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风华篇 第七章 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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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受命去见叶君玡与芳絮师兄妹,赵千雨在院角紧张地看他们交谈了几分钟,远远见洛书转过脸冲她眨眼并打个“OK”的手势。她长长吁口气,迫不及待地跑去会合,同时疑虑重重:自己苦口婆心了大半天的事,他几句话就解决了?
“千雨,君玡答应带我们去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洛书粲然笑道。
赵千雨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惊诧,她睁大眼打量着眼前两位美色绝伦的少年公子,极力想嗅出点什么,结果引得二人对她审讯式的锋利眼光感到非常不自在。
“嗯……赵姑娘有何问题?不妨直言。”叶君玡温文尔雅地问。
“啊,没问题没问题。”好容易他答应了,赵千雨不想节外生枝,赶忙收了失礼的目光,低咳几声清清嗓子,“那个……谢谢了。”
“不客气。”
“千雨,时辰不早,你和洛公子快去睡吧!”芳絮道。
“嗯,”赵千雨点头应道,恍恍惚惚地抬动脚步,突然,“等等,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走在前面的洛书停下来,回转身问她。
“你刚刚说……生日?”赵千雨陡然记起,“今天是你生日啊!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我还准备了生日礼物,祝贺你十八岁成年呢。生日礼物、生日礼物……放在包里了,包没穿越过来……”她很抱歉地望着洛公子,“蛋糕可以省,礼物不能少,洛书,不是我不守约,真的没办法,天灾嘛,要不这次算了,大不了三个月后你也不给我礼物。”
洛书知道此事怪不了她,罪魁祸首是自己,可他转念动了一个歪脑筋,便理直气壮道:“不行,约好的事情怎么能不遵守,我们从小约定每年对方过生日都要送礼物,年年不落,今年也不能少,尤其我十八岁的成年生日,最不能少。”
“那你想怎样?”赵千雨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一指院墙边的老槐树,“我摘片叶子送你?”
“礼物……又不一定要实物……”洛书嘟囔着,摸着下巴沉入臆想当中,自言自语地叨念,“换种形式的也可以啊!比方说……一个拥抱……一个吻……”
后半句赵千雨没听清楚,她气冲冲地真跑去摘树叶,被叶君玡递上的一支翠玉笛阻拦下。
“这支笛请赵姑娘拿去送给洛公子好了。”
赵千雨呆呆地看他:“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拿?”
“无妨……”叶君玡颇为大度。
“咦?!白天捡到的那支,”洛书晃过神,认出他手中的小笛,摇头拒绝,“你师父的遗物,太珍贵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师父?”芳絮心中生疑:大师兄的师父是师尊掌门,洛书却说“遗物”,难道是梦幽谷那墓中人?大师兄八岁入天英之前曾拜过师么?久闻他上九仙山当日便惊艳四座,不受任何考验直接被收为掌门入室弟子,多年来深受器重,可说是内定的天英继承人。其过人天资亦属世间罕有,上山两月内习得天英上乘武学“落凡九天”,多少弟子穷尽一生都难参透的武籍,对他如同信手拈来之事,成名当世顶尖剑者,妒煞同门。
因其剑式浩气凌霄,并兼具竹风之清越,其性廉静寡欲,唯爱竹,又天生绝逸隽雅,容貌倾城,故有“竹林逸少”的美称,与入焰城为仕前的“碧玉篬筤”喻羽枫齐名江湖。
有诗云:一夕烟竹岁流芳,半天朱霞染篬筤,冠世惊鸿合双壁,归鸣剡锋造尘寰。
说的便是逸少与篬筤君。
二人乃是平生知交,曾经的风流蕴藉、纵意潇洒,奈何均被缚于天下局变之狂潮。
天命,半点不由人……
叶君玡未在意芳絮的疑问,先师的事只有掌门与二位师叔知晓,虽是一直没有公开的秘密,但他也无刻意隐瞒,深明纸终究包不住火。索性芳絮师妹非乱嚼舌根之人,即使有疑,她也不会太深究。
叶君玡相信芳絮为人,遂无甚顾虑,继续劝洛书收下笛子:“物珍贵,缘分亦然,此笛极具灵性,它既选择你,留与我反无多大益处,不如顺应其意赠予你。拿着吧,当做我和师妹以及赵姑娘共同送你的生辰礼物。”
话说到这份上,洛书不好再拒绝,可也不好意思心安理得的接受,正踌躇间,赵千雨一把取过笛子拿在手里把玩:“啧啧,果然是珍品啊,这玉质真特别,别看小小的笛身,处处散发着很纯正很干净的灵气,像一块生机旺盛的活玉。洛书,你撞了什么狗屎运得到这样的宝贝?还不快谢谢人家。”
“千雨……”洛书发愁发闷。
“哈哈,谢大师兄慷慨赠物,”见洛公子不配合,赵千羽强押着他鞠躬道谢,将笛子在他身前比划了几下,“这么小的东西容易搞丢哦,给你放哪呢?”脑中灵光一闪,“啊,穿根绳挂脖子上吧!”
于是次日清晨,洛书胸前多了一支笛,事实上他不想要,可人硬塞给自己也没办法,勉强接受之。然后,他望着桌上一套古代衣装,开始唉声叹气。
入乡要随俗,身着现代服饰晃荡确实很扎眼,细心的芳絮便准备了两套合宜的衣物给他俩换上。
赵千雨找进来的时候,发现洛公子坐在桌边一动不动,一手支着下颌,神情专注,似在想事情,而桌上的衣服整整齐齐,不曾动过一件。
“洛书,要出发了,你发什么呆?衣服也没换,快点啊。”赵千雨不耐烦的催促,生怕那师兄妹久等之下,一个不顺丢下他们走了。
“嗯。”洛书口头应着,手上却没动作,转头一看:秀丽脱俗的脸蛋,合着一身水红长裙,宛如清水芙蓉。古装的千雨,直教人想入非非,他看得忘了神。
后者则完全忽略他炙热的眸光,拎了衣服帮他往身上套。
洛书任其摆布,盯着她的视线未离半寸,突然问:“千雨,为什么你一见叶君玡就犯花痴?对我总凶巴巴的,要说帅,我和他不差多少吧?”
“这种白痴问题你也问,”赵千雨边为他理衣衫边说,“我天天对着你,早看习惯了。叶君玡就不一样,英俊潇洒,成熟稳重,温柔体贴,你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未成年和他比差太多了,他才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好让人崇拜。”
“切,完美?”就那块不冷不热的木雕?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受挫的洛书不甘落败,暗下决心要寻机好好教训那小子,让千雨看看,和那张冷艳的女人脸比起来,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