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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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站起来了!
黑衣,剑,那眼,冷漠,尽是杀意。
站在他对面,与他比试的,正是萧棋。
在这之前,他已连胜五场,无奈之下,只有派出最厉害的萧棋,希望能挽回败局。
瞧着那冷如冰的眼,萧棋竟感到害怕?
是的,恐惧,深深的恐惧!
钟声响起,表示这比试已开始了。
既已开始,便要以生命为注,至死方休。
“请——”萧棋颤抖着声音。
凌川只是点了点头,未曾言语。
掌中有剑,但他却只是定定的站着,不似之前的勇猛,只是这般静静的,一动未动。
等了许久,都未见他的举动,台下喧闹声起,而萧棋却是越来越不安了。
告诉自己,要忍,自己,肩负着重任,决不能败。
但在这强烈的不安之下,滴水不漏的防守之下,终是露出了空门。
一处,仅仅只是一处。换做别人,就算是看到了,也绝不会出手。
若是偷袭不成,反会为此受伤、甚至丧命。
但在萧棋面前的,不是他人,是那一个身经百战,早已习惯了生死间徘徊的人!
冒险?自然是要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他早已知晓。
于是他等,等到日光迷离了萧棋的眼。那一瞬间,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投机取巧般的出手。这种简单的办法,连市井之徒也不屑用。
但他,却偏偏这样做了。
换来的,是萧棋胸膛上的伤口。
萧棋看着他,已无战意,他既能刺入胸口,同样能够刺入心脏,也许还是直接要了他的命来的简单。
“你输了。”收剑,入鞘,他只是这般平静的说道。
“萧某输的心服口服。”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此刻,他之剩下了一阵苦笑。
他漠然,点头,道:“承让了。”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剑的速度,片刻间,已见长剑入鞘。而萧棋,尽是流出鲜血。
妖艳的血红,染上无暇的白衣。那一个未曾显露过山水的少年,气定神闲。看着他人的伤口,竟是显露出快意的笑。
以死亡为娱乐,为屠戮与鲜血为欢笑,这个人,这个可怕的人——究竟来自何方?
苏征的脸色已有些发青了,那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出数倍以上,自己从前却是那般刻薄的对他,不知,这人会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萧棋强忍住痛苦,不解的道:“以你之能,片刻便可胜我,为何要多此一举?”
他不言,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被人搀扶下台。
没有人知道,这次的站立,这次的战斗,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只知——不悔!
将剑横在胸前,他的眼,愈发的冷了。
“还有谁不服?”
在这样的人面前,谁敢不服?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来质疑这句话。
连萧棋都败了,还有谁,会不知好歹的来送死!
许多人在想——那个冷漠的少年,怕是杀尽所有人,也不会怜惜吧?相反,残酷的快意,疯狂的笑,站在这凶厉的屠场上,仿佛魔王。
罂粟,呵呵,这效果果然是效果非凡啊!
只是这样做的代价,却是——
何必想这么多呢!只要胜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莫敢抬头。
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意,终是自己赢了呢!
“黄毛小儿,休得放肆!”浑重的怒吼,令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晕眩。
手中的剑握紧,支撑着,虚弱的身躯,好一个“佛门狮子吼”!
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已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一副慈善的模样,但他已敏锐的感受到笑意背后的杀机。
“冷元子?”传闻,冷元子少年遁入空门,做了十年的和尚,后来叛门而出,其后又入旁门左道,被人追杀之下才意外的来到这个地方。
咬紧了唇,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正是。”那人微微一笑,拱手相迎。
“不知阁下为何来此?”他竟是毕恭毕敬的说道。
冷元子苦笑一声,道:“老夫再不出马,便是欺我门下无人,让你这小子赚了便宜。”
“看剑!”凌川大喊一声,向他攻去。
“哈哈,好小子,没有埋没了这柄名剑!”大笑一声,冷元子挥手就将他的招式破去。
凌川笑道:“再来!”
剑招变幻无常,看似杂乱无章,却是暗合奇门八卦之位。
这,便是小型的剑阵,正是参照让他吃尽苦头的八阵图。
“少年人功夫不错,但想要与老夫斗,还差的远呢!”仗着对阵法的熟悉,冷元子游刃有余,尽是潇洒的避过。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冷元子数着招式,哈哈大笑,这个少年人的招式奇诡,还真是有几分意思呢。
“小子,一百招已过,老夫若再不胜你,便是要叫世人说我无能了!”冷元子手中一用力,将他摔倒在地。
“好!——”喝彩声连绵不绝。
“好什么好?”冷元子笑骂道:“若不是老夫阅历深厚,便教他胜了去!你们在他面前,必是落败!”
已有人小声的嘟囔,哪有这般离谱。但终究不敢再大声说出了。
凌川倒在地上,用尽全力,却是再站不起来了。
“你腿上有伤?”冷元子急忙收回招式,这才让他保住了性命。
凌川苦笑道:“瘫痪数月。”
下面的人帮着装腔,各种各样的恶语出口。
“够了!”冷元子大喝一声,看到地上匍匐的身影,握住他的手,道:“这一场比试,是你赢了。”
下面的人尽是反对,一时间嘈杂不堪。
冷元子怒道:“老夫胜之不武,若他双腿俱全,哪有这般容易就败了。”
凌川苦笑道:“前辈,胜负已分,凌川怎能接受你的好意?”
“冷兄弟,这一场,本就是你胜了,不必再推辞。”叹息一声,一个白发苍苍的平凡老者说道。正是苏老爷子。
“狗屁!”冷元子吐了一口浓痰,走到了凌川身边,道:“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厉害,假以时日,你的本事必在老夫之上,诚若不弃,便认了咱这兄弟如何?”
一阵反对之声,高傲的弟子们,怎能叫一个残废做师叔?
“晚辈何德何能——”话未说完,他的嘴中就咳出了鲜血。
冷元子急忙将他扶住,“莫再说话了——”
凌川点了点头,果然不再言语。
“这一次的胜利者,便是我新收的徒儿,凌川!”老爷子朗声宣布。
“你拜我为师,如何?”老爷子和善的笑着,扶着他。
“晚辈——”忽然,从手臂间传来剧痛。
“弟子,拜见师父。”忍着痛楚,对着那笑里藏刀的老爷子拜了三拜。
松开了手,老爷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笑意和善,说道:“为师带你前去疗伤,如何?”
想起了刚才的剧痛,凌川毫不迟疑的说道:“谨尊师命。”
“冷老弟,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仍是那无害的笑意。
凌川垂着头,不敢言语,心中已恨透了这表里不一的“师父”。
走时,冷元子拉住了他,问道:“那么你我义结金兰之事该当如何?”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不如让他做你义子如何?”
冷元子马上否定,道:“这不委屈了他么,似这般英雄少年,怎敢收他为子?”
“朋友,知己,如何?”凌川笑着问道。
“好!就这样办了。”冷元子哈哈一笑,目送他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