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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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要去给张大佛爷拜寿,吴邪三人并没有在西山呆太长时间,便打道回府了,哪知刚到解公馆王盟便迎了出来:“少爷,有位姓王的先生打了好几回电话找你,说是你回来让你务必给他回个电话。”
“姓王的,谁呀?”吴邪不等王盟回话又道:“难不成是那王胖子。”说着便大踏步的回了屋里。
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随手抄起了电话,王盟见状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吴邪照着打了过去,果真是那王胖子。
磨叽了半天吴邪才弄清楚胖子的意图,原来他想跟着吴邪他们一块去张公馆,妈的,这胖子吹了半天牛结果连个张公馆也进不去。
吴邪觉得自己心地还挺好,并没有给胖子难堪就答应了他,约定好了时间地点方挂了电话。
这时吴三省晃晃悠悠的过来挨着吴邪一屁股蹲在了沙发上,伸手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两根香烟来,自己叼起一根,另一根递给了吴邪。
吴邪伸手接住并没有想着去抽,便把玩起来,吴三省歪着道脑袋朝吴邪吐了口烟,慢条斯理的说:“什么时候认识的就敢带着乱跑,你也不怕惹出事端来。”
吴邪看了三叔一眼答道:“能惹出什么事,你还怕他是刺客不成,不过一个做古董生意的,想着趁寿宴多认识些这上面的人。”
吴三省一手捏着烟,另一手抚弄着侄子的头发说道:“你知道个屁,坏人的脸上都写着我是坏人吗,就你这愣头青也仔细别人把你给卖了,想带人也得先让我给你把把关。”
吴邪抬手将三叔手的打掉,很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厉害,你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把妖魔鬼怪分的清清楚楚。三叔很得意的晃着脑袋说道那是,我是谁呀?
吴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给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便站起来回客房休息去了了,“妈的,这小子!”吴三省从叼着烟的嘴里挤出了话。
张公馆盖在半山腰上,所幸路况不错,汽车可以直接开上去,吴三省三人均穿着长衫马褂,吴邪不太喜欢这样穿着很想西服打扮,可吴三省想到张大佛爷也算是清朝遗老怕不喜欢别人西式装扮,便只得作罢。
解连环虽不大赞同可这三哥的话,他向来是愿意听的,这很不好,可他父母早亡很早便当起了家,突然有个能依赖的人他便管不住自己的心了,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好在吴邪外形实在是好,愣是将这金色长衫马褂穿得清新脱俗起来,又戴了副可以装斯文的眼镜,活脱脱一读书人。
这张公馆算得上是中国传统的建筑了,青砖红瓦,在这严重效仿西方建筑的时代,很多东西都不伦不类起来,张公馆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吴邪一下车便看见了胖子,没想到这胖子一身西装打扮,肚圆屁股大的,吴邪有心损他两句,只是碍着三叔和解连环怕这胖子下不来台,便只是拉着胖子互相介绍了。
胖子倒是没想到能认识吴三省和解连环,这两人可不是简单的,尤其是吴三省他的大名已经远播到北平了,这可是意外的惊喜了,胖子慌忙使出浑身解数来拉拢这两人,一点也没觉出自己的不要脸。
这时张公馆大门外的汽车已经排起了长龙,各色人物都蜂拥而来,胖子这人交际的本领便统统都使了出来,吴邪看的直咂舌,操的,这胖子,吴三省的眼睛还是挺毒的,早就将这胖子看的七七八八了,耸了耸肩和熟人寒暄着进了张公馆。
寿宴传统的不能再传统了,吴邪拜过了张大佛爷,只是这张大佛爷和他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总觉得一个60岁的老头儿应该和自己的爷爷一样花白的头发,稍佝偻着身子就算不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也应该用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来描绘,可是眼前的这人看着只有四十来岁的模样,剑眉朗目,宽肩长腿,壮的跟座山似的杵在那里,跟自己的爷爷简直不是一辈人。
