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乡居 第六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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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弱弱的说一句:存文快耗尽了,码字无力啊。。。还有雨夜等着我日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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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我回来了。”
林冰心一只手把身后的院门拉上,另一只手捧着那一篮子笨鸡蛋。她这次可不是从这个算是医馆的地方的正门进来,而是从小院后面的那道门进来了,而钥匙吴伯已经给了她一把,让她每每叹息究竟是这个世界的人太单纯还是她的世界太复杂。
正面那个小二楼白日里还是要做些小生意的,虽然自从吴伯的妻主死后,仅凭吴伯和一个小学徒刘昌根本无法撑起这个医馆的生意,但一些看不起病的人来这里买一些日常用的小药膏,还是有的。只不过这大清早的,还没有人出来买药,前面的门诊还未开罢了。
除去对面有一家更大的医馆“仁心堂”外,这个被称作“吴家医馆”的小院东侧是一个茶铺,可惜那茶铺开在医馆旁边,在人看来有些不吉利,容易染上病气,所以在里面喝茶的人少之又少。西侧挨着一条小巷子,巷子那边是一片住户。“仁心堂”也是在巷子口,可是它的门面比较大,相当于占了吴家医馆和茶铺两家的位置,再东侧则是一个卖玉器的店和一个成衣的铺子。
这些都是昨个儿夜里吴伯和她说的,让林冰心不禁感慨,不过和他们那个贫民窟隔了三四条巷子,这里就要繁华的许多。
一阵器物摆放的声音打断了林冰心的回忆,紧接着吴伯从宋玉壶所在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这时再细一打量吴伯,这件老人精神矍铄,腰背挺直,面容和蔼可亲,风致犹存,若不是眼角几条细微的鱼尾纹出卖了他的年纪,总会有人以为他只有三十左右吧?可以想象的出这位看似四五十岁的老人年轻时是怎样的迷人。当然,现在这位不算老的老人依旧可以吸引许多女人——只要这里的女人可以不要只是肤浅的只能认识到年轻的美丽就行,但似乎还是肤浅的女人占大多数。
“林丫头,怎么才拿了这么点东西?”昨夜的一次谈话,林冰心自然通报了自己夫郎和她自己的名字。
吴伯看到林冰心只拿了一个篮子,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一边迎上来一边问道。
林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东西太烂了她一个也没有看上这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她只能说:“以前都是我不对,一点不注意他的事情,只知道挥霍,让家中家徒四壁。如今他都成了这样,还节省什么?我打算取些散碎银子,去置办些新的、好的东西给他用。”
吴伯见林冰心说出如此疼爱夫郎的话,不由得满意的笑了笑,道:“丫头这么想就对了,可算懂事了,你家夫郎也会很开心的吧。”
“嗯!”林冰心“憨厚”的挠挠头,对于“她家夫郎”这四个让她窃喜的字,她还没有适应,而就是这会子工夫,她才想起了那一篮子笨鸡蛋,连忙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吴伯,这是家里仅剩的几颗笨鸡蛋了,为了感谢您收留我们,您可一定要收下啊!”
吴伯本想推辞,看林冰心满面诚恳,只好收下,走上前来接过了林冰心手里的篮子:“你这丫头,这么客气干嘛?只是看你那夫郎可怜,要是你对他好一些,我也算积德了……得了得了,早上做个鸡蛋羹,咱们一人一碗,你那夫郎,正是要补身子的时候。”
“谢谢吴伯,我帮您打下手吧!”
“不用不用,你一个女人,进什么厨房?吴伯又不是不会做饭,去照顾你夫郎吧!”
说完,也不待林冰心反对,就抱着篮子走向了厨房。
林冰心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左手手腕——她前世这里本有个镯子,一想问题就爱摸,现在有了一个身体,怕是这些“陋习”也回来了——她不禁想:这难道和前世的古代类似,还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讲究?但比起吴伯的手艺,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啊……不过这位吴伯还真是让人不自主的对他亲近呢,以后一定要像父母一般尊敬这位在困难时对他们伸出援手的人,这是林冰心的做人原则——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林冰心不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径直向着宋玉壶的房间走去,比起早点,果然还是比较关心她的小家伙!
