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张 易国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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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五十年夏五国鼎立的时期被打破。
大明国四王爷敖子睿带领着三十万精兵攻打易国。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似乎在战争拉开帷幕的那一天起天空就阴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永远都不会晴起来。
第二日凌晨,敖子睿突然进攻,直接打入易国国都。
百姓四处逃离,但逃得过敌军刀下的又有几人。一夜之间易国的国都变成了人间炼狱。
易国皇城早已成为一副躯壳,各自都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小一点值钱的物件都被宫人抢走,剩下的体积庞大的物件就留下来祭奠易国的毁灭。
到处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血流成河早已不足为奇。
刚刚收到消息,易国国主战死沙场,太子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出一天大明国则可占领国都。
直到敖子睿把易国国主的头颅高挂在城门口上的时候战役彻底拉下了帷幕,百姓中心中的那一点希翼也被打破。
易国,亡了。
上官宛佳和一大堆百姓向城门外跑去,跑出去他们就安全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不知怎么上官宛佳却很清楚的看到城门上的头颅和大明国的旗帜。
上官宛佳是易国富商的女儿,半年前去苔原山看师傅前不久受到大明国攻打易国的消息,赶回来却看到这样一幕。
上官宛佳跪在地上翻动着地上的死尸,想要找到一个活着的人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了,她的家乡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明明是花开的季节怎么会有那么多生命枯竭,那么多花枯萎。
远处敌营灯火通明不是庆祝大胜也差不多了,上官宛佳却在体会着亡国之痛。
上官宛佳在自己的家附近翻动着尸体,她的亲人们那是她的亲人么怎么无声的躺在那里,快起来啊,起来看看这个在血泊中无助的女孩。不一会便找到了一个穿着破烂黑色袍子满身鲜血的尸体,她认得腰间的玉佩,那是她父亲随身携带的玉佩。平时意气风发的老者现在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多可怕的别离。
“父亲,你醒来啊,你看看宛佳。”上官宛佳抱住上官远的尸体不相信平时宠她的父亲会这么离开。
大风在呼啸着,上官宛佳久久等不到答复,或许被风吹散了。
良久,上官宛佳站起身子,四处张望,好似要找出一个出口,好从那里走出这场噩梦。哪怕给上官宛佳一抹光也好,上官宛佳会认为那就是永远的光明。
最后还是挫败的坐在地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被泪水浸湿过的地方露出白皙的皮肤,不难看出上官宛佳是个美人。
昔日繁华富强的国都早已变成一座死城,富丽堂皇的皇宫也成为一片废墟。
一切的景物都在提醒着上官宛佳,易国亡了,她的家毁了。
上官宛佳想过死,但也只是在脑海一闪而过,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她,她要活着。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却和这个时空联系在一起上官宛佳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她也清楚这一些都是命不知是否又因但一定有果。
步履阑珊的走出废墟一半的建筑,外面的世界还是那般,平时充满欢声笑语的街道此时寂静无声偶尔有风吹过更显凄凉之色。
不知道走了多久上官宛佳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给这被血染红的城中更添了一抹鲜艳。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即使天空在灰也依稀可以看到几缕阳光照在大地上,好像是神明要降临拯救这个大地一般。
上官宛佳不但迎来了天明,还迎来了敖子睿的军队。
“谁在那里?”一个士兵把长矛对准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上官宛佳。
上官宛佳抬起头如水的眸子看着敖子睿,眼中没有很和起伏。
现在的上官宛佳狼狈极了,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也散落在肩膀上,巴掌大的小脸被灰尘覆盖隐隐的还有一丝血迹,唯一可以看的就只有这双清澈的眼睛了。
士兵刚想刺向上官宛佳就听到了敖子睿的声音“你叫什么?”
即使隔得再远上官宛佳也看得清敖子睿的脸,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微微露出一抹邪笑,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上官宛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可能是昨晚哭的久了喉咙受损了,抬起头看着敖子睿有些无助。
“你是哑巴?”敖子睿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上官宛佳点了点头在地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乔忆佳”
今天开始上官宛佳死在了战场中,活着的是乔忆佳。之前的种种便是前生的事情,今生她是乔忆佳。
“日后跟着本王可好?”
乔不相信的看着敖子睿,他为什么?
看到乔忆佳的模样敖子睿并不为动,脸上不漏其他神色:“本王只是需要一个贴身丫头。”
乔忆佳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她要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她不想什么报仇她只想去迎接一个全新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杀戮。
她一个女子在乱世中活下来谈何容易,敖子睿是乔忆佳唯一的希望。
敖子睿命人给乔忆佳梳洗了一番,换了套干净衣服便启程回华云国。
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淡淡的带着些哀愁的意味,睁大双眼有些不安稳的打量着。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不是很爱笑的样子最起码敖子睿没见乔忆佳笑过。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敖子睿好似知道乔忆佳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只是抬眸看了乔忆佳一眼就不再说话。
乔忆佳如坐针毡一样坐在那里,那是毁了她家园的人,乔忆佳不知道改把仇恨安放在哪里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背不起这复国的担子。
乔忆佳把手藏在袖子里,双拳紧握来压抑心中的紧张。
“你怕我?”
