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乡居 第一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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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献上雷文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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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心,都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好姐妹?当初你哥为什么和我分手,不是你怂恿的还会是什么?我抢你男朋友怎么了?哼,有本事你抢回去啊?”
林冰心睁开眼睛,露出一丝苦笑。
怎么又做这个梦了呢?还有啊,为什么鬼魂还能做梦呢?自从遇到那场车祸以来,她已经保持这个奇怪状态两年了,一个透明的、仿佛不存在与这个奇怪的女尊世界上的鬼魂。
林冰心飘在半空中,再一次不小心把自己透明的身体穿过了这小小的屋子顶部吊着的竹篮,毫不意外又听到了下面传来的打击声和呜咽声。
“呜呜,妻主,奴错了,您饶了奴吧!”
“你个小蹄子!叫你打翻我的酒壶,叫你打翻我的酒壶!叫个屁玉壶!一年多了连个蛋都不会下一个,不是什么大家公子吗,还比不上那些妓院的哥儿呢!当初有胆子落你哥哥的胎,现在给老娘装什么可怜!别哭,你个小蹄子,让你闭嘴!他爹的,以后再敢从老年面前说一个字,老娘就把你卖到醉红楼去!该死的小蹄子!”
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布衫、蓬头垢面、穷困潦倒的女人手里拿着牛筋做的皮鞭,狠狠地抽打那个缩在矮小的房屋一角、冬日里不过穿着一袭薄衣、连裸露在外的脖颈都布满了青紫色的冻疮的瘦弱“男孩”。
那个十六七岁的男孩面容倒是清秀,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弄得瘦骨嶙峋,有种骷髅的恐怖感,眼角一块清晰可见的烫伤更让这个男孩的姿色打折,但那可怜巴巴的姿态确实惹人怜爱,像受了伤的小兔子一样让人心疼。
但这付模样没有引起那女人的丝毫怜惜,反而有种奇异的快感,手上的鞭子更加用力,把男孩本就单薄的衣物变成了碎片。
“他爹的,给老娘跪在这儿,老娘出去打酒,若是回来发现你动了地方,仔细你的皮!”
飘在半空的林冰心看着走出门还骂骂咧咧的女人,又看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男孩,不由得叹息: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名字也一样的女人会是这个样子?简直是女人中的败类,败类中的极品啊!
两年前,林冰心从车祸中醒来后,就是飘在这个当时还是城主家的嫡出小公子、十四岁就名动整个罗城的宋玉壶身边,并且林冰心发现自己只能在宋玉壶身边的十余米内活动。
然而宋小公子从众家女儿争相求亲的对象堕落到今日身为无赖、酒鬼、赌徒、流氓的无名无份的小侍,不得不说是拜他的庶出哥哥宋玉觞所赐——如今宋玉觞却是高高在上的五王侧君。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林冰心对这个善良却命运多舛的小公子既是怜惜又是心痛,却也无能为力。
这个叫临风国的国家独自处在一片大陆上,当政的女帝名为风林岳,如今不过三十岁许的年纪,登基也才不足六年。女帝有许多姐妹,然而留在京都封城且和女帝同为昔日的风后当今的太后所生的,便只有如今正值壮年二十三岁、风流倜傥却尚未有正君的五王风林涛。
两年前,宋家的庶出哥哥和嫡出弟弟作为宋城主仅有的一女两子,本也相处的和睦,但是五王出游罗城改变了这一切。
宋玉觞和宋玉壶去城外著名的普临寺上香,恰好便装出游化名为“林涛”的五王。