可惜的是没见到传说中的张起灵,微有些失望,自己父亲的寿宴都不出席可真有些出乎意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人。
参加寿宴的人很多,吴三省吴邪跟着三叔几乎和每个人打招呼,脸都笑僵了,再看看胖子像朵交际花似的穿梭在人群中,自己就是在修炼十年也赶不上。
张公馆的宴会厅很大,酒足饭饱后便撤了桌子安排了些节目,中间空出来地方充当了临时的舞池,摩登的男女们都舞了起来,吴邪穿着长衫马褂跳舞是不成了,只好跟着三叔到二楼去了,心里隐隐的有些埋怨三叔,逼着自己穿成这样,这下好了弄的跟个老古董似的。
其实这也怨不得吴三省,谁会想到这张启山怎么就与时俱进起来了,往前他可是最见不得洋毛子的东西,他也是想投其所好,哪想到,这下在侄子那里辛苦树立的一点威望全没了
,不禁叹气起来了。
二楼挨着楼梯的屋子是专供客人打牌娱乐的,往里走还有休息室,连老烟鬼都不用愁雅间烟塌都备着呢,就防着那些半路瘾头上来的,吴邪也是挺爱热闹的,便跟着三叔打牌去了。
人还不少,吴邪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那闷油瓶子,他身边坐着张海客,朝着四周瞅了瞅没看见那泼妇,吴邪一下迈步到闷油瓶跟前:“小哥,你也在呢?”
闷油瓶抬头看了下吴邪嗯了一声便低头看起了手里的牌来,吴邪讪讪的有些不自在,虽说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但还是不舒服,待要转身离开,身旁一秃子忽的站了起来拽着吴邪的胳膊说道,兄弟,顶一下,吴邪鬼使神差的便真的做了下来。
这边吴三省看着吴邪跑去和人打招呼去了,心下奇怪,这才来几天就认识那么多人,抬脚跟了过去,待看清眼前人吓了一跳,这不正是主家的公子哥吗,怎么呆在这里。
他是见过张起灵几次的,所以认得,只是不知道傻侄子什么时候认识这张家少爷的,想着便上前打了招呼:“张少爷,原来你在这儿呀,我还想着今天怎么没瞧见你呢?”吴三省一脸的诚恳。
张起灵邹起了眉头,他的嘴唇似乎动了下,可是没有说出话来,吴邪楞了:“张少爷?三叔,你和谁说话呢。”吴三省轻咬着牙说道:“张起灵张少爷呀!”
虽然声音很轻,可还是砸进了吴邪的耳朵里,吴邪怔怔的抬头看向闷油瓶,闷油瓶正好看过来,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挑了下眉毛,直直的看着吴邪还是没说话。
吴邪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点笑容来:“小哥,你这是唱的哪出呀?”张起灵道:“你没问我。”吴邪一拍脑袋,操的,跟他较个屁真呀,张海客的心犹如被根针狠刺了一下,“张起灵不一样了”,面上还是淡淡的笑着,温文尔雅,正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吴邪忽然想起胖子对张起灵的描述,貌若美妇,抬头再看看张起灵,张起灵是瘦而高的,穿着藏青色长袍,雪白的里衣在领口处若隐若现,他的皮肤也是一种健康的白,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很是性感,只是整个组在一起透着阴狠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吴邪嘴巴一张哈哈大笑起来,周遭的人立时如看白痴一样看向他,他忙用双手死死捂住了嘴巴,觉得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再想想胖子说的,还是想笑。
张起灵倒不甚在意,继续忙着手里的牌,吴邪还以为张起灵牌技了得呢,哪只回回输,输了也是面无表情。
吴邪真是佩服的紧,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去搭讪,张起灵倒也不博吴邪的面子,偶尔搭搭话,吴邪顿时愉悦起来。
胖子在楼下跑的累了,便找寻着过来了,见着吴邪拉了把凳子坐在了他的旁边,“哎呀,可累死胖爷我了。”
吴邪斜了他一眼,正拿着手绢擦汗,吴邪瞧他白色手绢上抹了一层的油腻,心下庆幸自己胖不起来,不然可真是遭罪,便道:“我倒是看你挺快活的,漂亮小姐认识不少吧?”