敖子睿的俊脸突然放大在乔忆佳的眼前,极其认真的样子。
乔忆佳的身子向后移了移,但是马车还能有多大的空间给乔忆佳。
乔忆佳不去看敖子睿的眼睛,索性低下头。
敖子睿的面色终于有所动容“怕什么,本王又不能吃了你。”
说完便走下了马车,走之前意味深长了看了一眼乔忆佳藏在袖子中的手。
乔忆佳总算松了口气,在敖子睿面前乔忆佳就莫名的紧张。
“王爷,今晚怕是到不了前面的镇子了,只能在这里露宿一夜了。”
敖子睿负手站在那里没说什么。
乔忆佳站在后面一直在偷瞄四处的景色。
一阵风吹来有些凉意,这个季节竟然会感觉到冷,乔忆佳抱了抱双臂有些寒,注意到敖子睿穿的也很单薄走向马车把敖子睿的披风给拿了过来。
乔忆佳说不出话只能用手轻轻杵了杵敖子睿,示意他要把披风穿上。
敖子睿接过披风继续看向远方,像是在等着什么。
乔忆佳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敖子睿的身后。
风吹的树叶唰唰作响,周围有野兽的嚎叫月亮升上了树梢却也被乌云挡住了一半。
侍卫发现了不对劲,提高了警惕,空气中都是紧张的味道。
乔忆佳也在苔原山学了那么久的武功,虽说没认真学但也可以自保,她那两下花拳绣腿好像只能打过门口卖糖葫芦的那个小胖子。就连乔忆佳这个二愣子都发现山林中的夜诡异的很,风好像都比平时刮得更猛了。
几抹身影突然在空中跳了出来,他们就是挑这个时候来要敖子睿的首级的。
敖子睿比大军早几天回来,只带了几个精英。打了那么久的仗即使敖子睿在厉害也一定会受伤,即使不受伤敖子睿的体力也一定大不如前,这是一个好机会。
两方在一起厮杀,乔忆佳见黑衣人是有心要要敖子睿的命刀刀不留情,自己还在一旁吐槽就有人注意到角落中的乔忆佳。
不知道抽什么风竟对乔忆佳起了杀意拿着刀砍了过去,乔忆佳一着急那里骸骨的反抗笨拙的躲了过去,心中轻呼“好险”。
见乔忆佳躲过去男人好像怒了拿起刀又是一挥,乔忆佳才不会等着男人拿着刀来砍她看敖子睿并没有过来管自己的意思乔忆佳提起脚就向丛林深处跑去,黑衣人看乔忆佳并没有护主的意思,而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追了一会便不追了。
乔忆佳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扭了扭脚试图想起来时的路好可以根据记忆原路返回去。挫败的敲了敲字的头刚刚走的匆忙那里还记得刚刚是怎么走的,再加上天黑的原因乔忆佳一个人在这野兽颇多的丛林中走了一夜。
自小就养尊处优的乔忆佳那里受过这样的苦,脚踝早已经肿了起来,大汗淋漓的喘息着。
乔忆佳坐在地上打算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在去找出口,现在乔忆佳正在考虑自己出去以后是继续跟着敖子睿还是去另寻什么出路。
可能是出于本能的依赖,乔忆佳自认为敖子睿是她现在唯一的救赎,她必须找到敖子睿这样她才可以活下来,却没发现敖子睿现在不再她一个人也在野兽密集的地方待了一夜。
乔忆佳睡的并不安稳,先不说山林中的野兽多,乔忆佳不敢睡的太实,再是旁边的蚊子多乔忆佳想睡实都不行。
乔忆佳站起身扭了扭肿起来的脚踝步履阑珊的向前走去,咬着牙每一步都那么坚定。
好不容易找到了昨晚休息的地方敖子睿已经离开,只留下几具尸体和马车的印记。
乔忆佳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敖子睿把她一个人仍在了深林中,或许自己会被野兽吃掉,或许自己会饿死,种种的种种都在脑海中闪现扰的乔忆佳心神不宁。
乔忆佳坐在地上用树枝拨弄着地上的土,只要一静下来乔忆佳就会想起城门高挂的头颅,被血染红的长街,还有父亲的尸体。
这一切都在摧毁者乔忆佳心中的那一份纯真,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要活着谈何容易。
这一刻乔忆佳要学会坚强,学会一个人面对是是非非,她习惯了依赖习惯了被保护乔忆佳一度认为等父母亲都不再了的时候她便活不了多久了现在看看自己发现没有她们自己也可以活下来,并不是非要依靠。
乔忆佳走了好久才走出丛林,回头望了望发现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了,又饿又渴的乔忆佳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看着路边的杂草野花乔忆佳有些忐忑的望了望四周,看到没有人蹲下身子拔下了一些杂草塞到了嘴里,生怕被人看见三两下就吞了进去。
虽说苦涩但也不是那么饿那么渴了,或许是心里作用,想着乔忆佳又拔下点放在身上。自己身上一分钱没有,按照这样下去能活几天还不一定呢。
乔忆佳在破庙算是落了脚了,今夜就住在这里了,遮风挡雨也好。
第一次乔忆佳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现在连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温饱都是问题。
躺在杂草中乔忆佳的眼泪便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她想念亲人“你们还好吗?”
