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时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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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紫颖决定和倾莫颜成亲后,两人第一次来到了山下。
尽管倾莫颜知道,自己身上有限制,是无法下山的,但是为了紫颖,为了那个诺言,为了他们之间的那种喜欢,倾莫颜也顾不得什么了,不就是。。。再减少几个月的寿命吗?尽管,他的命也经不起他的消耗了。
山下的景象是很繁华,但是不管是紫颖还是倾莫颜都一致认为,还是山上那清静的感觉舒服些,尽管很热闹,却也很吵,他们都不喜欢那种吵杂的生活。匆匆去置办了一些成亲所需要的东西,就赶紧上山了。
谁也没有发现,倾莫颜额角的那朵罂粟在瞬间开的更艳了。
由于两人都是不谙世事的人,所以也不是很会布置喜房什么的,随便摆弄了几下竹屋,等至黄昏过去,这才点起同心烛,置于大堂的上座两旁。
同心烛高高的立着,粗大的躯干可以燃上一整夜也不一定能用完。这是喜店老板特意为他们挑的同心烛,是最大最粗的两根,听说同心烛燃的时间越长,夫妻俩也能幸福的更加长久,所以为了吉利,就让他们选择了这两根。
山风呼呼地吹着,青绿色的纱幔飘渺的荡起,屋内那大大的红喜字,满屋的红色绸缎垂挂着,好不喜庆。紫颖和倾莫颜身穿红色喜服,没有像普通人成亲那样,有不少的礼数,他们只是穿着喜服,稍稍修饰了一下自己,就开始拜起了天地。紫颖并没有戴上红盖头,两人跪地面朝苍天,由漫天的星星为他们作证,从此刻结为夫妇。
“我,倾莫颜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让紫颖过的快快乐乐,决不让她流一滴泪,如有违此誓,倾莫颜愿受五雷轰顶之苦。”
“我,紫颖发誓,只要我还在世上,我会不顾一切去陪伴倾莫颜,绝不让他为我伤神,如有违此誓,紫颖愿意永远离开倾莫颜,从此永不相见,望天怜见。”
“紫颖,你。。。”倾莫颜听完紫颖的誓言,不由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带着恐慌的看着紫颖,有点难以置信这会是紫颖说的话。这样,值得吗?用这种明知道结果的誓言。。。
“莫颜,你看,说好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不会反悔的。”紫颖转过脸,眼含泪光,带着笑容对他说,尽管有些疯狂。紫颖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她不想管,她不想回到天庭,她只是想,永远跟倾莫颜在一起,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紫颖。。。”倾莫颜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的心里很感动,却也很难受,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之前梳洗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额角那朵罂粟的变化,他已经。。。快没时间了。
“紫颖。。。”一遍遍低喃着紫颖的名字,终于忍不住心疼的抱住她,四唇不期然的碰在了一块。
紫颖反抱住他,闭上眼,任由眼角的泪水流下,轻轻地、却充满了喜欢的吻在他们的唇间激荡。
紫颖和倾莫颜成了亲后,两个人过起了最甜蜜的生活。
但是在甜蜜的同时,两人心里都在恐慌着什么。
夜晚,山间很静,徐徐清风吹拂着发丝,掩藏不住忧愁。倾莫颜和紫颖一如往常的躺在屋顶看着星星,但是再也没有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紫颖没有发现,倾莫颜额角的那朵罂粟已经开到最艳丽,那火红的诱惑之色,是那般令人沉迷,而倾莫颜也没有发现,紫颖身上已经隐隐显现出飞升的白光。
那是太白金星给诸位下凡的神仙所下的禁制,是一种时间禁制,只要时间一到,那禁制自然会带着那些神仙自行回天。现在,离回天的时间只有五个月了,凡间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一眼就是一年。
“紫颖,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倾莫颜思考再三,决定还是不瞒着紫颖的好,反正他们已是夫妻,夫妻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开口了。
“嗯。”紫颖侧脸看着倾莫颜,发现那双蓝色的眸珠突然变得幽深,从心底散出的伤感让紫颖心疼的伸手搂住了他,她知道,他要讲的,肯定是让他受伤的往事,她也决定,等他讲完,她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应该有什么隐瞒,不然像现在这样,表面依旧甜蜜,但是双方心里都有事,这谁也不会觉得快活。而倾莫颜,也是有这种想法,所以才决定坦白。
“其实,我不是人类,我是鬼子。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爹据说是鬼王,他们两个相爱并且有了我。但是人鬼相恋,有违天道伦常,况且我生下来也肯定不会是正常人类,所以我娘的父母就想让她打掉我,可是我娘不愿意,跟我爹私奔,在这座山下生出了我。当时我娘难产死去,我爹又恰好遇上死敌,敌他不过,让他抢走了我。不过半道上被一游方道士所救,由他抚养成人。由于我是鬼子,每逢十五月圆之日,我的鬼气会抑制不住的冒出,害了不少人,那个道士终于看不下去,决定将我封印。这座山,就是他封印我的地方,这朵罂粟,就是我生命的象征。”
倾莫颜指了指额角的那朵罂粟,说道。紫颖顺着他的手看去,这才发现,那朵罂粟居然是活的,较之初见倾莫颜时的样子,如今变得更加鲜艳妖冶,而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几乎成了透明的感觉。
“什么意思?莫颜,你的脸。。。”紫颖颤着手抚上那冰冷的脸,触及之处,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实物状态。
“紫颖,这朵罂粟,其实是那道士给我下的夺命蛊,当额角的罂粟花开到凋败的时候,就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候。那道士在这座山下了禁制,我是不能离开这座山半步的,不然就会消耗我的生命,在我们成亲那天,一下子就耗了一个月的生命。”
“那。。。是我害了你?莫颜,对不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现在怎么办?你不能死的,莫颜,你答应过我,会永远陪我的。。。”紫颖慌张的抱住倾莫颜,紧紧的,可是就在抱住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的身体。。。也开始虚渺了。
莫颜,莫颜。。。
倾莫颜没有说话,任由紫颖将他紧紧抱住,可是他知道,就算他想陪她,也是有心无力了,这命。。。不是他能掌控的。
紫颖,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