岂料刚一踏进那间房,林冰心难得变得有些愉快的心情立刻差到了几点,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可以狠狠地照着那个小家伙的屁蛋儿来几下,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子,真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强硬了吗?
昨天刚刚那般,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差一点就和这个世界说永别,不过睡了一晚上的工夫,就穿着一件单衣爬起来,想要把自己无力的身体由横向变成竖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林冰心狠狠地把门关上,谁想到这个有点凶猛地动作立刻吓到了那个神经敏感的小人,让他从床边摔到了地上,林冰心立刻大步走上去,把那个试图把姿势调整成跪姿的小家伙抱在怀里,紧接着有些粗鲁的把他塞回了被窝。
宋玉壶明显受到了惊吓,他瑟缩着试图再次爬起来,谁想到却被林冰心狠狠地压在床上,他挣扎了两下,好不容易因为还有些发烧变得绯红的小脸又把血色褪尽,只听到他弱弱的呼唤:“妻主……您别这样……奴……伺候不了您……妻主,您放开奴……奴给您做早餐……妻主……”
虽然被人认为她是个急色鬼让林冰心黑了脸,但那声软软的妻主确实让林冰心的满腔怒火立刻消失,变成了无尽的心疼,她伸手摸摸宋玉壶滚烫的小脑袋,微微叹了一口气,换了手势赏了小家伙一个“炒栗子”,柔声道:“玉壶,你要听话,你刚刚小……嗯……病得很严重,不能起来,好好睡觉好不好?过一会儿吃饭我会叫你起来的。”
宋玉壶那双可怜巴巴的杏仁大眼紧紧盯着林冰心,先是黯淡,再是变得水汪汪,他嗫嚅着问:“妻主……奴昨天是不是烧糊涂了……奴……奴竟然听到奴的宝宝……没了,妻主……这不是真的吧?”
林冰心身体一僵,这小家伙怎么又想起来这件事了?他就不能消停点,让她安心一点?林冰心把宋玉壶身上的被子拉了拉,认真万分的看着那个小家伙,轻柔的劝慰道:
“玉壶,你不要急,慢慢听我说。曾经,你是有了一个小宝宝,但你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根本保不住他,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以后可能连你都保不住。玉壶,乖,不哭,咱们还都不到二十岁,这些事情急不来的,乖,没事的,以后我们再要宝宝,你先把身子养好,好吗?”
明明那个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在提到那个宝宝的时候,她这个本是孤魂的林冰心心脏也在抽痛呢?
黯淡的大眼睛变成了蓄水池,却因为林冰心一句“不哭”而忍住没有让池子溢出一滴水,宋玉壶的表现也比昨日镇定了许多,虽然还是喘的一抽一抽的,但好在没有一下子就会过去的感觉了。饶是这样,林冰心还是不忍心看着那个小家伙这般的绝望,她轻轻捧着小家伙的脸,对他说:“玉壶,现在你在做小月,不能哭,哭了对身体不好……你要实在憋得难受,就跟我说,说出来就好了,乖。”
林冰心有种哄小孩子的错觉,难道她天生有恋童癖?真是奇怪的结论啊。
宋玉壶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在妻主反常的温柔中一滴滴无声地滑落,他只是一边抽泣,一边哽咽道:“妻主,都是奴不好……是奴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我以后一定乖乖的,我会给妻主孕育个孩子的……是我笨,我没用……”
林冰心长舒一口气,发泄出来就好了,总是憋着对身体更加有害,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哭,这个小家伙还是哭了,真让她无力啊。不过好在今天不会迷迷糊糊的对她说不要赶他走了,那样她的负罪感也不会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