只有风声在乔忆佳的耳畔响起,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响。乔忆佳也只会自欺欺人而已。
乔忆佳是被踢醒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几个小叫花子,有些迷茫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处境。
几个小叫花子骂骂咧咧的看着乔忆佳“臭婆娘,占老子的地方,滚出去。”
乔忆佳看了看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雨皱了皱眉,若是现在出去定会被淋病的。
“凭什么要我出去?”
“就凭这里是老子的地方。”叫花子踮着脚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今夜我就住在这里了,那里还有很大的地方你们随便。”说着乔忆佳就翻了个身不去理睬叫花子。
“嘿,臭婆娘,我还治不了你了,兄弟们给我打。”几个叫花子也正愁着没地方发泄呢,每天竟是被人欺负早就受够了乔忆佳正好充当那个出气筒。
乔忆佳被拎了起来,天知道平时饥一顿饱一顿的叫花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可能是总和别人抢食物的原因。
乔忆佳推开了一个叫花子想要去反抗,可是体力不支的乔忆佳哪里是这几个叫花子的对手不一会乔忆佳便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一个个拳头落在乔忆佳的身上,乔忆佳想反抗,心中却也想着若是这么死了也好便不再挣扎了。
双眸轻闭乔忆佳的脑海中出现父亲和蔼的笑容和姐姐的娇笑声,“宛佳,你又淘气了吧。”娘亲点了点乔忆佳的头明明是责骂却满满的宠溺。能在死之前看到他们最快乐的样子也不在有什么遗憾了,脑海中都是那些快乐的时光,那双眸子、那个声音多快乐。乔忆佳的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任叫花子们大骂。
不远处景观这一幕的段无颜看到乔忆佳嘴角的那抹笑容心里越发的感兴趣。
旁边的随从注意到段无颜的神色上前一步厉声喊道:“住手。”
因为向前走了一步的原因给段无颜撑的伞的和段无颜搓开了,段无颜的肩头被淋湿了好大一块。
王启立马跪了下来也不管大雨淋到自己的身上一个劲的蒙磕头“公子息怒,小人不是有心的。”
张晴立马上前给段无颜撑住了伞“起来吧,小心一会淋湿了公子不让你上马车。”
王启呼了一口气还好张晴脾气好。
段无颜绕过王启走进了破庙里,王启的腿都软了走路有些不稳但还是命人看好马车并且给段无颜拿进去一件衣服。
叫花子看到段无颜的穿着知道段无颜非富即贵说话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冲“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
段无颜懒得搭理他们,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张晴见状给了叫花子几个钱把叫花子打发走了。
乔忆佳躺在地上咳了咳,勉强支撑起身子,扶着柱子才能站住用手狠狠的抿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看了看段无颜几人,她有些晕很本看不清段无颜的脸,索性不去看朗朗跄跄的向外走去。
没走几步乔忆佳便摔了一跤,膝盖和双手被蹭出了鲜血,晶莹的血珠渗出来。还有一根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刺进了手掌中,刺得很深,还好比较细。
段无颜看着乔忆佳并没有打算上前帮助的意思,嘴角向上扬起好像在看笑话一般,多管闲事可不是段无颜的作风。
乔忆佳的双眼开始模糊,泪水马上要夺眶而出,吸了吸鼻子乔忆佳并没有要让泪水流出来。紧紧咬住下唇乔忆佳拔出了刺进手中的东西,血马上涌了出来。
张晴含着笑走到乔忆佳身旁蹲了下来,掏出手帕给乔忆佳的伤口包住。乔忆佳的双手冰凉,上面沾满了血迹慎人的很。
注意到乔忆佳的闪躲张晴笑了一下“放心,我没有恶意。”
乔忆佳看了一眼张晴没在挣扎任由张晴给自己擦掉膝盖和手掌的血渍。
张晴轻轻吹了吹乔忆佳的手掌“这几日先别沾水了。”
乔忆佳把手收回在破的七零八碎的袖子中,张了张嘴发现声音沙哑的不行。
“谢谢你。”
虽说声音小和沙哑但张晴还是听清楚了,不但张晴听清了,段无颜也听清了。
段无颜觉得有趣,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了也不忘道谢,有礼貌的孩子。
乔忆佳知道段无颜的来头必定不小,不想去跟段无颜有太多的交集抬起脚就向外走。
晕道前乔忆佳的脑海中又闪现出被血染红的长街,血流成河的画面怕是有人一辈子都见不到,无疑那一夜是乔忆佳的噩梦。
乔忆佳双拳依旧紧握,好看的双眉也拧成个川子。
段无颜抖了抖袍子向外走了出去,余光无意间看到乔忆佳紧握的双手。
“带上她一起。”
段无颜的声音很好听,白皙的皮肤脸,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能让人轻易的就沦陷,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瓣,一看就知是无情之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高贵。
说完段无颜便走了出去,王启听到张晴的话虽说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带了个小厮把乔忆佳抬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