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途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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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济城约有七八日路程,为安全起见,她们走的是大路,白日里赶路,晚上便寄宿于客栈,赶赶歇歇已是五日,这日路过一个名唤义明的小县镇,落脚寄宿一家名为迎客来的客栈。在阿德的按排下住进了天字一号客房。
对于坐惯了汽车的上官凝,极难适应坐马车,刚开始的几日里头晕呕吐了好几回。银杏与阿德只道她是病又发作了,阿德担心她病情加重,减了驾车的速度,中途偶尔停歇个几回,让她休息回气。硬是把路程给拖延了一两日。
上官凝原想乘着这空档了解些当地人土风情,哪想被马车颠簸的直吐清水,浑身像散了力般,只能困于客栈中。
今日因路上风起的大,沾了一身的尘,于是唤银杏去让店家备了洗澡水。泡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洗了一路的风尘,顿感神清气爽不少。碍于前世注重个人稳私的意识,不便银杏在一旁伺候着,因唤她去楼下与阿德先用饭。
待穿戴齐整了,本是下去与他们用些饭,却不觉得饥饿,便也作罢,遂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儿啊———你这是咋的啦,啊————大家行行好,帮我请个大夫来可好,儿啊———”
不过多时,屋外闹腾一片。
上官凝出了房外想看看出了什么事,便碰上银杏与阿德上了楼梯走过来,因问:“出了什么事?这么闹哄哄的?”
“少夫人,那妇人的孩子高热抽风,口吐白沫,两眼都翻白了,怕是不行了。”银杏后怕的说道。
“怎么不去请了大夫来看?”上官凝道。
“少夫人,那妇人本是带孩子来看病的,因天色已晚,加之带着孩子找大夫不便,遂先寄宿客栈再去请大夫,谁想还没来得及去请大夫,孩子的病突发厉害了。”阿德回道。
“去请大夫了吗?”
“去了,有好心的客官帮她去请大夫了。”
“我看这孩子许是等不到大夫来了,都这等情形了,怕是难以撑住。”银杏眼中难掩怜惜。
“我们去楼下看看吧。”上官凝转身管自个先往楼下去了。
“孩子啊,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
头发略显凌乱的女子瘫软在地,匍匐着哭喊,一皮肤黝黑的男子,盘腿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紧紧抱着怀中了无生色的孩子,四周围着的人群脸上都是焦急之色,或有几个劝慰着的。
上官凝从楼上走下去,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她挤进围着的人群,来到黝黑男子身旁,蹲下身欲伸手去看那孩子,不想,手未碰到孩子的衣服,黝黑男子便道:“姑娘,你这是干吗?”
因那男子本就焦急烦燥,故话语间略带了不善。
“你这人还真不懂礼,我家少夫人好心看望孩子,到是我们的不是了。”阿德见他如此气不打一出来。
“阿德,不得无礼。人家孩子病重,心情难免烦燥。”上官凝喝斥道。
“是,少夫人。”阿德是个知理的人,原是怕少夫人受了气,被上官凝喝斥,道也明白了刚才自个不观实情,失了态。
“这位公子,你且不要急,大夫已去请了,眼下孩子病情严重,我本略通些医理,可否让我先瞧瞧,总比这般空等着大夫好。”上官凝好言道。
那黝黑男子似犹豫了会,方才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于是命那妇人在地上摊了块布,小心的把孩子轻放平躺在布上。
“少夫人,使不得啊。”阿德与银杏道。
上官凝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话,银杏经上次旺财媳妇生子的事,也不觉得奇怪。阿德却是惊慌万分,这孩子都是将死的人了,少夫人还去凑这个乱子,真要有个万一,人家非得怪罪纠缠不得。但她是主子,他是下人,此时再是担心后怕,只得听其吩咐,默不作声的立在一边。
上官凝走近细看,见那孩子双眼向上翻起,面色由红转青,全身不停的惊厥,显得十分虚弱,伸手探孩子额头,烫人的很。问道:“孩子是怎么起病的,起病后又是怎么个情形?”
黝黑男子急忙道:“昨日里孩子不小心掉池水里受了凉,半夜里就起了高热,见一直未退下去,便与贱内一起来镇上看大夫,只是大夫还没来得及请,孩子就——就病成这般了——呜呜呜————”
绕是他七尺男儿,此刻已是声泪俱下。
上官凝解开孩子胸前的衣扣,并用手指掐其“人中”穴以及“印堂”穴及“合谷”穴,随后命店小二取了凉水巾帕来,顺带一并取了一双筷子。只见她用巾帕包住筷子头,放在孩子的牙齿之间,并压住舌头。头偏向一侧,小心的清理出口腔内异物。随后用浸了凉水的巾帕不停擦拭孩子的额头,手脚,腋下,等擦拭数次后,再把巾帕浸入凉水再擦拭,如此反复着。
众人见了俱是惊疑,从来生病都是大夫把脉开方子抓药,哪见过这般看病医治的。此刻大夫还未请到,她又是通些医理,加之这般用心的医治那孩子,众人既是心下起疑,倒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已过一柱香的时辰,上官凝一直如此反复的给那孩子擦拭,只见孩子已停止了惊厥,面色也由青转红,两眼不再翻白,只是还是显得无神,体温也不与适才那般灼热。众人见病情得到好转,俱是对她钦佩不已。
上官凝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纯粹高热引起的,要是个脑炎什么的,真完蛋了。
孩子娘与爹见孩子病情稳定下来,心中像是落了石头,等回过神来,要磕头感谢上官凝。上官凝哪敢受此礼,忙扶着他俩不让跪下。
正在这时,看病的大夫请来了,众人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道,大夫走近放下随身带的医箱,抬起孩子的手腕把起脉来。稍后道:“孩子病情已趋稳定,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几剂药吃了定会全愈。”
大夫见孩子敞开着衣服,嘴里咬着筷子,额上搁着巾帕,因问道:“我在来的路上已听说孩子高热抽风,眼下这般可是为了给这孩子医治。”
大夫到底是大夫,虽不知为何要这般,但大致也看个明白。
“多亏了这样,才救了这孩子。”
“这法子可灵验啦。”众人争相说着。
大夫沉思了会问道:“可是谁想出的法子?”
“是这位夫人想的法子,多亏了她,要不这孩子怕是———”黝黑男子手指着上官凝道。
大夫听了呆了片刻,似难以相信,“夫人医道高明,叫老夫好生佩服。”
“岂敢岂敢,我也是略知一些皮毛罢了。”上官凝谦恭道。
“夫人谦虚了,呵呵————”大夫走至桌前,从医箱里拿出笔墨,开起了方子来。
上官凝经这番折腾,倒也有些累了,因向大家道安后,由银杏搀扶着回了房内。只留下阿德还怔在了当场,似难以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