之后自然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只不过,那时候有望成为五王侧君的,不是那个才学一般、姿色只算清秀、品行更是难说的宋玉觞,而是那个美丽动人、善良可爱的宋玉壶。
当然,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五王不止意在宋玉壶一人,要是能兄弟二人双双收入帐内,自然更美。
更何况,有位十大名城之一的罗城城主作为自己的岳母,五王何乐而不为呢?日后女皇若是想要动她,自然也要多思量思量。
于是,在普临寺一晤之后,“林涛”恢复了自己的本来身份,上门提亲,求娶宋玉壶为侧君,宋玉觞为侍君。
要知道,一般女子家里可以娶一夫三侍小爷不计,陪床小侍自是不必说,往往这家里规矩不大,除了正夫有些权威,有孩子的抚养权,生下的孩子有第一继承权,其他夫侍倒是无甚区别。
官家女子可以娶一正夫,一平夫,两侧夫,五侍夫,小爷和小侍更是数不胜数,而只有正夫、平夫、侧夫有孩子的抚养权,可以和妻主同桌吃饭,其余的侍和小爷除了能为妻主生孩子,比粗使下人地位稍稍高了些,也就算是一个贴身的侍人。
至于那些郡王、亲王,则会有一个正君,两个平君,四个侧君,八个侍君,至于谁的地位高一些,就要取决于王爷宠谁了。皇帝更是夸张,一风后,为中宫正主;一皇贵君,两贵君,分为西宫、南宫、北宫之主;梅兰竹菊四君,占流韵、存芳、弄玉、抚莺四殿,每殿各有两位恰低于卿的贵人陪伴;琴、棋、书、画、笛、歌六卿占据六院;除此外,各院还会有四位低于贵人的才人;再算上选秀所可入住的三十五位美人,仅是有名位的就可以有八十一人。
更加可怕的是,当今女皇不过三十多岁,已经把那散工四殿六院八十一君卿填满了三分之二。
林冰心乍一听闻此事,也不由得感叹,这女皇是个比那著名的爱下江南的风流皇帝还风流的人,自然,她这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
五王的想法是很好的,她乍一上门,宋家自是喜不自胜,但有一人例外,就是宋玉壶的庶出哥哥——宋玉觞。他虽然是庶出,但好歹是兄长,怎么能屈居人下,做个名分极低的侍君?那岂不是要向宋玉壶叫哥哥?
于是,不满的宋玉觞自然暗暗使了手段,单纯善良的宋玉壶自然防不胜防。
宋玉觞邀请宋玉壶晚上去吃酒,美其名曰“庆祝他二人有了个好归宿,还能避免兄弟分离”,宋玉壶听闻这事,便高高兴兴的去了,以他的性子,怕是不会想到那平时待他极好的哥哥会对他做什么。
然后飘在一边的林冰心就亲眼目睹了那极为凄惨的一幕。
宋玉觞本来拉了宋玉壶坐着说话,让一个小厮去烫酒。过了一会儿,那灯有些暗了,宋玉壶站起来要去挑灯芯,跟过来的宋玉觞却抢先一步,拔下了头上的一根银簪挑弄着,那灯火却不知出了什么毛病,一直也亮不起来。兄弟两人也不介意,就站在那里叙话。
而这时那小厮端了那炉子和酒来,脚下却一个不稳,将滚烫的酒和燃着的炉子扔了出去,直直的甩向了宋玉壶兄弟两人,宋玉壶吓呆了,宋玉觞却眼疾手快的扑了出去,把宋玉壶推开了,一块火红的炭烫伤了宋玉觞的右肩,可宋玉觞手中烧红的银簪却“凑巧的”划过了宋玉壶的眼角。
结局可想而知,脸上有了烫伤姿色全无的宋玉壶自然再也引不起五王的兴趣,五王的侧君成了宋玉觞,而宋玉壶,凄惨的被退婚。
这个朝代的女子哪个不重男人的美色?宋玉壶从十三岁起便人人青睐的芳龄公子,变成了十五岁却怎么都嫁不出去的无人问津的可怜人。罗城城主是标准的大女人,这儿子没有什么用处了,她也不怎么理会了,但好在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事情到这里结束也就罢了,可那宋玉觞终究不是省心的人。
宋玉觞成亲六个月,颇受五王恩宠,迅速有了身子。他怀孕后被五王恩准他回离京城不远的罗城省亲,当然,这个幸福的哥哥要安慰那失意憔悴的弟弟,两人关起门来说话,一会儿工夫,哥哥便放弃了伪装,故意磕在了桌角上,一个成型的女胎就这么流掉了。
宋玉壶被跟着宋玉觞来的王府的家丁关押起来,一顿严刑拷打——自然是宋玉觞授意的。
而宋玉壶本人还是不能理解,为何那和善的哥哥突然变了样——他终是不懂嫉妒是多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