胖子答道:“怎么,嫉妒胖爷我,明儿介绍几个给你。”
吴邪忙道:“可别,你的眼光我可不放心。”胖子啧了一声,不以为然,抬头瞧了下,眼睛一亮:“呀,这不是那小哥吗?”吴邪用肩膀顶了顶胖子:“这是张起灵张大少。”
胖子明显兴奋起来,“我说咋一见你就觉得不凡呢,原来如此啊,哈哈。”胖子开始吐沫纷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
吴邪翻了个白眼心说胖子你得瑟什么呀,人家跟你又不熟,心里又有些羡慕胖子,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想说便是,自己就放不开。
吴三省玩了会儿牌便有些坐不住了,也不叫上解连环自己径自下了楼,待到了拐角处不妨有人也正往这边走,吴三省脚步有些急,差点撞在一起,“哎呀”对方惊呼出来。
吴三省抬头一瞧是两个漂亮的姑娘,一个个子高挑,眉目如画,身着紫色旗袍,浑身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另一个则是小家碧玉型的,娇小玲珑,美眸皓齿,穿着西式裙子,更显得调皮可爱。
这两人吴三省是识得的,高个子的是陈文锦,娇小可爱的是霍玲,都是九门的小姐。
陈文锦挑着眉问道:“吴三省?慌什么呀。”
吴三省嘻嘻一笑:“不是想着赶紧的瞧着你吗,”陈文锦早习惯了他这土匪样,问道:“那你来北平怎么一声不吭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边霍玲有些急了,“你们聊吧,我找阿坤去。”说着便松开了陈文锦的手臂径自上楼了,陈文锦瞧着她的背影轻笑着道:“你个小姐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点。”霍玲没答话只是摆了摆手。
吴三省拉着陈文锦的手道:“走,我们到那边细细的聊聊。”陈文锦含笑看了看吴三省便跟着他去了。
这边霍玲上了楼一眼便瞧见了张起灵,一阵风似的窜了过去,“阿坤,在这做什么,多没意思,陪我跳舞去吧。”
霍玲在家也是娇纵惯了的,她的模样又讨男孩的喜欢,过的是众星捧月的日子,只是愈是顺着她的,她愈是不喜欢,偏偏喜欢着冰一样的张起灵。
张起灵只觉得头疼无比,他实在拿这个难缠的女孩没办法,张起灵邹起眉头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去。霍玲不依不饶起来:“不行,今天我是客人,你得陪我跳,”
胖子不识时务的插起话来:“小姐,他不解风情,走,胖爷我陪你跳去。”霍玲嘟着嘴看了胖子一眼,很是不屑,:“我才不要跟你跳。”
吴邪忙出来打圆场:“小哥今天穿着长衫着实没法跳!”张海客只是浅浅的笑着并不说话,他并不将这小丫头放在眼里,张起灵是不会看上她的。
霍玲闻听此言便不好在强迫张起灵,只是面子有些过不去,便吧唧一口亲在了张起灵的脸上,“这回算了,下次可不许这样敷衍我。”
一面便找了凳子挨着张起灵做了下来,张起灵抬手抹了下脸上刚被亲到地方,觉得很不舒服,不过并不在意。
吴邪无端的心里不舒服起来,毫无缘由的,想着是做时间稍长太闷了,便起身让给胖子接着打,自己出去了,张起灵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吴邪,翘了翘嘴唇还是没说出话来。
便不再理会,吴邪下了楼无所事事,便寻了个角落做了下来,在这热闹的大厅里这儿也算是一片净土了。
两张白色欧式双人沙发半围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白色花瓶里插着束嫣红的红玫瑰,旁边还放着瓶洋酒,四个高脚酒杯倒扣在白色蓝花纹托盘里,玻璃莲花形的烟灰缸搁在一边也不觉突兀。
随手拿起托盘里面的酒杯举到眼前细细打量起来,冰凉的感觉立时从手指上蔓延开来,透明的玻璃杯子模糊的映出了吴邪落寞的脸。