不干,闻所未闻,但见曾可梵一副生人勿进不开心的表情,门卫大叔也不敢开声八卦。
    家具暂时寄存在阿武家里,曾可梵提着轻便的背后回头望了一眼昔日的校园,真心觉得不舍这里的学生,他以为会和他们一起毕业,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不负责任离开了,昔日安排的美好,却一天天背道而驰,理想很美好,可现实是那么残酷而不测。
    来之不易的工作没了,连感情也输了,曾可梵觉得自己人生很悲哀。
    曾可梵离开那天是周末,周一,直到周五都不见他的那些学生引起不少轰动,甚至联名上书帮曾可梵申冤,甚至罢课,撕烂课本和打砸教学设施,已经离开的曾可梵根本不知道发生这么大事,那时候他又独自一人背着打包流浪。
    当然这件事后来平息了,曾可梵离开很久关系,他是发生过后许久才知道,要不是他是背后最大股东,上级乃至教育部的人早已抓住他来问责了。
    这次曾可梵来到某省的山区,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村,他似乎又重拾信心拿起粉笔做起教育事业,这里缺老师,缺书本,连粉笔也没有,只能用炭笔,或者大小孩围着一圈,在泥地上写字教学。
    这里没有白花花的米饭,油也是很昂贵的食材,许多孩子营养不良,生病只能用古老的方法到山上摘山草药,孩子离家远还要摸黑上学,摸黑放学回家。
    有个小孩两天没有来上课,曾可梵担心着跟着另一个小孩去到那个小孩的家,简陋贫穷的房子,曾可梵早已见过也有心理准备,但面对家长对孩子不会有未来的心态感到很难过,不劳动就没饭吃,没有多余的钱供孩子教学种种理由把曾可梵赶出门,那孩子背后一箩筐喂猪吃菜叶子目送着曾可梵离开,他清楚知道孩子是渴望知识渴望念书。回去的山路很崎岖,烂泥沾满他的鞋子和裤脚,咬牙越过两座大山的曾可梵心里默默流泪,他很同情住在这里的孩子,也很委屈自己独自奋斗的辛苦。
    秋收的季节,曾可梵向村长说一声暂时回去,村长闻言,顿时脸色难看,曾可梵不知道,在他以前也来过几个义教,教了一段时间后,也和他说了同样的话,说离开一阵子,以后还是会回来,谁知道他们都没有回来,孩子们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尽管他们被伤心透了,仍继续渴望着念书。
    “曾先生,谢谢你这一个月以来无私的教育孩子们。”村长用厚实双手诚恳感谢感激曾可梵,“这些东西你收下吧,小小心意。”
    一篮子的鸡蛋,那要多少母鸡啊,而且这里能吃上鸡蛋的人不多,还有一些青菜和番薯,曾可梵摇头婉拒:“村长,路途遥远,我拿不到,而且你们平时都提供我吃住不用钱已经很感激了,真的不用了。”
    “我们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都是孩子们的家长凑的。”
    曾可梵一听,更加要不得,面对村长的执意,曾可梵当面收下了,又当在村长面前,把鸡蛋的东西,平均分给了孩子,一个不漏,感情这些东西是要求家长提供的。送出去的东西又送回自己手里,孩子们有吃惊也有高兴,曾可梵心里欣慰。
    村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曾可梵还是把自己的联系地址和号码留给村长,在他不在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就联系他。
    村长受宠若惊,当宝的把一张薄纸好好折叠放进自己内衣里的口袋里,然后借来牛车把曾可梵送出山,坐长途汽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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